白若棠縱然打扮十分樸素,卻也無法淡化那驚世容顏。
她的臉上有一雙帶着稚氣的被長長睫毛裝飾起來的美麗眼睛,就像兩顆水晶葡萄,標準的瓜子臉,精緻的五官。
瀑布一般的長髮披在腰間,在陽光下泛着一縷淡金。
玲瓏的身材加持下,像是清純的鄰家少女,惹人喜愛。
蘇御望了幾眼,有些心動。
這種氣質的美少女確實像蜜糖一般誘人。
也難怪這些天魔宗的弟子,特意跑到這,就爲了多看幾眼白若棠。
至於李溫卓。
在白若棠出現的一刻起,瞳孔內便充斥着強烈的佔有慾。
若非白若棠是膳房掌勺,實力、地位皆不俗。
他早就動用了一些不正當的手段,去強迫人家同自己雙修。
畢竟,合歡系的弟子,基本上都是些滿腦邪念的變態,這也是爲什麼白若棠牴觸對方的原因之一。
“咳咳,看樣子白小姐身體無恙,是在下多心了,這粒養神丸我便先留着。”
李溫卓一邊說着,一邊將丹藥收入納戒。
他儘可能保持和藹笑意,以此緩解送禮被拒的尷尬。
“三千五品靈石,還要加價麼?”
白若棠淡然道,聲音很是冷漠。
不過同墨梔清不一樣,像這種鄰家少女式的冷漠,並不會讓人望而生畏。
反倒是,更能激起男性內心深處最原始的征服慾望。
李溫卓也不例外,頓感脣乾口燥。
他雖然想不明白,爲什麼作爲膳房掌勺的白若棠會競拍這具妖獸屍體?
但作爲一隻舔狗,還是本能的開口:
“白小姐想要這具隱虛蜥的屍體,何須自己加價?由我買下來,送與你便好!”
“我出四千五品靈石!”
李溫卓一擲千金,爲的就是博佳人歡喜。
可這種行爲真的會有效嗎?
一旁觀望的蘇御有點想笑。
合歡系的弟子,真就短於人情世故?
還是雙修過猛,直接把腦子修壞了?
人家白若棠拒絕了丹藥,語氣冷冰冰,明顯是不願意與李溫卓牽扯瓜葛。
李溫卓倒好,居然想着把隱虛蜥屍體買下,再轉手送給人家白若棠,這不就是想強行想讓白若棠欠自己個人情麼?
能成功纔有鬼!
果不其然,一切如蘇御料想般。
白若棠果斷加價到五千五品靈石,並厲色道:
“我說過,我和你不熟。東西我會自己買,不用你送,我不想讓別人誤會什麼!”
她咬重‘誤會’二字。
這種強硬的態度,簡直就是一點面子都不願給李溫卓留。
周圍的弟子開始憋笑。
堂堂合歡系親傳弟子,在大庭廣衆之下吃癟,倒也不失爲一則趣料新聞。
李溫卓也意識到了自己出糗,整個人的臉色難看起來。
他想發作,又害怕得罪白若棠。
一旁的蘇御沒忍住,笑出了了聲,並以其人之道還治起身,內涵了一句:
“你是金蟾世家的獨苗麼?”
李溫卓聞聲,沒聽明白意思,一臉呆愣。
直到有弟子提醒:“他說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李溫卓一聽這解釋,當場大怒。
居然敢說自己是癩蛤蟆?
他將心中的不滿全部宣泄而出,指着蘇御破口大罵:
“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取笑我?”
“窮酸書生!跳樑小醜!”
“砸鍋賣鐵估計都湊不出幾塊靈石的廢物!”
李溫卓凶神惡煞,罵完後感覺心情舒暢不少。
在他看來,就算自己無法得到白若棠的芳心,也強過窮得叮噹響的蘇御。
而這種行爲,也就是典型的從他人身上尋找優越感,以此掩蓋某一方面大寫的失敗。
這個世上,這種很多。
妖獸屍體的拍賣還在進行中,李溫卓選擇放棄競拍。
隱虛蜥屍體,順理成章成了白若棠的物品。
所有人都不理解白若棠的行爲。
甚至連蔡老頭都一臉懵,滿臉疑惑,心想咱膳房的掌勺今天是什麼個情況?
自己拍賣自己獵殺的妖獸屍體?
直到;
驚掉所有人下巴的一幕出現。
白若棠竟主動將目光凝聚在蘇御身上。
她咬了咬紅脣,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上前一步在蘇御耳邊口吐蘭香:
“東西我收到了,也全看了,你很用心,我答應你。”
聲音很是羞澀,只有蘇御一人聽到。
說完這句話,白若棠兩靨已是緋紅。
她快速退開好幾步,指了指那個大鐵盆,略帶俏皮道:
“你好像蠻需要這頭隱虛蜥的屍體,我就送你啦。以後有什麼需求,隨時可以找我哦。”
白若棠這一番行動下來,無非說明一件事。
她購買隱虛蜥,是爲了送給蘇御!
一瞬間,現場像是醋窯裡的醋全部打翻一般,瀰漫着濃郁的酸味
“白小姐棠購置隱虛蜥,居然只是爲了送給蘇御?憑什麼啊!”
“這怎麼回事?白小姐方纔在蘇御耳邊的悄悄話,不會是情話吧?羨慕死我了!”
所有人都是一臉嫉妒,恨不得自己同蘇御身份互換。
騷動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人篤定道:
“據我所瞭解的信息,白小姐迄今爲止還是單身,不存在道侶一說!”
“我估摸着,蘇御昔日作爲魔道智囊,身份不低,早就同白小姐相識,是朋友關係;而白小姐競拍隱虛蜥的原因,是爲了替蘇御出一口惡氣。”
聯想到李溫卓主動譏諷蘇御,後又被白若棠冷眼相待,衆人很快認可了這個觀念。
李溫卓聽完分析後,如遭雷擊。
整張臉更是成了豬肝色,胸前堵着一團悶氣隱隱作痛。
他這才意識到。
原來從始至終,所謂的跳樑小醜不過是自己罷了。
自己瘋狂去舔白若棠,結果人家不理會就算了,還幫自己數落的蘇御說話。
一旁的蘇御,硬是半晌沒回過神。
他品味白若棠在自己耳邊說的話。
東西全看了?
因爲很用心?
所以答應了?
還要把隱虛蜥的屍體送給咱?
諸多零碎的信息聚集成一條線,線的一端是答案:有情書落到了白若棠手裡!
又一個表白對象出現了!
蘇御腦子成了一團漿糊,自己前腳才同墨梔清結成道侶,後腳立馬又有人跳出來表示接受自己本不存在的愛意?
難道後續還要上演橫刀奪愛的劇情?
簡直狗血啊!
‘當衆拒絕,並解釋情書純粹是意外?’
這個想法升起的瞬間就被蘇御掐滅了。
這能解釋清?
就算解釋清,誰知道白若棠會不會惱羞成怒,導致事情鬧大?
到時候墨梔清豈不是也會知道,所謂情書表白事件純屬烏龍?
玩弄天魔宗宗主感情!
後果難以想象!
“這該死的魔雀,可把我害慘了!”
蘇御心中可謂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