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魔氣從地上升起,瞬間瀰漫整個山谷。
無滅雙眼露出嗜血之色,努力伸着脖子,張嘴咬向林照。
林照心中一凜,兩手撐起月立夏的雙腿,身影一晃,消失在山谷之中。
“不愧是上蒼第一尊魔頭,有點東西!”
林照擦了擦虛汗,心有餘悸的看着山谷之內。
雖然知道無滅掙脫不了九鎖鎮龍,但是看到那幾近癲狂的無滅,心神還是受到了衝擊。
要知道,他已經達到了生死境,在天陽界都算是一方強者,如此修爲還會被無滅影響,心情更加沉重。
長生境巔峰都如此了,那踏入永恆的雲上仙帝該有多厲害?
幸好把天帝印碎片給了聖地,要不然如此強敵,就要自己面對了。
思索之際,山谷中突然霞光萬丈,隱隱有一聲慘叫傳出,接着霞光便消失不見。
雖然霞光只是一閃而過,但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視,林照給厲紅顏傳了一個音,讓她通知衆弟子不可踏入山谷中之後,揹着月立夏消失在原地。
“你還能不能說話了?我這麼揹着你很不方便啊!”
兩人來到一座殘破的宮殿中,林照扭頭問向月立夏。
月立夏目光一閃,看向了宮殿正中央的那個書桌。
林照順着她的目光,發現書桌上有一方印璽,端起印璽認真打量了一番,發現只是一塊私印。
“這印你認識?”
林照拿着印璽在月立夏面前晃了晃,問道。
月立夏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黯然,很快又消失不見。
林照撓了撓頭,說道:“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就繼續搜尋寶物了。”
說罷,扭頭打量着宮殿,發現角落有東西閃爍,正要走過去瞧個明白,那凝滯感又出現了。
林照:“……”
大姐,你能說話就說說話,別動不動就凝固空間!
心裡雖然無奈,但也知道跟着月立夏走,肯定有好處拿。
隨着月立夏給的指引,來到一處茅草屋前。
這茅草屋建在皇宮深處,跟周圍富麗堂皇的宮殿格格不入。
“這裡有好東西嗎?”
林照打量着茅草屋,普普通通沒有一點特殊的地方,就像給普通人居住的地方一樣。
伸手貼在木門上,輕輕一推,木門發出刺耳的聲音。
房間不大,周圍的牆壁上掛滿了字畫,入眼就是一張長條木桌,桌子上乾乾淨淨,不落一絲塵土,好似剛被打掃過。
走到桌子前,筆墨紙硯陳列有序,想必主人應該是個強迫症。
兩條鎮紙下有一副未畫完的畫,畫上有一個女人低首撫琴,神韻自顯。
林照盯着女人看了一會,說道:“這畫上的人是不是你?”
“嗯!”
這次得到了迴應,林照有些詫異。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林照繼續問道。
月立夏沒有說話,脫離林照的後背,飄然來到一旁的茶桌前坐下,然後就沒有了動作,跟個木頭人似的。
林照坐在月立夏面前,周圍突然發生了變化。
牆上泛黃的字畫煥然一新,空氣中瀰漫的靈氣也變得異常濃郁。
“這是?”
林照心有所感,隨意挑選了一步長生級功法,嘗試運轉了一下,周圍的靈氣開始緩緩流動起來。
“仙靈氣!”
林照眼睛一亮,有些興奮。
這裡有仙靈氣,那豈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在這裡踏入造化之境?
“不要在這裡修煉!”
月立夏繡眉微蹙,表情有些痛苦。
“嗯?你能說話了?”
林照急忙停下功法運行,詫異的看着月立夏。
“這裡是我的房間,我在這裡可以短暫回溯時光。”
月立夏的聲音是林照所聽過第二好聽的聲音,第一是小鳶兒。
“回溯時光?十二萬年?”
林照眼睛一突,很是驚愕。
長生境大佬居然能回溯這麼長時間?
月立夏搖搖頭,說道:“我沒有那種實力,這張桌子是用時空長河上的樹枝打造的,靠它我才能短暫回到巔峰狀態。”
林照聞言,驚異的看着這平平無奇的茶桌。
這是個寶貝啊!
看出了林照心中的想法,月立夏說道:“這桌子可以給你,不過你要幫我做三件事。”
“何事?”
“滅魔,滅佛,滅天道!”
“……”
林照呵呵一笑,態度很明確。
這三件事不管那一件對他來說都堪比登天。
關鍵最後還要滅天道?
你咋不讓我去滅上蒼呢?
心裡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的看着月立夏,想讓她給個解釋。
月立夏繼續說道:“我知道這三件事不好做,如果你要活下去,就必須做到。”
“不然呢?”
月立夏正色道:“做不到,身死道消,整個上蒼都會滅亡!”
“滅天道怎麼跟上蒼扯上關係了?”
林照有些納悶。
按理說,天道如果真的存在的話,應該是個無意識體啊,完全自主運行的那種,這樣的存在爲何要滅掉?
“這件事現在還不能說,等時機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
你這話跟沒說一樣。
林照腹誹,扶額說道:“那滅魔滅佛跟上蒼有什麼關係?”
“佛生魔,是天道所爲!”
“……”
林照望天無語,擺了擺手,示意月立夏繼續說。
“仙是個陷阱,永恆之後需要踏入另外一條路,現在你修爲尚淺,不便多說。”
月立夏隨手一劃,桌子上多出三樣東西。
一本書,一根棍子,和一雙鞋子。
“這是魏無忌當年所修煉的功法和法寶,鎮獄神體注體不注力,你應該多往煉體那方面走,才能最大程度發揮鎮獄神體的威能。”
拿起桌子上的功法,書皮上寫着四個大字,極道玄功!
不朽級的煉體功法,粗略看了一眼還算不錯,正好替換了涅槃不滅。
至於專修煉體?
那是不可能的!
肌霸流和法爺流當然是首選法爺了,腦子瓦特掉的人才會選煉體。
連同棍子和鞋子一塊扔進儲物戒裡,然後看向了月立夏。
“還有要說的嗎?”
“你想聽什麼,我會酌情說給你聽。”
“你之前一見到我,爲何會直接撲在我背上?”
“這件事……可以不說嗎?”
月立夏罕見的紅了紅臉,稍顯羞澀。
“不想就不說。”林照聳聳肩,無所謂道。
之前聽無滅講的故事,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問這個問題只是想證實而已。
“……是因爲我把你當成了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