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的語氣之中包含的感覺上是那樣的楚楚可憐,讓人情不自禁的就產生了強烈的憐憫之心,讓人不忍心做出任何損傷到他的事情。
可是這一切完全都不能打動韓秋白的鐵石心腸:
“怎麼你終於肯出現了?”
“這樣……這樣兩敗俱傷……對……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什麼好處。就一點,我不用再過牽線木偶的生活了!”
“你……你以爲……你以爲這樣就能……就能擺脫那種生活嗎?沒……沒用的……你命中註定……命中註定要走這條路……”
“或許我命中註定要走這條路。但走這條路,那也僅僅只是因爲我想走,而不是因爲有人逼着我走!”
哪怕看不到對方的臉,韓秋白也能清楚感覺到對方的苦笑:
“這樣……這樣有……有區別嗎?”
“對你來說可能沒有,但對我來說,有!而且區別很大。”
“……”
對方是一片沉默無語,良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半天之後,對方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你……你高興就好……反正也都這樣了……聽……聽天由命吧……”
“不這樣你還想怎樣?難道你還想翻天,對不起。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把剛剛天道和道主動的手腳都通通化爲己有,也不可能。”
“你……你感受到了?”
“我擁有對系統的主宰權,這東西落到系統之上,我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
“你……你就這樣毫無掩飾?不怕……不怕……這一切……這一切被泄露給他們?”
“有什麼好怕的?”
韓秋白自信地一笑:
“他們動手腳的時候,正好系統保護我的力量還仍然沒有消失。所以他們動的手腳也只能落到系統身上,與我本身毫無任何相干。要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會把穿梭的目的地定爲天道核心之處?”
“你……你去天道核心處,爲得就是這個?”
“那還用說?你以爲我爲的是什麼?區區80%的成功率嗎?後面三條100%的成功率,我爲什麼不選?”
“後面……後面三條都不可選……都是會死的……”
“詐死也要死嗎?”
“不死……擺脫不了那些存在追查……”
“所以你一開始就是想讓我去天道核心之處,對吧?”
韓秋白冷笑道。
對方沒有回答,很顯然是被他說中了。
“不……其實……你最好的選擇是第一條……隨機……隨機逃遁……天道核心處只是……只是備選……”
“既然最好選擇是第一條,爲什麼第一條的成功機率那麼低?”
“成功……成功機率沒……沒錯。但……但計算……計算的方法不一樣。你……你對系統太……太不信任,這樣……這樣你選的可能……可能最大……”
“可是你做夢都沒有想到,之前我那樣對系統不信任,後來卻偏偏選擇了信任系統。”
韓秋白一聲嘆息:
“可惜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經真正掌握了系統的底細。系統或許可以誤導我,卻不能欺騙我。系統可以對我隱藏一些信息,卻無法對我要求他提供的東西作假。”
“所以我知道系統沒有騙我。你看,最後不還是到了天道核心處嗎?那是你的第二選擇。只不過你沒想到,我會在最後關頭也仍然那樣小心讓系統的力量保護住了我,沒能讓你得逞……”
“你……你想多了……”
“我真的想多了嗎?最佳選擇是隨機逃遁。但我知道以系統的尿性,一定會隨機逃遁到一個極其隱秘的所在,不會讓那些大能察覺到,然後就可以繼續利用我來做你們想讓我做的事情了。”
“第二選擇就是讓我去天道核心處。在那裡雖然天道和鴻鈞道祖相互糾纏,但因爲我身上的系統的力量來自於天道,所以天道可以在第一時間對我做手腳,而不給鴻鈞道祖機會。”
“到時候天道就可以再和鴻鈞道祖的較量之中,佔據極大的優勢,甚至一舉奠定勝局,都不是沒有可能。”
韓秋白得意道:
“嘿嘿,可惜你們千算萬算,最後所有算計還是化作一場泡影。”
“有了系統力量的保護,天道的優勢便不復存在,而只能和鴻鈞道祖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並且對我無法造成直接的損傷。”
“你……你不要小看……小看那竊賊……只要……只要系統恢復,他……他就能控制你……”
“你說的不光是道祖,也包括天道吧?嘿嘿,可惜了,如果系統永遠無法恢復呢?甚至系統就此毀滅呢?”
“你……”
那聲音大爲震驚:
“你……最好不要……不要這樣做……沒有……沒有系統,那……那竊賊……收拾……收拾你……不過……不過舉手之勞……”
“你不要說了,我受夠你們了,我意已決!就這樣吧!”
“不……不要……”
聲音竟然哀求起來:
“求求你……求求你……這是……這是天道……天道最後機會……若讓那竊賊得逞……這天地……這天地就完了……”
“爲什麼這麼說?照我說,沒準兒道祖掌控這天地,會比天道掌控這天地更好呢!”
“不……不可能……竊賊欲登臨鴻蒙至高……必……必吞食天地……若他得逞……天地必滅……”
“就算這樣,那又如何?反正我韓秋白做什麼事情背後都有人看着盯着,那活着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死了算了!到時候我死都死了管你什麼天地毀滅不毀滅?”
“我……我可死……求……求你……求你恢復系統……”
“你說你死就你死呀,你說的話我現在不敢相信了?”
“我……我以天道……及大道爲誓……此誓一成,縱鴻蒙至高,也不得違……”
“這什麼誓言有那麼大的約束力?我不信!”
“你……你能感知到的……”
韓秋白確實感知到,那聲音說的以天道及大道爲誓,誓言一成,誰也無法違背是真的。
因爲那是來自天道和大道的根本法則。只要天道和大道還存在,而欲違背誓言之人,又無法打破天道和大道,則誓言不可違背。
“這樣的話,那你立誓吧。”
聲音念出一連串極其晦澀拗口的咒語,反正韓秋白是沒能聽清楚他說了什麼,他只知道誓言成了。
然後他就感覺到那聲音的存在感已經漸漸減弱,這意味着聲音已經開始逐步的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然而就在這聲音即將完全消失的時候,韓秋白卻是哈哈大笑:
“蠢貨,我是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