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雨水緩緩的降落到應天市內的濱海公園,在輕微的海風的吹拂下,雨水就像一道下落的水簾似的,飄向了公園小徑和分隔南北向車道的綠地。
一個手持雨傘的男人站在鬱鬱蔥蔥的大樹下觀察着。
觀察着前方的大西洋飯店,在酒店入口在弧光燈和連續不斷的照相機閃光燈照耀下,如同白晝一般的明亮。門前的雨篷下只有一片受了潮的紅地毯,穿制服的門童站在那兒,熠熠發光的雨傘拿在手裡隨時準備待命;豪華轎車一輛接一輛地駛上前來。
每當一輛轎車在雨篷前停住時,就會有一個門童跑上前去,爲低頭彎腰的爲來人撐起雨傘,爲他們在汽車到雨篷之間區區幾步路上遮風擋雨。然後他們便可以挺直身體,把面孔轉向外面,臉上露出訓練有素的微笑。
這是什麼地方?
爲什麼會如些的熱鬧?
聚集在這裡的並不是什麼明星大腕,而是一羣社會精英——今天是帝國商會的年度表彰大會,每年帝國商會都會頒佈“年度傑出商人獎”,這一獎項也被認爲是當年“卿雲勳章”獲得者的風向標。
對於那些商人而言,獲得“卿雲勳章”是從財富到地位的轉變,財富或許會消失,但是“卿雲勳章”所代表的榮耀與地位卻是永恆的。
這不知是多少傑出工商業者畢生的追求,當然,這並不僅僅是商人的盛會,同樣也是新聞界的盛會,新聞記者們站在雨篷兩側,渾身溼漉漉的,還要盡力保護他們他們的相貌等設備免受雨淋。他們的叫喊聲越過馬路傳到了樹下那個人的耳朵裡。
“這裡,馬老闆。這邊、這邊……”
“羅老闆,您今年又被提名,今年您有信心嗎?”
“夏老闆,據傳聞你和知名女演員雪莉小姐婚外生子後,私自向其贈送價值數萬元別墅,請問尊夫人是否知曉……”
面對這些商界名流和要人們,溜鬚諂媚者有之,追究問底者有之,當然了,這個時候名流要人們都是攜妻出席會議,沒有誰會攜外室夫情人出席。畢竟,帝國上層社會有其潛規則的——基本規則就是對正室的尊重。
儘管帝國的法律不會將“情人”視爲出軌的同時,也保證了私生子沒有繼承權,同時帝國法律還保護正室夫人和子嗣的財產權,像那位夏老闆,私自贈送別墅就是不受法律保護的,如果沒有徵得正室的同意,正室有權在任何時間收回……
儘管被揭了疤,可那位夏老闆仍然和藹地點點頭,他身邊的夏夫人也是帶着優雅的笑容,對着照相機和攝影機的鏡頭露出笑容,似乎這一切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這樣的事情,在每一年的盛會上都會上演,不僅如此,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那些獲獎者們會被狗仔隊盯梢,他們現在的過去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輿論所關注,畢竟“卿雲勳章”的意義非凡,其獲得者可以稱爲“卿士”,幾乎等同於貴族,是與帝國聲譽掛鉤的,如果他們苛責員工啦、不法經營啦,甚至就連家風不良,也會影響到帝國的聲譽,一但曝光就會被取消評選資格。
面對記者們的追問,這些帝國商界精英們如同輕風一般飄進了酒店。在那裡,他們將被引到預留給他們的桌前。他們會不時停下腳步,面帶微笑與熟人打招呼,準備參加一年一度的帝國商會的頒獎儀式。
對於帝國商會而言,這是一年一度盛會,帝國的商界精英大佬們齊聚一堂的時候,在樓上的一間會議室中,幾名商界的大佬則坐在那裡,他們或許是沉默,或是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這個青年。
他代表的是誰?
所有人都很清楚,是調查部的錢老闆。
對於錢老闆那樣的人物,沒有什麼人願意和他深交,當然也沒有人願意得罪他。
他爲什麼約大傢伙到這?
所有人都疑問,而面前的這位——徐子通,也是商界知名的青年翹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來也是有機會問鼎“卿雲”的,而現在,他的身份一曝光,讓大佬們的心頭無不是微微一顫。
誰能想到這位生意做的風升水起的傢伙,居然是調查部的人。
很多事情總是出乎人們的意料,可是更出乎人們意料的是什麼呢?
是徐子通帶來的消息。
“人們常說,人的一生有三次成功的機會,當然了,諸位老闆肯定都是成功人士,不過即便是如此,你們也需要從一個成功走向另一個成功,現在你們所有人都有一個機會,”
徐子通看着面前的這些老闆們,笑眯眯的說道。
“一個把事業拓展到另一個國家的機會,你們想必都很清楚,在帝國佔領秘魯、玻利維亞之初,那裡有着太多的機會,只不過呢?當時的機會與諸位大都是無緣的!”
徐子通說的是事實,無論是秘魯還是玻利維亞在帝國佔領後,當地有大量的礦場被一些公司佔據,那些公司大都有軍方的背景,其實也就是那些帝國勳貴們的企業,他們肆無忌憚的收購硝石礦、銅礦、銀礦、錫礦以及其它各種礦場,收購各種優質資產。
他們僅僅只花費了上千萬元,就獲得了價值億萬的回報。
這是貪污嗎?
當然不是,這就是戰爭的必然,戰爭本身就是一場財富的盛宴,是一次財富的轉移,只不過這種轉移和他們沒有多少關係,當然這並不意味着他們不眼紅。
當然,即便是他們在眼紅,也沒有辦法參與其中,畢竟這種盛宴是和權力能結合的。
“現在,你們有機會在另一個地方,獲得類似的機會。”
徐子通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道。
“……總之,老闆的意思是,希望大家能夠多多幫忙,當然了,將來事成之後,肯定不會虧待大傢伙的。”
說罷,他就看着大家不再說話了。
“那……”
一位老闆想了想說道。
“只是不知道,錢老闆想讓我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