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第三更,求訂閱)
“請陛下收回成命!”
看着跪在石板上“咚咚”磕着頭的錢德山,儘管他的頭幾乎要磕出血來了。
但是朱先海仍然笑道。
“錢德山,你說,爲何要讓朕收回成命?”
“陛下,此……此年號,不,不祥啊!”
錢德山擡起頭,這會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年後太過不詳的話,他肯定能夠接受。
但是爲了大明的千秋萬代,他必須要說出這些話。他直接說道。
“陛下,“富有之謂大業,日新之謂盛德”,當年隋煬帝楊廣之年號“大業”,就出自此句,陛下,我大明國勢正隆,又何必用此年號,臣以爲陛下可以在臣等所擬定的……”
楊廣!
在中國古代的歷史上,又有幾個大一統王朝能夠做到兩代而亡國。
一個是秦,一個是隋!
這也是獨二無三的奇葩了。
不等錢德山把話說完,朱先海就哈哈大笑道。
“哈哈,不祥,不祥……楊廣用了“大業”未來成大業,就成不了祥,可擱在這,還真不認這個邪理!朕告訴你,朕爲天子,不需要祥瑞降世,因爲朕就是祥瑞!”
朕就是祥瑞!
在說出這句話時,朱先海只覺得渾身涌出一陣從未有過的氣勢。
就是!
朕就是天!
朕就是天子!
既然是天子,那自然就是祥瑞!
就是天降的祥瑞!
“什麼祥與不祥,有朕在,什麼年號不是祥瑞之號?”
陛下的話,讓錢德山傻了眼,在爲陛下身上顯示的王霸之氣折服的同時,他的心裡犯着嘀咕——從古至今有拿自己當祥瑞的皇帝不?
不過,這話,誰敢反駁啊!
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任何人敢於反駁這句話,畢竟誰敢反駁的話,那就是大逆不道了,誰敢說皇帝就是不祥?
什麼是政治正確?這就是政治正確!
所謂的政治正確就是說出一個歪理來,讓你說不出話來。便是伱想說那也要給我憋在心裡,不能說。
幾個小時後,在左宗堂、王有齡、方展博他們知道陛下定下的這個年號時,無不是愣了好一會才說道。
“大業,那是……”
不等左宗堂說話,王有齡就眯着眼睛說道。
“陛下是天降我華夏之聖君,如此祥瑞,又何具不祥,左相就不用太執着了!”
這個馬屁精!
在左宗堂如此腹議着王有齡的時候,他倒也不知道,王有齡心裡想的簡單——年號的吉祥與否,關鍵還是看人。
就拿大清,不對,僞清的“咸豐”來說吧,鹹有“普遍,都”的意思,豐有“富足”的意思。可老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估計也就是對了前半截——普爲離亂人而已。
往前頭說,就說康熙皇帝吧。老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不過也就是吃糠喝稀。這麼一說倒也算是應了這個年號。
“這,登基的日子定下了嗎?”
……
1870年12月22日,冬至。
不過在南半球,正是盛夏之時。這一天,從皇宮到南郊的“受命壇”一路上軍警來回巡視。
今天是個大日子,是皇帝登基的日子,儘管在很早之前,人們就已經稱呼朱先海爲皇帝了,但只有在正式登基之後,他才昭告上天的天子!
早上五時十分,六輛黑色寶馬101汽車緩緩駛出皇宮,這種車是朱先海授意千里馬公司特意研發的高檔汽車,甚至就連外形也是他借鑑了三十年代的豪華汽車親手繪製的。
在汽車駛出皇宮後,又有十八輛軍用卡車在後方跟隨,卡車上坐滿了衛兵,在車隊前方的是十數輛護衛摩托車。
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天開創了一個未來,這是這個世界第一次出現一個全機動化的車隊!
這一天的朱雀大街第一次淨了街,主街上沒有行人,也沒有馬車,但是路邊卻擠滿了人,許多人的手中拿日月同輝旗,那是帝國的國旗。
在車隊駛來的時候,不少人都跪下了,在有人告訴他們大明不興跪禮的時候,那些人則大聲答道。
“我等身爲大明百姓,拜跪萬歲爺,那是禮,禮不可廢!”
路邊的事情,朱先海看不到,也不會去看,他就是閉着眼睛,等待着汽車抵達“受命壇”。
什麼是受命於天,分明就是……兵強馬壯者居之嘛!
如果沒有麾下的那些兵馬,咱能夠在這裡登基當皇帝嗎?
但不能恐怕還會像當初在模擬器裡的那些經歷一樣,也就是嘗試一下各種各樣的花束死亡而已。
沒有強大的實力,別說是國家了,就是個人也是挨打受氣的主。
心裡這麼嘀咕着,汽車行駛着差不多半個小時,五點三十分整,車隊在“受命壇”停了下來。
朱先海的身上並沒有穿着龍袍,而是穿着皇帝袞冕,這是遵從明制縫製的玄衣黃裳,上繡十二紋章,日、月、星辰、山、龍、華蟲六章織於衣,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六章繡於裳。
十二章袞服是皇帝在祭天地、宗廟及正旦、冬至、聖節等重大慶典活動穿的禮服。當然登基時也要穿這件禮服。
臨海絲綢織成的十二章袞服並不厚重,即便是在夏日時也不顯得悶熱,在下車時,朱先海擡頭仰望面前“受命壇”,或許在各國大使的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小土丘”。
可那個他們沒文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文化,什麼是傳統!他們以爲用教皇給皇帝加冕。就是特別壯觀,特別榮耀了。
其實也就是一羣老鱉!
教皇自稱爲上帝在人世間的代言人。然後給那一些國王,皇帝加冕。這值得一提嗎?
在東方,皇帝是什麼?
天子,他就是上天的兒子,到了人間就是爲了代上天統治普通人的!
這纔是真正的牛掰好吧。
夏日的風從草原上吹來,輕拂在朱先海的身上,全着全套皇帝袞冕的他,在震撼的宮廷鼓樂中,緩緩擡步,朝着“受命壇”走去。
“咚咚”鼓聲在天地間迴響着,似乎是在詔告天下,天子已臨,似乎也是在告訴上蒼——他來了!
他擡起腿,一步步的拾階而上,沒有任何人的陪同,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能陪他一起上“受命壇”。
畢竟,他是天子,他登上受命壇,是要告訴上天,他已經接受了蒼天賜予的任務——代天牧民的任務!
這是天子的職責。
他也將在這裡接受上蒼的祝福!
朱先海的每一步都顯得很輕鬆,在拾階而上時候,他甚至需要奮力表現出一種凝重與嚴肅,可無論如何他都做不到,他的天下算是哪門子受命上天啊!
在“受命壇”上,他壓根就不心虛,爲什麼不心虛!
因爲這天下,是他一點點打下來的,從歐羅巴人的手裡搶下來的!
什麼是政權合法性?
這就是!
所以,他壓根就不需要上天的背書,不需要通過這種方式詔告世——我受命於天,你們不能反對我!
放屁!
崇禎吊在歪脖子樹上的時候,也不見得老天站出來,爲他的兒子用雷把李自成給劈了。
所以,這也就是一個形式而已!
當然了,生活在充滿儀式感,我不在意,天下百姓在意啊!
得,把他們要的儀式感交給他們吧!就滿足他們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吧。
終於,站到了“受命壇”上,面對上天,朱先海按照華夏皇帝登基告天即位的古禮下走了一套下來。
雙膝下跪時,朱先海看着手中的登基詔書,沉聲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我國肇基,國號“大明”……”
只念了一半,朱先海就不再念下去了,這種別人爲他起草的東西,說的並不是他的心理所思所想,
想了想,他直接說道。
“大明一詞取自於《易經》中的“大明始終”,大明指太陽,意思就是說大明朝像太陽一樣永遠光明。可惜洪武爺的美夢不能成真,碰到了不孝子孫,直接丟了天下不說,還害的天下百姓淪落異族之手,兩百多年來,老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呀?生不如死!要當真有老天,你這老天這麼做,做的可不地道,就是老朱家的氣數盡了,換個漢人也行啊,可你換的是什麼人?他們對華夏江山做了多少孽啊!你這老天,不要也罷……”
嘴裡吐槽着老天的不公,原本雙膝跪地的朱先海站起身來,他長久的仰望天空。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
這種不屑似乎就是對老天不公的嘲笑,如果真的有老天的話,那麼這個老天肯定是不公的。
“天地不公,萬民垂淚,今日我朱先海爲華夏拓土於萬里之外,引華夏之民於此,再造我華夏萬世之基!如此奇功偉業,自當爲皇!”
仰望天空,晴朗的天空上沒有一絲的雲彩,此時日月高懸於藍天之中,日月同輝之景盡入眼簾的。
“是的,我這個皇帝絕對不是你這個老天給的,是我一刀一槍的殺出來的,和你這個所謂的老天又有什麼關係呢?”
看着天空中的日月,在心裡得意洋洋之餘,朱先海的脣角輕聲。
“老天,恐怕你也沒想到吧,……大明又活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