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大亮所說,馬爾斯公爵和霍華德是老相識。
曾經南京城和上江城對抗階段,就是當時的霍華德公爵率領上江的軍隊,擊敗了馬爾斯公爵。上江的軍隊在霍華德的統帥下所向披靡,那摧枯拉朽的攻勢讓馬爾斯公爵現在還記憶猶新。
只是霍華德在繼承上江城王位不久後就失蹤了,至今渺無音信。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馬爾斯公爵在見到霍華德後,快速穩住吃驚的心情。他在看看大亮後,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摸了摸頭上的惡魔犄角問道:“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客人……但是,誰能爲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亮向後依在椅子的靠背上,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了霍華德。
霍華德在地獄被路西法冊封爲權欲魔王,身上的氣場更勝過在上江登基稱王的時候。尤其和惡魔呆久了,處處散發着暴戾的氣息。
他看着馬爾斯公爵說道:“馬爾斯……在我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你也沒有資格知道。你只需要把你的軍隊交給我就可以了,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幫你守住南京城。然後我就會離開。”
原本等着看霍華德發揮的大亮,頗爲吃驚的看着這位雄主,沒想到他勸說馬爾斯公爵的語氣竟然這麼剛,難道他不怕激起馬爾斯公爵的倔脾氣,拍桌子翻臉嗎?
可是馬爾斯公爵表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惡魔只尊重比自己強的強者,在戰場上,馬爾斯公爵被霍華德打的服服帖帖。
面對霍華德直接所要南京城的兵權,馬爾斯公爵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才說道:“霍華德。我不知道你失蹤以後都經歷了什麼,但我可以看出你更強了……似乎已經到了觸碰法則的邊沿。或許這就是你突然從上江消失的原因。對於上江這個鄰居的變化,讓我無所適從、無法適應,感覺它的強盛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宮殿,一個大浪就可以將它打回原型。我瞭解你們的城市。喬伊斯王的能力比你……還有你的哥哥相差太遠,她還年輕……被一些激進的貴族左右了城市的方向。”
說到這裡,馬爾斯公爵若有若無瞟了一下大亮,然後繼續對霍華德說道:“上江現在做的事情真的是太冒險了,簡直就是手握了一副好牌,卻在自我毀滅。但是我看到你後,看到上江還有你在守護,讓我心安了很多。不過也請你體諒我的心情,爲了保衛上江讓我的城市毀滅,我的心裡非常不舒服。霍華德……你是一位偉大的統帥,但這不足以說服我爲上江拼命。”
當大亮從山丘之王手中接過西線防禦之後,就考慮這邊的戰爭該怎麼打。
南京城和杭州城不同。杭州城是精靈城市,在戰爭開始的時候就被夢幻之境控制着。因此杭州城沒有向上江城投降,而是經歷過一場大戰後,被五色旗聯盟軍攻破。
杭州城內的原貴族體系被喬伊斯王廢除,城市直接納入了上江的統治區內。這就造成了山丘之王在杭州城防線上,不需要考慮本地的貴族,可以任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當然缺點是……杭州城的城防經過了戰爭受損嚴重,還有就是沒有太多本地軍隊可供山丘之王調用。
而南京城卻是投降上江,這造成了南京城的貴族體系被比較完整的保留下來。南京城和它的副城沒有遭到破壞,軍隊精良,物資充足。上江不需要對南京城做太多的支援,可以節省大量的軍隊、物資搞後防和支援杭州城防線。
也正因爲南京城的體系完整,上江向這裡空降一名指揮官,很難被南京城的貴族體系所接受,更不用說索要兵權,指揮南京城的軍隊了。
大亮不覺得南京城這座小廟能看出自己這尊大神。向馬爾斯公爵要指揮權肯定是困難重重,而面對石塊曠野隨時的入侵,又時間緊迫。
因此大亮在來南京城之前,先去了地獄的絕望城,把霍華德請了過來。
保衛上江,霍華德義不容辭,但云中城對整個地獄的壓力,讓他也不敢把太多的守衛力量轉移到上江戰場上。於是霍華德把守衛絕望城的工作交給了自己的副手巴特利特,隻身跟隨大亮來到了南京城見馬爾斯公爵。
果然,在馬爾斯公爵的眼中,大亮就是一個有點能力但過於激進的貴族,但霍華德的威懾力卻對馬爾斯公爵非常管用。
馬爾斯公爵的投降傾向已經沒有開始的那般堅決。
聽到馬爾斯公爵對大亮的質疑後,霍華德不禁的哈哈大笑起來:“馬爾斯……大公已經是你能力的極限了。因此不要用你那短淺又狹隘的眼光,評價上江正在做的事情。你根本不知道坐在你面前的都是什麼人……也不知道這個世界都發生了什麼?如果我是你……我會對飛塵公爵表示謹慎的尊敬,因爲通過進城到這裡的表現,可以輕易的看出我和飛塵公爵有地位上的差距。如果你畏懼我,就更應該畏懼飛塵公爵。在這個席捲全位面的大潮中,你我只是其中一小一大的兩枚棋子,而飛塵公爵已經是參與博弈的棋手了。”
從霍華德顯露身份之後,馬爾斯公爵總是有種非常怪異的感覺。現在經過霍華德的提醒,他終於明白自己眼中的不協調到底是什麼了。
就是大亮和霍華德之間隱隱約約表現出來的地位差。
兩個身份不同的人站在一起,即便他們什麼也不說,外人也能從一些細節和感知上,察覺到兩個人中誰的身份更強勢一點。
霍華德先是上江的公爵,後來又繼承王位地位達到了一個頂峰。
大亮是上江城的一個草根貴族,從東海王直屬男爵快速晉升到了公爵。
依照大亮和霍華德的關係線。霍華德是上江城曾經的王,大亮當過一段時間王室的封臣,即便是兩個人都是公爵,大亮的地位也應該低霍華德一頭纔對。
但是現在……通過大亮和霍華德所表現出來的默契,這位飛塵公爵的地位似乎要稍稍高於霍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