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的將士在門口集合完畢,趙佗坐在旁邊擦傷。那名逃兵縮在王離身後瑟瑟發抖。
王離走上高臺,俯瞰秦兵。除了自己帶過來的一萬親兵外,其他人基本身上都有傷。
“你們之中,被抓過來當兵的出列”
將近三成的士兵站出來,他們中大部分是重傷。而反觀那七成沒有站出來的士兵,都是些皮外傷。
“本將軍今日下令你們可以走了”
趙佗暴跳如雷,不顧身上的傷痛“你知道我爲了招這些人花了多長時間嗎?你說放就給我放了?”
“趙都尉,本將軍沒讓你說話,你膽敢再多言一句,按軍法處置!”
趙佗怒目圓睜,但將軍的話在軍營中就像是聖旨,不能違抗。
那些被抓過來的士兵站在原地不敢動,不是他們不想走,而是害怕還沒回到家就又被抓來。
“將軍,我們真的可以走嗎?”其中一個大膽的人站出來發問。
“想走的都可以走,不想走的本將軍也歡迎你們留下”
那些將士拖着殘缺的身體,陸陸續續走出大門。三成人中,只剩半成的人還待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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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離看着留下的人,心中感慨頗多,“自今日起,不允許有人再逼迫百姓參軍,違令者,軍法處置”
“都聽到沒!”
“諾!”
“我要挑選十人,三日後跟着我潛入百越,自願去的出列”
士兵在下面小聲的議論,“百越少說也有一萬人,你帶十人過去不是送死嗎?”
“你去嗎?我不敢去”
“這種送死的事,誰敢去啊!”
但還是有幾個人站出來了。
“出列的人到我帳中來。剩下的人,該幹嘛幹嘛去”
【孬種!欺軟怕硬的窩囊廢!】
【我安安心心的等着大秦滅不好嗎?】
【我爲什麼要答應嬴政這攤子破事】
【我現在就應該帶着人造反啊!!!】
幾人見王離來回踱步,臉上的表情異常兇狠,都默默低着頭不做聲。
一通胡思亂想過後,王離才心平氣和的坐下來。
“先自我介紹吧!”
“張蕭,趙剛,沈朋,成羽……”
“你們可知,此行極有可能有去無回”
“卑職明白”
“好!王二,去把外邊的人都給我轟走,誰都不允許靠近”
“諾”
“我們先假裝投靠百越,然後……”
“都懂了嗎?”
“懂了”
【趕緊打下百越,我要回去躺屍咯】
【軍營的牀邦硬,睡起來一點都不舒服】
“最近勤習武,到時候保命用哦!沒事的話,你們退下吧!”
“我想問,如果我們不幸身亡,撫卹金真的會給到家人手中嗎?”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他們留下只是爲了那些微薄的撫卹金】
“本將軍向你們承諾,撫卹金一定會分毫不差的交到你們家人手中”
“多謝將軍”
王離伸着懶腰,走出帳篷。
“少爺,你在裡面跟他們說什麼啊?”王二湊上去問。
“這是一個~秘~密~”王離故作神秘,越過王二,向前走。
“哎,少爺,你這太不夠意思了。怎麼連我你也要瞞着啊!”
“少爺,你等等我啊!”王二屁顛屁顛的跟上去。
“你跟過來幹嘛?若是沒事,就去練武啊!別到時候開打,你第一個沒”
“那肯定不會。少爺,你今天不送小姑娘回家嗎?”
“哎呀我去,我把她給忘了”
王二心想,少爺這心可真大啊!
“你把她放哪了?怎麼今天沒看見她呢?”
“我今早去找她,也沒看見她在哪”王二心虛的看向別處。
“不見了?你現在告訴我?”王離握緊拳頭,錘了他肩膀一下。
“我問了守衛,都說沒看見她,估計在軍營那個犄角旮旯呆着吧。”
“那你不快去找,還在這杵着幹嘛?”
【真是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張太醫,病人的傷口怎麼樣了?”
“我忙着呢,你不會自己看!”張太醫此時在給病人換藥,沒有注意是王離。
王離看了看昨天塗抹過酒精的傷口,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轉,雖然現在看不太明顯。
將酒精交給張太醫的助手,囑咐他此物不可直接飲用,應塗抹於傷口處,一天一到兩次。
【這附近應該有硝石之類的東西吧!】
【弄些火藥,做個炸彈,拿來防身】
於是王離走出軍營,在附近的山頭找了好久,才發現幾塊硝石和硫磺,不過有這些也夠了。
皇宮內,自王離出征後,嬴政就變得有些喜怒無常。
宮人稍微一點沒做好,就會被拉去杖刑。
嬴政雖然沒有再吃長生不老藥,但是太醫院研發出一種可以強身健體的處方。嬴政第一次服用,就覺得心情舒暢,內心寧靜,周圍的一切都不再嘈雜。就連批閱奏章,都變得很有耐心了。
然而,有一天淳于越帶着衆博士聯名上奏反對現行的郡縣制,要求根據古籍,恢復分封子弟。還要求嬴政修改秦法,以儒家思想爲主。
可這一切不幸被李斯知曉。對於李斯而言,淳于越等人的行爲無非是在反對自己。
當初李斯力排衆議,廢除分封制,改郡縣制,憑一己之力成爲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些年來,淳于越沒少在嬴政面前誹謗李斯,這次更甚,居然聯合其他博士一起!
李斯連夜聯合衆大臣上書,說淳于越等人聯合方士,妖言惑衆,企圖迷惑陛下。如果陛下采納了他們的建議,無異於承認自己的做法是愚蠢的。
衆臣建議應該廢除這些信奉儒家等人的官職,燒了那些書,免得讓那些書誤導大秦的百姓。
再加上,趙高一直在嬴政耳邊煽風點火,秦始皇一怒之下,下旨賜死淳于越等人和那些方士,蒐集民間跟儒學有關的所有書籍。除了醫學和農業外,其他的儒學書籍都被燒燬。若是發現誰傢俬藏就是死罪。
聽到老師被賜死的消息。扶蘇去求嬴政收回成命,不但被嬴政拒絕,還惹得嬴政惱怒,被髮配去戍守長城。
在王離離開的短短几個月內,所有的一切都在按歷史的軌跡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