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說什麼？” 於涵曦的聲音淡淡的, 他坐在車裡回頭，目光落在了蘇晚的臉上。
蘇晚扯了個淺笑，“看來我猜的很對。”她頓了頓, 又輕聲說:“沒關係, 你不想說就不用說。”
蘇晚也是在很多年後才發現的, 許愷的心底深處有一個女人, 大概是初戀一類的白月光吧...可她連一個名字都不知道, 那個女人也從未出現過。
即便如此，蘇晚還是敗的一塌糊塗。
又悲又涼，也算是帶上了幾分無可奈何。
連一個可以爭的機會都沒了。
想起這些, 蘇晚的心裡忽然有點難過...笑意雖一直維持，可後背卻僵了..
如果..在於涵曦的心裡, 也有這麼一個人...那...她不是太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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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涵曦的車子已經發動了, 卻仍停在原地。
空調呼呼的吹着暖風。
蘇晚的手腳卻還是逐漸冰涼。
她揚起臉, 衝他笑了笑，“走吧, 該回去了。”
“她。”於涵曦輕輕的開口，說了一個字，然後又緩緩地說了一句話，“是我和沈禹的初戀。”
蘇晚握住了自己的手。
於涵曦補充道:“初中。”
“很早熟啊你們。”蘇晚還知道打趣。
可她心裡忽然更加酸澀了一點。
“其實也沒什麼…”於涵曦淡淡一笑，“就是初中的時候我和沈禹都很喜歡她, 但是她喜歡我, 想要跟我在一起, 那時候我們都太小了, 也不太明白怎麼談戀愛, 總之也算是談了幾年，不過高中以後就斷了, 她高中畢業就出國了，沈禹心裡一直放不下，大學沒念完就出來了，他媽媽不讓他出國去找那個女孩，所以，他就變成了你看見的現在這幅樣子。”
蘇晚抿了抿嘴，嗓子有點發緊:“你們都是初中同學？”
於涵曦搖頭，“幼兒園。”
“幼兒園？”蘇晚有點驚訝，“那..就是..青梅竹馬了..所以，是你搶了他的女朋友嗎？”
“我不知道，其實沈禹喜歡她我也是後來跟她分開後才知道...你別看他現在這幅樣子，其實沈禹小時候比我出色很多，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女孩偏偏喜歡的是我，你知道吧？”於涵曦看了看蘇晚的眼睛，很正經，“就是那種小男孩的虛榮心，促使我接受了那個女生..也不算什麼戀愛吧，真的，我倆連手都沒牽過…”
他說的很認真，眼裡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隱瞞。
蘇晚望向他仔仔細細地看了好一會，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什麼嘛...還以是什麼海枯石爛的初戀呢。
初戀這個詞，總是有些嚇人。
蘇晚笑的眯起眼:“你還有這麼純情的時候呢？想象不出來。”
於涵曦皺着臉拉住了蘇晚的手:“男孩子嘛，驕傲一陣也就沒什麼了，可沈禹他是真喜歡那個女生，中考以後還跟着她去了同一所高中，追了她三年，對她好了三年，可惜最後她還是去了英國，沈禹在高考前知道她要出國的事後連考試都沒考好，進了一所很一般的大學，他媽媽知道這個女孩的事，還挺生氣的，死活不讓沈禹跟着去，把他準備了一年的出國材料全丟了。”
蘇晚安靜的聽着，有些唏噓。
於涵曦的笑容有些蒼白和無奈，頓了頓，接着說:“我本來以爲也就這樣了，誰知道他大二結束以後，還是偷偷的退了學，開了一家文身店就爲了跟家裡對着幹，原來那家店就在西街的後面，很小，估計也就20幾個平方，每天混日子，他媽媽尋死膩活的威脅了他幾次，沈禹倒是更加不管不顧了，後來他爸爸給他買了剛纔我們去的那個寫字樓，說什麼沈家的兒子，就算要開店也不該縮在這麼個破地方。”
於涵曦說的很慢，但蘇晚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深深的自責和愧疚。
她有點難受 ，伸手拉住了於涵曦的手指，輕輕的，“不怪你。”
“怪我…”於涵曦的眼睛有些垂了下來，臉上也沒什麼太大的表情，“其實我後來想了想，或許我根本不喜歡那個女孩，如果我沒有跟她在一起的話…”
“如果你沒有跟她在一起，沈禹他還是會變成這樣的。”蘇晚打斷了他的話。
於涵曦擡頭，皺了皺眉。
蘇晚拍了拍他的手:“按你所說，他倆後上了同一所高中，三年，也並不能讓女孩愛上他，甚至還決定了出國，所以就算沒有你，結果也沒什麼分別。”她輕輕的吐了幾個字，“自己要墮落，誰也沒辦法。”
於涵曦仍皺着眉不太明白蘇晚的意思。
蘇晚衝他笑了一下，“別自責，有一天他會醒悟的，也許很難，可總有那麼一天。”
就好像她自己一樣，哪怕不會幡然醒悟，時間也會撫平一切。
於涵曦沉默了一陣，忽然笑了笑，“走吧，我交代完了，還滿意嗎？”
蘇晚聳聳肩，“還行吧，初戀這種事..誰知道呢，反正對男生來說應該是挺重要的...”
“你怎麼猜到的？”
蘇晚張了張嘴，她怎麼知道的？一個老女人？這點東西還能看不明白？
她乾巴巴的問：“很難猜嗎？”
“不大容易。”
蘇晚瞪眼，湊近了於涵曦的臉左右看看，“說真的，你到底多少個前女友啊？乾脆一次交代明白吧。”
於涵曦捏了捏蘇晚的臉，“要不你今晚別回去了，估計要說一個晚上。”
“……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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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回到了雲大的女生宿舍樓下，蘇晚望着那張漂亮的臉，忽然心生出幾分不捨。
提了些舊事，於涵曦的神情一直是懨懨的。
“我走啦。”蘇晚故意讓語氣聽起來輕鬆一點，然後她從後座拿了那個裝耳釘的盒子，拆開復雜的包裝後盯着瞧了一會，拿了一個出來塞進了於涵曦手裡。“給你。”
？
蘇晚指了指於涵曦左耳上一個很不明顯的耳洞，“一人一個嗎？”
於涵曦挑了挑眉，“我說怎麼就打一個耳洞..原來如此...”
“不要算了。”蘇晚有點臉紅。
“幹嘛不要。”於涵曦說着乾脆直接戴了上去。
蘇晚一樂，歪頭瞧了一下:“不公平哎，你戴這個怎麼會比我好看這麼多？”
於涵曦抿嘴一笑，伸手將她抱住了。
“恩，看來還是要坦白..這獎勵很不錯。”
“...嘁，你又沒有坦白全部..”
“我都說了你晚上別回去，我跟你從頭說一遍啊。”
蘇晚從懷裡鑽了出來，瞪眼罵了一句，“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