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女人追的很起勁，林拓的一對翅膀看着碩大，撲扇的卻很無力。
想想也是，人畢竟不是鳥雀，怎麼可能像鳥雀飛的那麼快？
鳥雀當中，飛的快的或許能賽過築基期的劍光，但是林拓，顯然還差了那麼一點點……
被五個女人漸漸的追近。
“撲騰撲騰撲騰……”萬般無奈，林拓開啓了爆發，靈光閃現，撲騰的速度頓時快了一些。
不過，飛行這玩意，就跟游泳一樣，不是你力氣大，就能夠更快的。
若不然，拿游泳世界冠軍的，豈不都應該是舉重運動員了？
這一爆發，速度的確是快了一些，也就一些而已，將五道劍光甩開了一點點。
不過，根本不足以甩的更遠，很快爆發用盡了，五道劍光便又追上來了。
五個女人的劍光，組成了嚴整的隊列，好像飛機表演一樣，又或者是大雁結隊而飛，一會兒排成個人字，一會兒排成個一字。
普通人或許會覺得莫名其妙，不愧是女人呀，就連追人，都要保持隊形的好看……
林拓卻深知原因。
金行修真者飛行，靠周身靈氣運轉切割磁力線獲得能量與動力，磁場這種玩意，是會向四周圍散發的。
幾個人組成陣列，將各自散逸的磁場能量接合起來，獲得的推動力自然更大更強，這跟普通金行修真者根本不能飛，隨在浮空船後邊，就能吊着飛道理是一樣的。
五個女人配合默契，而林拓的爆發又用完了，情況頓時逆轉。
輪到林拓漸漸的被五個女人追近了。
而且，由於是彼此配合，省力省時，五女當中，甚至時不時有一位能抽出手來，向林拓射出一輪道法。
道法射後，速度頓緩，從第一位退到第五位，隊形依舊井然有序。
林拓，卻不得不手忙腳亂的振翅躲避，免得被打中……
一來二去的，林拓的情況是越來越不堪。
一咬牙，一跺腳，林拓陡然斂翅，風馳電掣的，向地面上俯衝下去。
他俯衝，五個女人自也不會怠慢，隨着俯衝下來。
同時心中欣喜，落了地，林拓就更加不堪了。
這一回，肯定能如主人所願，將這仇家生擒活捉，然後……
俯衝中身心舒散，大地撲面而來。
將落未落之際，五女便已經都挽好了劍光，就準備着等林拓一落地，便來一輪俯衝轟炸，結果……
“哧溜！”近到了地面，五女才發現，地面上竟然有一個小洞。
就一人粗細，林拓落地縱身，一鑽，就好像條蛇一樣，靈活鑽進洞裡不見了。
怎麼可能讓他跑掉了？已經追了這麼久。
五女甚至來不及生出，地面上那洞是天意，是碰巧，亦或者是蓄謀已久的陰謀的疑惑，一個接一個，排着隊隨在林拓身後也鑽了進去。
最後一個消失在洞窟裡的時候，幾十米開外，林拓風馳電掣，衝出了地底，通過早已準備好的彈射滑軌裝置。
回望一眼，見五女果然都已入彀，按下了開關。
一股莫名的震盪傳來，五女陡然感覺到了危機，不過……
此時她們已經滑進雜物堆積的一個地下甬道里面。
要適應從明到暗的光線變化，都沒來得及搜索出，林拓可能從甬道哪個方向消失掉，“轟！”
陡然從極暗轉到了極亮，甬道里第一個炸藥包爆炸了！
緊接而來的，就是連鎖反應，因爲那條甬道里面，滿滿的，全是炸藥包啊！
各種各樣的火藥，黑的，灰的，黃的，古老的，現代的……由於有了更高級的玩意，統一規格之後，被逐漸淘汰下的。
“轟！轟……隆！隆！”驚天動地的震聲不絕於耳，剎那間，密室就被轟爆了。
塵土飛揚，噴起的泥石碎屑直上幾百米高空。
震聲隆隆，波及到了數裡方圓。
林拓自覺跑的已經很快了，但是顯然，還不夠快，被爆炸的氣浪推的一個踉蹌接着一個踉蹌。
當爆炸聲平息，他停止了翻滾，已經被炸掉了一千幾百點血，將近半數。
幾十米開外的他尚且如此，處於爆炸中心處的五女，自然更不必說了，直接骨肉化泥，連驚呼都來不及傳出一聲。
五道魂魄，散逸出來。
林拓自是催發青銅寶眼收取，五魂自是掙扎。
一對五，相持不下很快陷入了僵局。
正欲轉化靈氣，加大吸力，陡然有聲從青銅寶眼深處傳出：“不要吸了，這些魂魄要不得的！還是把它們放了吧！”
這是……尉遲敦的聲音？
林拓一陣疑惑，打開了洞天門戶，蝶飛飛也聽到了聲音。
幾女之中，她的權限是最高的，畢竟，她曾經是系統。
林拓不刻意收了的話，她跟林拓的權限，是一模一樣的。
林拓聽到源自魂魄界的聲音，她也聽到了，納悶尋來：“怎麼回事？”
尉遲敦的聲音裡頭透着緊張，天不怕地不怕連死都不怕的魔界將軍，有些緊張：“這些，這些都是祭練過的白虎鬼啊。”
“祭練過的白虎鬼？”林拓一愕。
“祭練過的白虎鬼！”蝶飛飛卻是一驚，“用那種上古邪道法門？”
“是啊！”尉遲敦哇哇大叫，“不要再捉了，把魂魄界這隻也給放了吧，若不然，整個魂魄界都要被它搞壞了。我總不能一直壓着這兇物吧？”
“啥叫祭練過的白虎鬼？”林拓繼續追問。
“爲虎作倀這個詞，你聽說過吧？”
“爲虎作倀？”這個詞的確聽過的，不過具體啥意思，林拓還真不太清楚。
倀，就是被老虎咬死的鬼。
不過這個鬼，又不同於其他的鬼，其他鬼被害死，總是要想盡辦法的，尋仇家報仇。
被老虎咬死的鬼卻不會，或許是因爲，虎之一物，殺氣太重吧？
倀鬼不僅不會找老虎報仇，反而會幫着老虎，去尋找新的食物，誘引別人也被老虎殺死，而且往往，找的還都是自己的親戚朋友。
也因此，纔有了爲虎作倀這個詞。
聽了蝶飛飛的敘述，林拓微微一愣：“這不，不就是鬼的斯德哥爾摩效應【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這個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產生好感、依賴心、甚至協助加害於他人】嗎？”
仔細一想，還真是的……
“不過，這又跟什麼上古邪道法門有什麼關係？”林拓繼續問道。
“老虎咬死的叫做倀鬼，倀鬼害人，這似乎，還不至於讓修真者有多緊張吧？”
“普通老虎咬死的當然不會了，但是……”蝶飛飛嘆了一聲，“白虎你知道是什麼吧？”
“二十八宿的西方七宿，其形象虎，位於西方，屬金，主殺伐，色白，總稱白虎。”
“你是說，這些人，是被白虎咬死的？”林拓一驚。
蝶飛飛搖頭：“被白虎咬死的？人間還哪裡有白虎那等兇物？”
“是有些修真者，從虎殺人變倀，創出了一門邪惡的道法，叫做白虎殺道。”
“能以此法，將人，轉成活生生的倀，爲他們所用，如臂使指，還能用一些古怪詭秘的法門，包括他們去死，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而且即便死了，這些生倀也不會自由，而是化身倀鬼，繼續替施法者賣命。”
“我記得大體步驟是，先以誘惑、引導之法，令目標殺死自己的親人，然後以弒親的衝擊，扭曲其靈魂，封鎖其記憶……”
林拓聽着聽着，終於明白了，明白了蘇欣爲何對郭連忠心耿耿，對血海深仇毫不在意；
明白了李家莊的山神廟裡，她爲何會用那等詭異的手段，對待李家莊的村民；
爲何李家莊的那些孩子們，被蘇欣隨隨便便一施道法，就變成了那副古怪摸樣。
“不過……”林拓還有兩個問題。
“已經被轉化了的生倀，還能再轉變回來嗎？還有，有人把人轉成了生倀，那麼這生倀，能用相同的法子，將別人也轉化嗎？”
蝶飛飛翻個好看的白眼：“我又不會白虎殺道，哪裡知道的那麼詳細？”
她不知道，尉遲敦卻知道：“曾有段時間，白虎殺道盛行於聖界，造成殺戮無數，聖界的大神通者花了好多手腳，纔將此道剿殺的銷聲匿跡，不復存在。”
“故而對這邪道，許多聖界人都有所瞭解……已經轉化了的生倀，若沒有大機緣，大運氣，一般是轉不回來了。”
“而生倀，以白虎殺道將別人轉化成自己的倀，俺聽都沒有聽說過。若真是這般，倀可以轉化別人爲倀，豈不無窮無盡，永不斷絕了？”
“不過生倀死後化的倀鬼，倒是的確能攪亂別的魂魄，令其替自己賣命，若不然，俺也不會叫你了。”
尉遲敦話音剛落，水蘿兒清脆的聲音響起來：“當時沒有，不代表現在也沒有。”
“我閒來無事看過許多聖界典籍，其中有關於白虎殺道的記述，白虎壇被大神通者攻破之前，白虎殺道一直在此類的研究，試圖將聖界，徹底變做他們的領地。”
“似乎，在那場決戰之前，研究已將近成功了……”
“不管地面上的白虎殺道是否是從聖界流傳出來的，既然典籍中有記錄，說明完全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