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倆人情投意合,達成一致,就要一蹴而就,圓了那個願望的時候,卻在最後關頭時刻,突然聽到了激烈的敲門聲!
“誰呀?”葉回春停住了箭在弦上,一觸即發的動作,這樣問道。
“是我呀大隊長,遇到緊急情況,必須立即向大隊長彙報啊!”門外的五毛腿這樣急切地迴應說。
“你等等啊……”葉回春一聽是五毛腿從城裡回來了,不是萬不得已,不是緊急情況,他是不會半夜來敲門的,所以,趕緊這樣答應着,終止了那個歷史性的動作,趕緊穿衣服下地,到了門口打開門,問五毛腿:“到底是啥緊急情況啊?”
“不好意思大隊長,這事兒要是不這麼急,我也就不半夜來敲大隊長的門了……”五毛腿一看大隊長真的睡下了,就一個勁兒地道歉。
“別廢話了,快說吧,什麼緊急情況?”葉回春卻急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是這麼回事兒——我今天在密道里值班,都晚上九十點鐘了,突然楊醫生親自到密道里告訴我說,鬼子開始懷疑楊家跟抗聯有關聯了,讓我必須立即趕回來,叫你連夜進城跟她和她父親哥哥商量對策……”五毛腿這樣回答說。
“鬼子咋懷疑楊家跟抗聯有關聯了?”葉回春還想知道一些詳情。
“具體楊醫生也沒跟我細說,只說情況緊急,必須馬上做出相應對策,不然的話,等到鬼子真的到楊家去現場搜查就來不及了……”五毛腿似乎在表達,楊七巧不會告訴他太多情況,是因爲他級別不夠,不該知道更多情況吧……
“好,我這就連夜出發,對了,你趕緊把主要幹部都給我喊到會議室去開緊急會議……”葉回春馬上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是!”五毛腿答應之後,馬上去找各路幹部去了,葉回春則回到屋裡,對陶瞞香抱歉地說:“對不起,再次沒能圓房成功……”
“不要緊呀回春哥,只要回春哥的心裡有我,比什麼都重要呢!”陶瞞香邊說,也邊穿好了衣服,跟着葉回春到會議室去開緊急會議……
原來,那天楊六房應山本真由美的邀請到她的住處去做客,倆人言來語去的,就到了生米煮成熟飯的程度,可是就在關鍵時刻,真由美卻提出了一旦要了她,就必須答應加入日本國籍,改姓山本,楊六房才突然停頓下來,推說要徵得父親的同意才能給予確切的答覆,算是草草結束了那場本該風花雪月的浪漫約會……
楊六房剛走不久,山本少將就回到了住所,看見桌上有茶有菜,就問道:“有客人來?”
“是楊六房,我約他來談婚論嫁的……”真由美毫不隱晦,將她約請楊六房來這裡的目的和盤托出給哥哥聽了……
“他答應了?”山本少將沒說贊同也沒說反對,只是這樣問了一句。可見,他對結果很重視。
“什麼都答應了,就是說到加入日本國籍和改姓山本的時候,他猶豫了,說是要
徵得父親的同意才能決定……”真由美還是如實回答。
“楊六房和那個抗聯叛徒程斌不是一類人……”山本少將邊脫下外套邊這樣來了一句。
“他們有什麼區別?”真由美都是願意聽哥哥評價一下,她喜歡的楊六房跟那個程斌有啥區別——不都是中國投誠到帝國名下的軍人嗎,會有啥區別呢?
“楊六房的骨子裡,還有支那人的骨氣,到死都不肯放棄祖宗和固有的底線,而程斌這樣賣國求榮的傢伙,早已沒有了任何底線,只要能榮華富貴,讓他做什麼都無所謂……”原來在山本將軍的心目中,這倆中國人的區別這麼大。
“那哥哥的意思是啥?我今後該如何對待楊六房呢?”真由美是在徵求哥哥的意見。
“本來這是你們倆是私事,是男女之間自然發展出的感情,我這個當哥哥的不該介入,但由於這個楊六房正好是皇協軍的大隊長,他的一舉一動牽涉到衆多支那人對皇軍的態度和動向,所以,知道你跟他密切交往,我從來沒有干預過,順其自然就好,可是在原則的問題上,他猶豫了,說明他是個不好征服的支那人,這點上,你要格外小心,別付出了太多,回報甚少,落得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我們山本家族可就虧大了……”山本少將說出了楊六房這個人物在蛟河縣城的重要性,也說明了與他交往的成敗的重要性。
“那我到底該怎麼做呢?”真由美真的莫衷一是,不知所措了……
“具體怎麼做,那要看你自己的感覺,假如你真的愛上了他,那就可以不計任何代價,繼續保持這樣的關係,假如是逢場作戲,那就可以到此爲止了……”山本少將給出了這樣的答覆。
“可是我對他是真心實意的,是徹底愛上了他呀……”真由美說出了少女的心聲。
“這就沒辦法了,不過哥哥要提醒你,要學學鴻珊子的做法……”山本少將知道妹妹是真的愛上了楊六房,但卻給出了這樣的建議。
“鴻珊子是怎麼做的?”真由美一聽哥哥讓自己學習那個鴻珊子,馬上這樣問道。
“鴻珊子爲了帝國的利益,爲了收買籠絡抗聯叛徒程斌的心,不惜將自己嫁給了他,成了她的夫人,但在內心深處,還保留了一顆帝國軍人的心,爲了帝國的利益,關鍵時刻還是會放棄她自己的情感,完全服從局勢的需要,隨時爲帝國的利益再次獻身!”山本少將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哥哥的意思是,鴻珊子對程斌的婚姻可以隨時放棄?”真由美卻只聽出了這層意思。
“至少在消滅抗聯殘餘勢力之前,她還是要繼續維持這樣的婚姻的,目的就是要讓這個叛徒程斌有某種歸宿感束縛感,讓他死心塌地地位帝國效力賣命,而一旦他沒有用途了,當然就可以像臭蟲一樣,將其拋棄甚至一腳給碾死了……”山本少將說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某種陰險兇殘的表情。
“難道哥哥也希望我這樣對待楊六房?”真
由美有些心驚,以爲哥哥就是這個意思。
“哥哥剛纔說過了,楊六房跟程斌不是一類人,而且你跟鴻珊子的身份也不一樣,你是個沒有帝國軍人身份的日本女孩子,鴻珊子卻是個帝國特高課的高級特工,所以,哥哥完全不要求你像鴻珊子你們做,只是建議你,在跟楊六房相好的時候,給自己多留一些餘地,用中國的話說,就是給自己留足了後手,省得局勢變化,來不及給自己留條活路……”山本少將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意圖。
“我懂哥哥的意思了,我自己會好好把握的……”真由美覺得,哥哥對自己還是寵愛的,寬容的,該了自己充足的時間與空間,讓自己與楊六房自由來往,只不過,要給自己留有餘地,到特殊的情況下,可以全身而退就行了……
“記住哥哥的話,凡事多想幾個爲什麼,實在想不明白,就來問問哥哥,也好幫你拿個正確的主意……”山本少將知道這個小自己十五六歲的妹妹年輕幼稚,所以,再次這樣提醒她說。
“記住了哥哥……”
兄妹倆正說道這裡呢,聽見有人要求見,山本少將答應後,進來的居然是鴻珊子。
“有什麼急事兒要彙報嗎?”一看是鴻珊子一身日本和服地站在了面前,山本少將有些驚異,就這樣問道。
“當然有,不過……”鴻珊子一看真由美在場,就有些遲疑……
“好了妹妹,你先回避一下吧,鴻珊子是來彙報重要工作的……”山本少將看出了鴻珊子是不想讓其他人聽到她的彙報,就這樣對妹妹真由美說……
“好的哥哥,我這就給你們沏茶去……”真由美知道這個鴻珊子是要跟哥哥說些秘密的話,馬上心領神會地這樣說道。
“不用了,我不渴,別打擾我們就行……”鴻珊子卻這樣生硬地回絕說……
“那好,那我出去了……”山本真由美心裡有些不悅,本來就對這個鴻珊子總是對哥哥曖昧的表現不滿意,現在看到她突然闖進家裡,跟哥哥彙報所謂的工作,就找藉口將自己給支開,誰知道這個特高課的女特工要對哥哥幹嘛呀?心裡這樣想,真由美就沒有真正離開,而是在隔壁躲藏起來,倒要聽聽哥哥跟這個鴻珊子是談論工作,還是偷情說愛……
看見真由美出去了,山本少將就開口說:“遇到什麼緊急情況了,需要來我家裡彙報?”
“就是山本少將之前給我下達的排查任務,現在有了初步進展了……”鴻珊子馬上這樣說道。
“哦,那就快說說看,有了哪些初步進展?”山本少將一聽對方真的是來說關於排查抗聯動向的重要情況了,馬上就來了興趣。
“我們對全城幾乎所有的商戶人家進行了逐一排查,對十幾個嫌疑人進行了監視甚至抓捕,正在嚴刑拷打的審問中,相信能獲得一定的線索……”鴻珊子這樣彙報說。
“你說的初步進展就是這些?”山本少將似乎有些失望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