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你們都想幹什麼,都把槍給我放下——她是我的女人,不允許你們這樣對她……”胡大串居然被陶瞞香的模樣和颯爽氣質給迷住了,用手捂住胳膊上的槍傷,居然這樣對他的弟兄們喊道……
“大當家的,她開槍打傷你了……”
“廢話,這叫啥知道不,這叫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是禍害,這樣火爆性情的豆花子,老子喜歡……”胡大串立馬亮出了他生猛土匪的氣概來……
“大當家的,她的槍裡可能還有子彈……”
“好啊,那就讓她打死我呀,能死在她這樣漂亮美豔的豆花子手裡,老子做鬼也風流了啊,哈哈哈哈……”胡大串邊說,邊朝持槍一直對準他的陶瞞香走過去……
陶瞞香的手在顫抖,別看她手裡拿着槍,但卻從來沒開過槍打過人,剛纔放的那一槍,沒把對方打咋樣,卻令她驚心動魄地眼前直冒金星了——而當胡大串真的迎面朝她走過來的時候,她的手居然不聽使喚了,就好像自己的胳膊和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像被施了魔法一樣,想再開槍,居然無論如何都扣不動扳機了……
一直到胡大串走過來,用一隻手抓住了她手中的那把馬牌擼子,頂在了他那肉呼呼的腦門子上,嬉皮笑臉地繼續說:“開槍啊我的小美人兒,死在你手裡,也算我胡大串今生前世修來的豔福了……”
然而,陶瞞香不知道爲什麼,渾身僵硬,整個手臂完全不聽自己的意志行事了,居然就那麼輕而易舉地被胡大串給下了槍,而且,還被他一把用沒受傷的那隻胳膊給摟在了懷裡……
一股濃重的口臭讓陶瞞香簡直無法忍受無法呼吸,加上剛纔的過度緊張,居然眼前一黑,暈厥過去了……
“大家都看見了吧,她
已經被老子征服了,已經倒在老子的懷裡了……大明白,快點去張羅酒席,今天晚上我就收她做我的壓寨夫人……”胡大串那份兒得以簡直無法形容了……
“得令大當家的……”一個四十多歲臉上一根兒鬍子都沒有的方臉男人這樣回答說……
“二迷糊,快把另外兩個人給我弄過來……”胡大串將陶瞞香攔腰抱住,回到了他的虎皮交椅前,將暈厥過去的陶瞞香放在了上面,轉身這樣對他的手下說道……
於是,十幾個土匪將葉回春和馬向陽給擡到了胡大串的近前……
“大當家的,這個老的已經死了,這個年輕的還活着……”一個笑面虎長相的三十多歲的土匪馬上這樣回答說……
“三機靈,看你能認出他們都是誰?”胡大串這樣叫另一個心腹手下。
“這個老的我認出來了,就是皇軍要抓捕的那個老裁縫,我到城裡找他給大當家的做過皮襖,所以我認識他……”一個尖嘴猴腮個頭矮小的土匪馬上這樣回答說。
“好,皇軍傳信兒來說,抓的就是這個老裁縫,無論死活,都可以用他換五百大洋回來,你們說,這一票幹得值不值?”胡大串興奮得不得了,好像已經看到用馬向陽的人頭換來白花花的五百塊大洋一樣……
“值!”一聽這個死掉的老裁縫居然能換來五百大洋,衆土匪一下子都歡呼雀躍起來……
“三機靈,你再看看這個年輕的,是不是也是皇軍要抓的人?”胡大串又提出了新要求。
“這個呀,我可從來沒見過……”三機靈圍着葉回春轉了好幾圈兒,卻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四玍古,你過來認認……”胡大串又在招呼身邊一個長相陰險,臉上生有一撮毛的,三十出頭的
土匪……
“有點眼熟,但卻想不起來他是誰了……”四玍古仔細觀瞧,然後,陰沉着臉這樣回答說。
“五毛腿,你去的地方多,快過來看看認識不認識?”胡大串又喊來一個腿長細高的心腹手下這樣問道……
“不瞞大當家的,這人我還真見過……”五毛腿哈腰仔細觀瞧,居然認出了葉回春是誰。
“他是誰呀?”
“他應該是蒙江縣回春觀的回春小道長吧……”五毛腿這樣回答說。
“回春小道長?不可能吧,不在廟裡做他的道長,咋跟抗聯地下黨混在了一起呢?”胡大串邊說,邊走近了葉回春,還用他那雙賊溜溜的小眼睛上下打量葉回春,無論如何弄不明白,一個道觀裡的小道長咋會跟一個共產黨攪合在一起……
此刻的葉回春真是後悔,假如嘴裡現在含着一瓣兒大蒜的話,這麼近的距離,一腳就可以要了這個狗雜種的命!然而,就像槍裡沒有子彈,就成了燒火棍一樣,沒有大蒜的激發刺激,回春小道長的腳功就根本得不到施展……
而這個時候,無論如何搞不懂這個小道長爲啥跟抗聯的地下黨混在一起的胡大串,邊圍着葉回春轉悠,邊用拳頭去敲打他的身體,或許是試探這個小道長到底是出家之人還是已經投奔了抗聯共產黨……
葉回春一忍再忍,但在胡大串用拳頭來敲打他的xiong前的時候,他有意躲避了一下,因爲,在自己的懷裡,揣着楊靖宇將軍委託自己交給抗聯其他英雄的抗聯第一路軍的軍旗和其他重要資料啊!
然而,葉回春這本能的一躲,反而引發了胡大串的懷疑,上前一把扯開了葉回春的衣襟,竟用那隻受傷的手臂從葉回春的懷裡,拽出了那個扁平的包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