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走出院子,便叫上楊雄們悄悄地溜出鎮。楊雄不解其意,一臉不悅,對着楊林發脾氣,“這是做什麼?在村子裡吼着要來鎮上偷襲日本鬼子,現在來了,又不敢了!”
“你說什麼話?小不忍,則亂大謀!”楊林說了一句,便叫大家往鎮外走。
大家剛走出鎮,婁成義則從樹林裡跑了出來,一把拉着楊林往樹林鑽,小聲說:“怎麼樣?”
“婁叔,今天我們去了鎮上,發現了婁關。他叫我們不要在裡面攪和,他們預謀活捉左騰和阪田。說是前線武器彈藥耗盡了,需要武器彈藥,想叫日本人把武器彈藥交出來。”楊林底氣不足地和婁成義說。
“我是聽說婁關加入了共產黨,而且是八路。”婁成義說。
“真的嗎?他以前可是日本人的傀儡呢!什麼時候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楊林非常驚駭地說。
“這事說起來話長了。婁關和我有交情,一開始他被日本人要挾着當傀儡政府鎮長,他跑來找我還說,我勸他別和日本人站在一起,以防戰爭暴發全國人民把他當敵人。那時落井下石,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後來他去了縣城辦事,遇上一個共產黨員在城裡被國民黨軍隊追捕,便救了他。從此,他跟隨這個人去了哈爾濱,再也沒有回來了。妻子兒子見婁關幾天未回來,便去了孃家王莊村。日本人見婁關沒有回來,知道他逃跑了,便找了楊天貴作替代。”婁成義吸了一口煙繼續說。
“婁叔,這事我們怎麼辦?”楊林一臉迷惑地問。
“他既然給你說了,那麼我們只能聽取他們的命令。一旦我們有什麼消息,我們再行動不可。”婁成義看着楊林說。
“婁叔,要不派幾個人去鎮上打聽消息。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立即行動,把日本人一網打盡。”楊林說。
“我們知道,這事我安排了楊柳去了鎮上。我曉得楊柳去鎮上少,沒有幾個認識他,如果再派你們其中一個人去,肯定會被人察覺。”婁成義老謀深算地樣子說。
幾個人靜靜地坐了一個多小時,驀然,一個兄弟跑到他們跟前,小聲說:“婁叔,事情不好了!我們看見公路上有許多大卡車,車上像是日本人。”
楊林急了,便提着槍偷偷地去了公路旁的樹林偵察,果然見着了許多大卡車從縣城開來。楊林大概數了一數,有十五輛。
“楊林,完了。婁關們的計劃肯定不得逞。乾脆,我們得去給婁關送信,說城裡來了許多日本人。”楊林對楊雄說。
“不行!現在已經晚了。可能婁關已經行動了,如果我們去得不當,反而影響他們行動。”
天漸漸黑了。大家肚子也感覺餓,身體也感覺冷。楊林看着鎮上冒出的炊煙,沒有什麼動靜,懷疑婁關們肯定的計劃被日本人識破了。
天黑,楊林叫上幾個人去鎮上劉老財家要點食物,如果大夥再挨下去,沒有打倒日本鬼子,大夥便餓昏倒了。
楊林剛走進劉老財家大門,劉老財一蹶一拐便把大門上,小聲說:“你們來了多少人?現在鎮上日本人多了幾倍,你怎敢出來亂竄?”
“爹爹,我們埋伏在鎮周圍。晚上,我們準備行動。現在,天黑了。大家肚子餓了,便想來要點吃的東西填肚子。”楊林說。
“沒問題!其它東西不能帶走,可以帶點餅。這餅從楊天貴家拿的,不多,你們可以填一下肚子。”
“這太少了。”楊林看着大廳裡桌子的幾盆餅說。
“有沒有紅薯和馬鈴薯?我們可帶去樹林裡燒着吃,晚上燒火沒有人看得見。”楊雄說。
“紅薯和馬鈴薯多着,只要你們有力氣扛。”劉老財說着便吩咐幾個用人帶去後面院子裡的地窖裡取。
劉老財見其他人去取紅薯和馬鈴薯,則叫上楊林進了屋子烤火,悄聲和他說:“娃,你不知道。今天楊天貴家來了許多日本人,圍着幾張桌子喝酒划拳,嗷嗷大叫,沒有人聽聲清楚,嚇得鄉親們逃避。楊天貴的女兒楊嵐在二樓,正準備給新娘穿婚紗即被幾個日本人逮住挾持去了房間**了,掙脫後像瘋子跑出了大院,不知去向。楊秋風見着,開槍打死了兩個日本軍官,然後被日本士兵逮進了監獄關了起來。我見了,沒有要命地往家裡跑。田海見此情況,便派人把女兒帶回家去了。現在鎮政府楊天貴那兒一片狼藉,楊天貴呆滯地坐在院子裡看着院子裡亂七八糟的,像個瘋子哭泣。”
“爹,你看見婁關了嗎?”楊林突然想到了婁關們問。
“我一開始就沒有見着他!你見着他了嗎?”劉老財吃驚地問。
“我見着了。他還親口和我說,他們要活捉左騰和阪田。”楊林說。
“他們簡直是做白日夢。日本人那麼多,而且一個個拿着槍,一個個挨着一個站着,怎麼活捉得了左騰和阪田?”劉老財冷笑着說。
“現在鎮政府沒有人了嗎?”
“沒有人了!除了幾個下人躲藏起來外,再沒有其他人在院子裡了。本來一個大喜日子,被日本人搞得一團糟!我想,楊天貴也活不成了。”劉老財說。
楊雄幾個人扛着紅薯和馬鈴薯叫楊林走了。
楊林回到婁成義那兒,婁成義沒有等他們把東西放下,則小聲對楊林說:“楊林,事情不好了!婁關和幾個共產黨員被日本人逮捕入獄了。楊秋風殺了兩個日本軍官,現在在監獄裡受酷刑呢!楊天貴的女兒楊嵐也被日本人玷污了。這事你看怎麼辦?要不要我們今天晚上攻打日本軍營,把婁關們救出來?”
“我想,我們不能讓日本人再猖狂下去了。再下去,不知我們鎮有多少老百姓遭殃。我的想法就是立即出發攻打日本軍營,活捉左騰和阪田。”楊林怒不可遏地說。
“楊林,我分析一下後果。如果我們暫時不攻打日本軍營,我們可以偵察清楚,然後等時機,當日本人大部分上前線去後,我們便一網打盡。如果我們現在攻打,日本人衆多,我們肯定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婁成義說。
“我們不能再等了!救婁關們要緊。我相信日本人今天晚上喝醉了,肯定不會想到我們攻打他們。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楊林對婁成義說。
“好吧!你們聽我安排!”婁成義說。
“好!我們都聽你指揮!”楊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