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佑華這次出手並未留情,倒下的僞軍漢奸們,輕則重傷,重則可能斃命。
打完之後,喬佑華對酒館大堂內已經幾乎嚇傻了的圍觀食客們,高聲道:“諸位同胞,今日之事,在下只想想告訴大家,當漢奸是沒有好下場的!
中國不會亡,因爲我們的血仍未冷!”
說完,喬佑華又走到那同樣嚇得不輕的店小二身邊道:“小兄弟,今天的事情鬧到這一步,我估計你也難以獨善其身,不知道你可願意跟我走離開保定,以後自有一條好路可供你走。
如果不想與我一起共事也無妨,我保送你出了保定城後,你我便各奔東西!”
店小二也是個聰明人,一下子便想到了其中的利害關係,這麼多二鬼子被打死打殘,他這個當事人之一,肯定脫不了干係。
酒館老闆雖然有些後臺,但是肯定不會因爲他而去得罪日本人和僞軍,說不定爲了洗清嫌疑,推卸責任,還會把他踢出去當替罪羔羊,讓鬼子和僞軍泄憤呢。
所以,喬佑華說得對,這天香酒樓是不能再呆了,必須得想辦法離開了。
他擡頭看了看喬佑華一臉真誠,不似奸詐之輩,今日所爲,更是證明他是一個嫉惡如仇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跟着他走,也許是這亂世中的一個不錯選擇。
反正家裡也沒有什麼人,他是多年前逃難到這保定來,後來憑藉手疾眼快,心靈手巧纔在這天香樓一步步從打雜的混到了店小二的位置。
把心一橫,店小二對喬佑華道:“這位爺,我李燕三跟您走!只要您不嫌棄,從此以後,我以您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痛快!走!”
“走!”兩人一拍即合,當即跑出了天香酒館,很快消失在了人流愈發密集的保定城區之中。
等到有其他僞軍和鬼子巡邏兵聞訊趕來時,倆人早已經跑遠,等鬼子們上報,取得封鎖四門嚴查搜索的命令時,喬佑華和那李燕三更是已經趁機出了城,逃之夭夭。
喬佑華帶着店小二繞城而行,一直來到他之前寄存戰馬的地方,兩人才停下來休息,喬佑華有武功在身,能做到臉不紅氣不喘,但是李燕三就不一樣了。
等停下來時,他已經氣喘如牛,臉紅不已,顯然累的不輕。喬佑華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鼓勵,畢竟能跟得上自己的腳步,也算不簡單了。
又出錢給李燕三買了匹馬,在村裡買了些食物帶上,喬佑華和李燕三騎馬離開了保定,一路向西行去。
走了大約三十多裡後,他們終於出了保定日軍的絕對勢力範圍,這裡相對來講日僞軍活動的沒有那麼密集,較爲安全一些。
在一處樹林停下休息進食,李燕三手裡拿着一塊饅頭,便啃便問喬佑華道:“爺,俺還不知道您叫啥呢,該咋稱呼?”
喬佑華聽的一笑,以讚賞的目光審視着李燕三道:“燕三,你也挺大膽的,連我的名字都不認識,就敢跟着我走!”
李燕三道:“敢在保定城內殺漢奸的,絕對不是什麼壞人,就算是惡人,那也是有情有義的惡人!您說得對,當時那種情況,我留在城內只能遭殃,與其這樣,不如跟着您走了。”
“現在我們也到了安全的地方了,我鄭重的告訴你,跟着我混,可是很危險的,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也不會怪你,這裡有幾十塊大洋,足夠你拿去回老家,娶個婆娘,安個家了。”喬佑華說着,掏出了一小袋銀元道。
而李燕三卻沒有伸手去接那些銀元,神色有些黯然的看向遠處,道:“老家?我已經快不記得在哪裡了,家鄉多年戰亂,父母親人也一個個或餓死,或病死,我命大,跟着討飯的人,來到了保定,一直活到了今天。
現在家鄉也是淪陷區,我就算帶着錢回去,有沒有命花也還不知道,本來打算在天香酒樓苟且偷生,活一天是一天。
但是,命運就是那麼捉弄人,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喬佑華似有所觸,道:“那你有什麼打算?跟着我真的會很危險的,搞不好就會丟命。”
李燕三忽然站了起來,撲通一下跪在喬佑華跟前,直接給喬佑華磕了三個頭,然後站了起來道:“爺,我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怕我跟着拖你後腿,謝謝你把我從保定城內帶出來。
我想好了,不跟着你了,我要去參加八路軍或者****,只要是能打鬼子就行,兵荒馬亂的,幹啥都一樣,不如去參軍當兵了!
而且,我在保定城內也聽說過來,南邊的正太線一帶,有一支八路軍的抗日武裝,叫龍牙抗日縱隊,是咱這一帶,打鬼子打的最好的一支抗日隊伍。
軍餉待遇,武器裝備都很好,也許,去投奔他們是個不錯的選擇!錢我就不要了,您留着路上用吧,無功不受祿,現在我已經不是店小二了,呵呵!”
喬佑華被他這番表現和言談打動了,心中一動道:“你要想繼續跟着我也行,但是不要怕吃苦。”
“爺,您說的是真的?我可以繼續跟着您?”李燕三聞言大喜道。
“嗯,怎麼不想去參加龍牙縱隊了?”喬佑華笑着打趣道。
李燕三有點尷尬道:“想是想,但是相比跟着爺您闖蕩天下,我更願意跟着您!”
“哈哈,你先別答應那麼爽快,我這次可是要去一趟崑崙山,山高路遠,艱辛可想而知,你還願意去?”喬佑華笑着道。
李燕三的確吃了一驚,“崑崙山啊?那我也去,只要爺不嫌我是累贅,走到哪咱都去!”
“好,那就出發吧。”喬佑華笑着站了起來道。
“好嘞!”李燕三十分高興,興致勃勃連忙上前爲喬佑華牽馬。
上馬後,喬佑華拉住繮繩,轉身對正在上馬的李燕三道:“對了,燕三,我姓喬,你以後就叫我喬大哥吧,別叫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