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爲什麼要去做漢奸
趙二皮嘆息聲，只好聽天由命了，他支支吾吾地說道，“太……太君，如果您……您有什麼事情，我趙二皮立馬去……去辦。”
趙二皮剛說完，只聽得‘啪’的一聲，本田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光，“你的還立即去辦啥？軍火庫都給人炸了，你的‘乞丐情報小組’是怎麼幹活的，你這個保安團長死啦死啦的。”本田的指揮刀冰冷冷的對着他的脖子。
指揮刀架在趙二皮的脖子上是透心骨的寒冷，趙二皮嚇得渾身直顫抖，他撲通跪在地上求饒道，“太君饒命啊！饒命啊！”
翻譯官韓東平在這時出來爲趙二皮說話了，他在本田的耳邊嘀咕了一陣，不知道說了些啥？本田點了點頭才收起指揮刀凌厲道，“你的趕快查出炸掉軍火庫的是什麼人？”
趙二皮忙應承，“是太君，我一定去查。”
這時門外有人報告說，東校城門發現李星楠他們出了城門，已經不知去向。
本田一聽氣得差點沒有暈過去，他咬牙切齒地吼叫着，“李星楠，我要剝了你的皮。”
趙二皮小聲說道，“太君，我現在就帶人去追截。”
本田雙眼像兇暴的狼樣緊緊的盯着趙二皮而後猛的就是給趙二皮一腳，“你這個蠢豬，窮寇莫追，外面漆黑一片，你的怎麼追？蠢貨！你的給我滾！”
趙二皮這時也不要人去擡了，他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急速向門外走去，臨走時很是感激的看了眼翻譯官韓東平。
李星楠他們已經全部安全的撤出了，在東校的墳墓地裡與王偉他們會合了。衆人眺望軍火庫那熊熊的烈火，衆人臉上都是一臉的欣喜亢奮。
趙二皮從小鬼子司令部回去後，他想起本田太君的那把指揮刀，心有餘悸，恐慌還沒有消失，心裡真是一肚子的惱火。跟着小鬼子，這日子真他孃的不好過，一件事情辦不好隨時隨地都有腦袋落地的可能。
趙二皮在心裡把本田的祖宗問候了萬倍，明明是小鬼子無能給李星楠他們鑽了空子，反過來卻把責任推給自己，還有那個什麼叫宮本次郎的傢伙，是自己內部的人叛亂，這豈能又怪我趙二皮保安不力呢？
這實在是他孃的沒有道理啊！伴君如伴虎，跟着這殺人不眨眼的小鬼子，遲早有天掉了腦袋都不知道是什麼回事。他現在真有點後悔跟小鬼子幹什麼狗屁的保安團長。自己受氣不說，還被世人指着脊樑骨啐罵自己是漢奸，摸摸自己的臉，這臉也不知給本田颳了多少回了。
趙二皮想想真他孃的晦氣，這臉沒有給爹孃打過，卻給小鬼子不知打了多少回？真是丟祖宗的臉啊！他越想越氣，讓錢得貴把‘乞丐情報小組’的領頭姜恆叫來保安團部。姜恆一進門像個乖巧的小花貓樣，給趙二皮倒茶。
趙二皮眼睛一翻道，“你小子倒會拍老子的馬屁，我讓你來是給老子倒茶水來的嗎？對於工廠來說，時間就是金錢，對於我來說，時間就是情報，你們卻幹了些什麼？你們又給老子
帶來了些什麼收效。”
“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們把你們養着，你們卻給老子幹了些什麼？跟蹤調查人的事情都辦不好，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你這個‘乞丐情報小組’的小隊長又是幹什麼吃的，孃的，全都是廢物，飯桶！盡給老子丟臉。”趙二皮對着姜恆的胸部猛的就是一腳，着實踹出去好遠。
可憐的姜恆半躺在地上手捂着疼痛的胸口不敢做聲，只是一個勁地求饒，“團長，我錯了，原諒我吧，下次不敢這樣大意了。”
趙二皮惡狠狠地問道，“現在知道錯了，當時怎麼沒有給老子賣力，害得老子在太君面前擡不起頭來，我問你，張美美家是誰監視的？”
姜恆小聲回答道，“是小柱子。”
“小柱子監視的，人都從張美美家出來，怎麼一個都不知道，都蹲在角落裡睡大覺啊！”趙二皮氣喘呼呼的。
“小柱子天黑後就回家了，兩個小時後纔回來，說老婆生病，需要人照顧。”姜恆渾身篩糠般。
趙二皮惱怒地罵道，“照顧個屁！你知道這兩個小時你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嗎？小柱子呢？他孃的，給老子叫過來。”
身材魁梧的小柱子聽到趙二皮在團部發火，知道這次罪不可赦，想溜之大吉，卻遲了一步，被錢得貴叫住了。
小柱子小心地說道，“貴哥，我家裡有事，我回去下，一會兒再過來。”
錢得貴一把抓住他，“柱子兄弟，團長正找你呢，你這時候回去，不怕團長殺了你嗎？不是我叫你進去的，是團長讓我來叫你的。”
小柱子求情道，“貴哥，我知道團長的脾氣，我這不是犯了點小錯誤嗎？你幫我跟團長說說哈。”
錢得貴冷笑聲，“呵呵，小錯誤，團長正爲你這小錯誤發着火呢？你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天要黑時回家兩小時。你可知道，就這兩小時，釀成了大禍，李星楠他們正好得空溜出來了，你回家怎麼不讓一個弟兄接替你的任務啊！我看，你跟李星楠他們是一夥的。”
“不是啊！貴哥。”小柱子連忙搖頭，苦笑了下，“貴哥，你們當時也沒有說李星楠他們就在張美美的屋子裡啊！你們要是早說，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回家的。”
錢得貴白了眼，“這麼說倒是我們的工作做得不夠細緻沒有向你們交代好了。”
小柱子又擺手又搖頭說，“不是的貴哥，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幫我跟團長求情下。”
“你做夢吧，這個我辦不到，你趕緊進去，團長在等着你呢。”
小柱子沒有挪腳，他知道這次進去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他伺機想溜掉，錢得貴早已看出小柱子的鬼心思。他猛的給小柱子一腳，“他孃的，還在這兒磨嘰磨嘰幹啥呢？給老子快點進去，要不然老子崩了你。”
看着惡狠狠的錢得貴，小柱子滿腔的憤怒，氣得血都要流出來了，他恨不得給他一巴掌，可是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小柱子即使有這賊心沒有這賊膽，一家老小的性
命可就在自己這一念之間啊！
其實他早就不想在保安團幹了，揹負着被人罵漢奸的罪名，每次回到家裡，他覺得都無臉面對自己的妻子和老母親，可是爲了僅有的那麼點俸祿，小柱子只有忍辱負重啊！誰讓他是個男人，是個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呢。
一肚子的苦水，一肚子的無奈！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想着這個問題，自己爲什麼要去做漢奸，可現在要想脫身真的是很難，既然進了這趟渾水，還有上岸的機會嗎？
有好幾次小柱子都做噩夢，在睡夢中他被人五花大綁的上街遊行，四周是站滿了熟悉的街坊四鄰，他們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仇恨的朝自己扔爛菜葉雞蛋甚至朝自己啐吐沫，母親和生病的妻子還有八歲的兒子跪在路邊向衆人求情，可是無論自己的親人怎麼求情，他最終還是被人斬首。當程亮的大刀就要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刀下留人啊！我再也不做什麼狗屁漢奸了。”醒來才知是一場噩夢，他渾身大汗淋漓。
“他孃的，你怎麼還不進去，想啥呢？我告訴你，小柱子，只要你今天從這團部溜出去，老子就崩了你，快進去。”錢得貴不耐煩地罵道。
小柱子不服氣地道，“進去就進去，有啥大不了的，死了不就是碗大的一個口嗎？”
說完小柱子頭一昂，有種視死如歸的樣子，大踏步走進了團部。
錢得貴看小柱子這種陡然地變化，倒有點吃驚。
小柱子忐忑不安地走進趙二皮的團部，站在那裡頭都不敢擡，大氣不敢出，身子微微地有些發抖。他不用看，趙二皮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像死豬的臉。
半晌，趙二皮的聲音像憤怒的獅子樣吼叫着，“你就是小柱子，把臉給老子擡起來。”
可憐的小柱子被這一聲獅子吼差點沒有暈倒，他慢慢擡起頭，眼睛還是不敢看趙二皮，身子越發抖得厲害了。
趙二皮拍打着椅子，“孃的，看着老子，你的眼睛有千斤重啊！”
不擡頭看來是不行了，小柱子擡起頭，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團……團長，您找我。”
趙二皮沒有開口走過來猛的給小柱子一腳，“孃的，我讓你跟老子裝熊。”
小柱子被一腳踹倒在地上，一聲都不敢吭，眼裡裝滿了仇恨。
“這麼看着老子幹啥？你是不是不服氣啊！孃的，要不是你擅自離開崗位兩個小時，李星楠他們能趁着黑走出屋子嗎？”趙二皮目光凌厲的看着小柱子。
小柱子不服，他越想越氣憤，當初你也沒有說李星楠一夥人就在張美美家啊！現在把罪名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明明是你們沒有用，卻拿我撒氣，真是他孃的滑稽。
不過小柱子只是在心裡發牢騷，卻不敢這麼爭辯，畢竟有把柄在人家的手裡，自己離開現場兩個小時。小柱子在心裡長嘆一口氣，自己被人家逮住了，就服軟吧，和他鬥那是找死啊！他摟了下疼痛的胸脯說，“團長，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