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霸等人離開後不久,505號房間內的土肥原賢二屍體手指頭突然動了動,隨即睜開了眼睛,他轉動眼睛觀察了一下週圍,然後坐起來低頭看着胸前,胸前心臟處被子彈打了一個洞,流出紅色的**,他自言自語道:“多虧我做了準備,不然今天就死在這裡了!”
他說完脫下衣服,胸前掛着一個的塑料袋,不過這時塑料袋空了,因爲裡面的紅色**已經流光,將塑料袋扔掉,再次脫下一件衣服,只見胸前掛着一塊鋼板,鋼板上鑲嵌着一顆子彈頭,子彈頭已經爆裂變形,他扯下鋼板扔在地上,然後站起來將手伸進褲袋裡掏出一個膠捲,臉上露出笑意:“差點丟了命,總算是有點收穫!”
剛剛站起來,卻突然眼前一黑,又倒在了地上,在他再次陷入昏迷之前看見一個女人帶着幾個男人匆忙跑了進來,隨即他很乾脆的暈了過去,原來他雖然沒有被子彈穿透身體,但是炸彈爆炸卻震傷了他的臟腑器官,而且腹部以下也有好幾處被炸傷,流血過多。
卻說東方霸帶着兄弟們到了跑馬場,王承昊早已帶着大批兄弟趕到這裡,在他的安排下,兄弟們封鎖了整個跑馬場的各個出入口。
1850年,五個英國人來到上海,發起組織了“跑馬總會”,次年,上海最早的營業專利性“跑馬場”建立,地處“花園弄”,就是在南京路上。位於國際酒店的正對面。
這座跑馬場建立之後,每隔幾天便會舉行賽馬會,屬於賭博性質,在沒有賽馬的時間,租界的洋兵們經常在這裡操演、訓練,引起許多人觀看。
“給我進去搜!”東方霸大手一揮。
除了守門的兄弟,其餘的兄弟們全部涌進跑馬場,引得跑馬場的經理急得直跳腳,可是看見東方霸的手下們一個個凶神惡煞,又不敢站出來說話。只能跑去給巡捕房打電話。
沒過多久。買地圖的小弟回來了,東方霸接過地圖查看起來,這裡可是一個交通四通八達的地方,按照時間上來說。西德尼沒有充足的時間離開跑馬場。從樓頂下來。還要穿過觀衆座位席,如果西德尼按照這樣走,必定會被堵王承昊帶人堵在門口。可是王承昊帶着兄弟們趕到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西德尼的身影。
西德尼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呢?他準備怎麼離開跑馬場呢?東方霸腦子裡高速運轉,跑馬場的賭馬的人很多,非常多,如果混在觀衆當中化裝出來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西德尼應該不會這樣做,這是最笨的辦法。
東方霸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西德尼先是從空中逃離,這次會不會走地下呢?想到這裡,立即查看起地圖,跑馬場與國際酒店之間是南京路,東邊對面是九江路,而九江路直通黃埔江邊,要知道城市的每一條馬路下面都是有下水道的啊,如果跑馬場內有下水道直通九江路的地下的下水道,西德尼很有可能通過下水道直接前往黃埔江邊。
對了,今天上午十一點三十分正好有一艘郵輪離開太古碼頭前往澳大利亞,現在十點過十分,西德尼有充足的時間上船,就算他不在太古碼頭上船,他完全可以在江邊搶一艘柴油機動力的木船在郵輪前進的航道上等着郵輪,他有千百種辦法可以上郵輪。
經過一番推測,東方霸忍不住驚訝,西德尼這個計劃還真是絕妙,誰會想到他先是從空中逃脫控制,然後再在跑馬場的下水道入口從城市下水道逃離呢?
東方霸想到這裡,馬上吩咐道:“王承昊,你在這裡盯着,如果有什麼事情派人去太古碼頭通知我!其他人跟我走!”
“是,老大!”
東方霸推測得不錯,西德尼就是這樣的計劃的,他知道以東方霸在上海灘的勢力,想抓他很容易,只要封鎖各個進出上海的通道,他就插翅難飛,如果想逃離上海逃脫東方霸的控制,就必須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時間要控制得非常精準才行。
早在半個多月以前,他就得知今天有一艘郵輪要前往澳大利亞,因此他跟東方霸說想要把土肥原賢二吸引出來,就必須拿點真東西出來讓土肥原賢二相信,誰知東方霸一下就假裝彼岸花組織炮打了日軍司令部,而且還搶了金正銀行,這正中西德尼的下懷。
因爲這樣一來,他就不需要找藉口把跟土肥原賢二的交易時間拖延半個多月,同時他又通過給他送飯的小飯館夥計把他需要辦的事情寫在紙上送給教會醫院的霍特醫生,霍特醫生不愧是一個好朋友,他把西德尼寫在紙條上的事情一件不漏地辦了,其中包括跟着他監聽錄音,竊聽器也是通過小夥計送給他的,還有在國際酒店505號房與跑馬場之間拉上細鋼絲,同時僱傭了一個船伕在黃埔江邊今天上午等在那裡接應他。
這就是他整個的逃離計劃,可以說他已經成功了,如果不是東方霸瞭解他的爲人和行事方法,估計沒有誰會想到他制定了一個這麼精密的逃脫計劃,這也是因爲東方霸是後世而來,思維發散性大,通過他從空中逃脫,想到了他可能會再從地下逃脫。
東方霸等人開車,當然要比西德尼在下水道行走快得多,他只花了十分鐘就趕到了外灘附近的馬路上。
在東方霸的帶領下,衆人找到了九江路下水道通外黃埔江的出口,又在不遠處發現了一艘停在岸邊的小火輪。
東方霸留下一些兄弟守在下水道出口附近埋伏,帶着幾個兄弟走到小火輪旁邊,看見一箇中年漢子正坐在船頭,他笑着問道:“這位大哥,是不是等人啊?是不是在等一個洋人啊?”
中年漢子一臉疑惑道:“你們怎麼知道的?沒錯,半個月以前有一個洋鬼子找到我,出錢請我今天開船等在這裡,說今天上午會有一個老洋人要坐我的船,他怕我不守時還多出了一倍的價錢呢!”
看,多實誠的人啊!東方霸笑道:“這位大哥,不如我來替你等吧,你跟我身後這些兄弟去休息休息,放心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兄弟們,招呼這位大哥去附近的咖啡館喝被咖啡,算在我的賬上”。
幾個手下兄弟臉上露出笑意,上前將中年漢子架下船來,中年漢子驚恐道:“你們要幹什麼?快放開我!”
兩個兄弟正要將這中年漢子架走,東方霸想起一件事情,他還沒化裝呢,連忙喊道:“等等,把他身上的外衣脫下來!”
東方霸說着就將自己身上的夾克脫下來,扔給旁邊一個兄弟道:“等會給他穿上,去咖啡館不穿得周整一點是會被人笑話的!”
“是,老大!”
東方霸穿上中年船伕的衣裳,打量了一下自己這一身,又看見中年船伕頭上的一頂破草帽,於是走過去將破草帽摘下來戴在自己頭上,扭頭問道:“怎麼樣,我像不像船伕?”
兄弟們憋住笑意點頭:“像!就是皮膚白了一點!”
東方霸笑道:“那簡單!”說着就蹲在沙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在手臂上搓了搓,把手臂弄得髒兮兮的,又脫下皮鞋在光着腳丫子在沙地上搓幾下再穿上船伕的草鞋,這次真的像船伕了。
十一點整,西德尼一身狼狽地從下水道出口爬上來,左右看了看,發現不遠處停靠着一艘小火輪,他心中大喜,那應該就是霍特安排的。
他心下說:“可憐的霍特,對不起了!你真是一個好朋友,是一個值得交往、託付大事的朋友,可是爲了不讓你說出你做的這些事情,我只能眼看着你被東方霸殺死,因爲只有你死了,你做到安排纔不會被東方霸發現!”
“嘶——”西德尼從下水道出口爬到沙地上,因爲動作過大而撕扯了一下傷口,是的,他中彈了!東方霸當時向他接連開了七槍,因爲他在空中滑行的速度過快,東方霸打出的子彈只有一發打中了他的大腿,其餘的都打偏了。
然後正是因爲這一發子彈,讓他在下水道穿梭的時間延長了整整五分鐘,現在他的大腿上正綁着一根布條,布條將槍傷口扎得嚴嚴實實。
他提着箱子一瘸一拐地向小火輪走去,他心說只要上了船就安全了,等東方霸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身在前往澳大利亞的郵輪上,有了這一百七十萬美金,足夠度過一個奢華舒適的晚年了。
走到小火輪旁邊,西德尼向正背對着他的船伕打招呼:“嗨,你好,我就是你要等的人!”
船伕看都沒看他一眼,起身彎腰跳下來去解開纜繩,一邊走一邊抱怨說:“上船吧,我都等了半個時辰了!”
船伕的口音帶有地方性方言,西德尼雖然聽不太明白,卻哦明白船伕是是在抱怨他耽擱的時間太久了,他也沒有在意,爬上船說道:“先生,辛苦你了,我會再付給你一點錢的!”說着就向船倉走去。
船伕解開纜繩後爬上船喊道:“茶壺裡有水,想喝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