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團長,本連與敵激戰約十五分鐘,一二三排突擊廟頭鎮北門,四排以強火力壓制土匪主力,擊潰敵烏合之衆約兩千人,全連擊斃,擊傷敵軍四百餘人,本連陣亡二等兵三人人,一等兵兩人,上等兵一人,七人輕傷,損壞中正bn三支,駁殼槍一支,刺刀三把,鋼盔六頂,敵我戰損大致如此,土匪在撤退時又拉回了一些傷兵,我連的具體戰果只能統計至此,匪潰退是以北門爲先,衝擊北門的四百土匪突遭圍攻,遭到兩面夾擊,支持不住垮了下去,鎮外的匪主力也受不了強火力,隨之潰退。戰鬥中,鎮內守軍也與我連配合,一起攻擊土匪,大致戰況就是如此。”
廟頭鎮北門外,何金海在屍堆之中向張煒報告道。
“鎮子裡還有人在頂着?”
“是,有省保安團的兵還在打,民團,青壯也有,都快拼光了。”
“嗯,弟兄們這仗打的漂亮,乾的好,如果不是你們連,這廟頭還真未必能撐到團主力到來,機動速度快,攻擊兇狠,戰術計劃也做的不錯,給你們戰鬥工兵連先記個首功!”
“團長過獎!”
張煒敲了敲何金海的肩膀。
“你也拼的夠嗆,先坐下歇着吧。”
何金海點了點頭,一臉的疲憊,坐在了鋼盔上,拼殺一場下來,他殺的脫了力,自己的駁殼槍也在近戰之中打壞了。
剛結束激戰不久的鎮子上空硝煙還沒有散盡,空氣中一居室張煒的膠鞋上沾滿了雙方在北門留下的血肉,漫步在屍體堆裡,找地方下腳都很費勁,四周,剛趕到的補充二團士兵正在打掃着戰場,清理着屍體和雙方留下的各類武器。屍體之多,足讓補充二團投入了兩個步兵營的兵力來清理。
全團三個營,一二營打掃戰場,三營封鎖警戒四周,收拾爛攤子差不多投入了整團的兵力,可見這廟頭鎮激戰後的爛攤子之大。
這次以戰鬥工兵連單獨快速出擊的突襲行動,最終獲得了勝利,打垮了圍攻廟頭鎮的土匪,戰鬥結束後半個小時,張煒也率領着急行軍的補充二團趕到了廟頭。
此時,張煒心中唯有慶幸,慶幸自己派出了工兵連先遣突擊,更慶幸自己下令團主力強行軍,如果這兩點有一個沒做到,這廟頭鎮都可能不保,走在戰場中,激戰過後的廟頭也讓張煒嚇了一跳,戰場的慘烈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原本他以爲,規模再打也充其量只是一羣烏合之衆對毆,可未曾想到會死了這麼多人,連鎮的城牆都被轟開了,鎮牆有大半被夷爲平地,遍地的死屍,補充團清理屍體和武器,甚至要用馬車整車整車的拉送。
前後激戰一天半多就打成這樣,這戰鬥烈度,在前線也差不多是和日軍中小規模的戰鬥了。
“團長,繳獲品清點的差不多了。”一營長邱偉捂着鼻子,臉色不太好,跨過屍體堆,小跑到了張煒身邊。
“怎麼,被薰到了?”
“晦氣,剛纔在清屍的時候碰到了一大堆時間長的,十幾具屍體上都長蛆蟲了,還沒一個屍體是全乎的,清屍的兵都吐了,給我薰的差點把防毒面具戴上。”
“呵呵,這土匪還真不是善茬,對了,繳獲了多少東西?”張煒問道。
“團長,這股土匪絕對不是善茬,n,雜槍不算,能用的bn就繳獲了有三百多把,裡面有中正式,還有漢陽造,成色都不錯,以七九口徑的bn爲主,駁殼槍,二十響,各種阻擊槍繳獲了二十多把,輕n繳了六挺,sn有二百多顆,最硬的是在北門外面的戰場上找到了六門迫擊炮和二百多發迫擊炮彈,我親自去看了一下,六門炮全是二口徑的,有兩門是二十年式二迫擊炮,剩下四門是廣西兵工廠自己造的炮,一股土匪,能湊出六門迫擊炮來,不簡單啊。”
六門迫擊炮?這都能編一個迫擊炮連了,bn有中正和漢陽造,還有輕n,這武器裝備的型號完全是正規軍的水平,把張煒給嚇了一跳。
邱偉又放低了聲音:“對了,這些土匪撤的時候太慌張,家底子都沒全帶走,留下了四十幾斤糧食,還有各種財貨,粗算一下,這批貨大概值一千多塊大洋,裡面有大洋,有金條,還有首飾,看樣子是從別的地方搶的。”
張煒道:“繳獲的武器和糧食放着就好,這批財貨你先讓人藏起來,土匪沒打進去,這批錢就是無主的,不如先留在團裡,此次剿匪必然會有傷亡,留作撫卹也好。”
“我明白。”
土匪的錢財,也算作繳獲品,確實也是無主的錢,張煒覺得藏匿下這些錢財沒什麼,至少,自己是用在正地方的。
廟頭鎮北門外一公里多處,被戰鬥工兵連第四排使用擲彈筒和槍榴彈集中攻擊後的戰場上,堆積的二百多具屍體被補充二團一營的官兵清掃一空,較爲平坦的地形,讓它成爲了清理出來的繳獲品堆積場地,六門二迫擊炮,炮彈,各式繳獲的n,武器,按照類別被一營官兵擺放在地上,四十多斤裝在袋子裡的糧食,也整齊的堆在一起。
張煒也不想在北門多待,雖然在戰場上比這慘烈的境地他見過很多,但是,人總歸不想在臭氣熏天,遍地死屍的地方待着。
邱偉指着滿地的東西說道。“糧食,武器,n,北門扒出來的也運到這裡來了,這羣土匪是真夠闊氣的,繳獲的中正bn和捷克式輕n有不少是全新和n新的,我懷疑是哪個部隊賣出去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搶的,這夥子土匪夠兇悍,我們團這次外出剿匪,這仗恐怕沒那麼容易打。”
張煒道:“仗難打纔好,能磨鍊戰鬥力嘛。”
“團長快看,鎮子裡來人了。”邱偉指了過去。
張煒看過去,一大羣人正向張煒走來,爲首者身穿中山裝,周圍似乎還有行伍人士和耄耋之人,好像還帶着什麼東西,一行人看樣子似乎是鎮子裡的公務人員和鄉紳。
“看看去。”張煒也迎着走了過去。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