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迫擊炮排,給我打!全陣地集中火力,讓弟兄們辛苦點,把公路上亂跑的這些個都給我趕盡殺絕!”張煒對傳令兵嘶吼道。
公路上,到處都是屍體,武田大隊的主力已經撤了下去,但卻還爲撤光,公路上仍有零散的,三兩一組的日軍在奔逃,蚊子再小也是肉,張煒可不想放過這些日軍,在這裡用火力解決日軍,是最合算的買賣。
儘管伏擊部隊打的非常好,但畢竟是一個步兵大隊的主力,靠一次伏擊突襲殲滅他們是不可能的,在武田大隊主力撤走後,張煒就有預感,日軍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他迫切的希望解決公路上的殘餘日軍,撤下去的日軍越多,禍害越大。
“給我打!”
張煒大喊道,拿起了駁殼槍,對陣地前象徵性的打了兩發,戰鬥時間長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士兵肯定會出現疲勞,所以親自抄起了傢伙,大隊長親自開槍,下邊的弟兄們自然是使出了最大的力氣開火。
不少士兵開槍開的肩膀痠痛,拿中正步槍連續射擊了五六十發,哪怕是老兵也遭不住,有些捷克式輕機槍手更是打的槍管冒煙。
六十五團配屬的七五山炮排已經停止了射擊,在日軍大股人馬撤下去後,山炮排就停了火,對付零散的日軍,用山炮彈太可惜了,伏擊中山炮兵們打的是非常爽,但他們也不敢毫無顧忌的使用炮彈,用炮彈打零星步兵,毫無疑問是一種浪費。
友軍六十五團的迫擊炮連,射擊速度也和山炮一樣,減緩了下來,因此,對日軍射擊的基本都是伏擊部隊的步機槍,輕武器。
教導大隊駐守在公路左側,靠前的位置,正好能對撤退中的日軍起到攔截作用,處在了關鍵位置,有些日軍是從友軍的伏擊陣地前僥倖逃脫,想全部消滅,教導大隊必須要狠狠的打。
在整體火力下降的情況下,教導大隊針對公路上的零星日軍又掀起了一次火力高潮。
公路上殘餘的零星日軍,大概有二十多人,這些人未能和大部隊一起撤下去,很多人是因爲伏擊火力太猛烈,根本沒法跑,只能磨蹭到現在拼命的撤,有的人是落單,還有的團體意識比較濃厚,三四個人一組,攜手撤退。
想撤出去可不容易。
“裝彈,放!”
教導大隊的迫擊炮排打出了兩發炮彈,排長董二力的嗓子已經喊啞了,這兩門迫擊炮,在戰鬥中也是高強度的射擊,打掉的彈藥箱丟的四處都是,在戰壕中儲備的迫擊炮彈壓根就不夠打的,這輪炮彈一出膛後,炮管冒出了陣陣白煙,周圍的炮兵們強忍着熱氣在射擊。
縱然是張煒要求迫擊炮排猛打,可董二力也不敢真像戰鬥中最激烈的打法幹,萬一炸膛了,整排人都得完蛋
兩顆炮彈準確的落在了公路正中央,起到了應有的作用,兩名奪路而逃的日軍,死在了炮彈下。
……
“砰”
邱偉扣動了中正步槍的扳機,一名日軍隨着槍聲的響起倒在了公路上,邱偉重新推彈上膛,瞄準了下一個目標。
“砰”
不遠處的二中隊上穆超,從本中隊的機槍射手裡拿來了一挺捷克式,扣住扳機不放,對着公路上打連發射擊,看到日軍的身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槍口調轉過去,上去就是個打,穆超一邊射擊一邊大吼,瘋狂的潑灑彈雨。
處在主陣地裡的三個步兵中隊和工兵排,以及戰壕中的重機槍,盡力的朝公路傾斜着火力,一中隊長邱偉和二中隊長穆超,全都拿上了步槍和輕機槍,親自帶隊射擊,教導大隊的士兵們,亦全力投入了戰鬥,zb37重機槍對準公路一頓猛掃,這機槍的射速,只要咬到肉,那就是五六發子彈砸在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把這些零星逃跑的日軍在這裡打死有多麼重要,連大隊長都拎着駁殼槍開火了!
最終,在教導大隊的密集火力下,二十幾名日軍,無一人突破教導大隊的火力網撤退下去,全倒在了公路上,至此,伏擊陣地前,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在公路上移動的日軍,剩下的,全部都是七扭八歪的屍體和哀嚎的重傷兵。
當最後一名企圖撤走的日軍倒在重機槍的槍口下後,張煒果斷命令部隊停了火,友軍六十五團,對這裡象徵性的射擊一陣後,見沒了目標,也停止了射擊,靜靜地看着公路上的日軍慘狀。
“真他娘猛!”
張煒丟下了手裡的駁殼槍,坐在了戰壕裡,看到日軍的累累積屍,感嘆道,打的累,也打的爽,箇中情緒,全用這一句話發泄了出來,陣地裡的多數士兵也和張煒一樣,看了看自己的戰果,而後丟下了武器,連忙在陣地中休息,大口的喘着粗氣。
……
公路上的日軍屍體,綿延了教導大隊,到六十五團伏擊部隊面前的整條公路,說鋪滿了路有些誇張,但兩三米就有一具屍體還是做得到的,而且有許多陣亡日軍根本就沒得屍體,以殘肢斷臂的形式存在着,身子和腿分家,有的零部件都不知道被炸到哪裡去了。
公路兩側的斜坡上,也掛着不少奇形怪狀的屍體和武器。
武田大隊,在伏擊階段的突襲中,在公路上折損,傷亡了一百四十多人,無論是陣亡還是重傷,反正都被撂在了這條公路上,大半個步兵中隊的兵力,就這麼賠在了公路上,沒有做出任何對伏擊部隊有實質性傷害的抵抗,便損失慘重。
擊斃的日軍中,武田大隊第二中隊的中隊長也名列在此,下級的小隊長,經驗豐富的分隊長,軍曹,伍長陣亡者也不少,在伏擊部隊面前,軍官,士官和最普通的二等兵沒有任何區別。
而陣亡的軍官和分隊長,小隊長,軍曹,讓武田大隊損失的不僅是硬實力,還有相當多的軟實力。
武田大隊在伏擊中,折損的是實打實的精幹實力。
戰場上,公路伏擊的硝煙還沒有散開,彷彿是預示着大戰沒有結束,仍然飄蕩在戰場的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