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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在他們發現這些人猛然衝向山坡的瞬間,心裡就開始慌了。
儘管他們當土匪只不過就是爲了混口飯吃,但是在山上的時間長了,基本的見識還是有的。
那些人剛一動,他們就意識到這次麻煩了。
很明顯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人,從他們的動作上就看的出來,兩側的山坡根本就困不住他們。
山谷兩端埋伏的人還沒等到位,劉天一他們就已經快要衝上山坡了。
劉天一跟在曽心身後,他擔心曽心會下不去手,就在一個土匪嘍囉從坡頂探出頭想要把石頭砸下來的瞬間,劉天一擡手就是一槍,子彈準確的找到了那個人的腦袋鑽了進去。
曽心看到那個人被鮮血染紅的腦袋,心裡一陣難受,腳下發力,兩步就登上了坡頂。
但是他並沒有開槍,而是把手裡的槍當成棍子,見人就砸,一下一個,甚至比開槍都管用。
劉天一上來的時候,地上已經躺了十幾個人。
他知道,想要讓曽心徹底放下心裡的那份仁慈,還需到一定的時間和鮮血的洗禮。
他們這種人的心智極其堅定,想要靠一張嘴去說服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
只有讓他們自己去真正的意識到現實的殘酷之後,才能夠真正的理解到殺戮的意義。
適逢亂世,仁慈是不能拯救任何人的,甚至包括自己。
想要說服那些雙手沾滿鮮血的惡人,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他恐懼。
只有比那些惡人的手段更狠,才能夠真正的讓他們感到恐懼,也只有這樣,他們纔會屈服,纔會改變,否則的話,他會一直認爲你是因爲害怕纔不敢動手或者是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劉天一爲了能讓曽心認識到這一點,雙腳剛一踏上山坡,手裡的up9就響了。
沒有警告,沒有怒罵,一切都用子彈說話。
曽心漸漸發現,雖然自己下手很重,每一個捱上的人都瞬間被打暈,但是卻依然不斷的有人往上衝。
反觀劉天一,就算一些手裡拿着槍的,在看到身邊的同伴腦漿迸裂的倒在自己身邊之後,已經開始有人掉頭逃跑了。
就算沒有跑的,大部分也都蜷縮成一團,只求子彈長點兒眼睛,能放過自己。
“叭!”
曽心手裡的槍終於響了,一個嘍囉手裡舉着大刀,瞪着眼睛滿臉震驚的倒了下去。
他想不通,這個原本只是用槍托砸人的小子怎麼就突然開了槍。
本來他還認爲這個人手裡拿的是一支沒有子彈的槍,想着衝上來捱上一槍托,就算不暈也要躺在地上,先保住命再說。
上山當土匪不過就是爲了混口飯吃,平日下山砸窯,面對的都是老百姓,自然可以逞逞威風,心情不順的時候砍個手腳甚至是殺人的事情,他也全都做過。
但是今天看着那些人幾個閃爍之間就從山谷中衝了上來,他就立刻知道遇上“硬點子”了。
本來是想跑的,但是一旦就這麼跑回去,大當家林豹也饒不了他,所以就想着湊到那個一直沒有開槍的人面前,能殺了他最好,不行就捱上一下,最多也就是受傷,總比丟了命要好。
但是沒有想到,他剛衝到一半兒,就看到那人把槍端了起來,下一秒,他就發現天黑了。
曽心不是沒有開過槍、殺過人,只不過之前的幾個都是日本人,儘管心裡依舊有些彆扭,但是卻能夠用仇恨去說服自己。
但是這一次,對手卻是華夏人。
看着那個人驚愕的倒下去,曽心的腦中一片空白,一不留神,背上就被人砍了一刀。
他下意識的往前躥了一步,擡槍托、壓槍口,端着的槍直接夾在腋下,手指扣下了扳機。
剛剛看了他一刀的那個嘍囉臉上狠辣的表情還沒有三開,就漸漸的變成了驚訝。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肚子上的窟窿,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劉天一在不遠處看着曽心的反應,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這次林豹爲了速戰速決,整個鴨頭山幾乎是傾巢而出,畢竟六十支bù qiāng的yòu huò實在是太大了。
在這個年頭兒,並不是手裡有錢就一定能買到槍的。
但是一旦有了槍,錢也就來了。
林豹自從山上當了土匪的那天開始,就沒想過自己能得善終,吃的就是這碗飯,也就沒必要去裝好人。
所以,他下山砸窯沒有什麼“只要財不傷人”的規矩,痛痛快快的給了還好說,一旦遇到反抗,他殺人是毫不猶豫的。
這在他看來並沒有什麼,要不這麼幹的話,也配上“土匪”這個名頭。
端的就是惡人這碗飯,裝他孃的什麼菩薩?
從他的角度上來說,這並沒有什麼不對,要是日本人來了之後,這個林豹敢把砸窯的目標放在日本人身上,那劉天一肯定會佩服他。
但是這小子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不但不敢去日本人嘴裡搶肉吃,反而開始變本加厲的搜刮老百姓,動不動就殺人,劉天一就不得不想除掉他了。
鴨頭山雖說有三百多人,但是槍就只有一百多條,而且其中絕大部分都是tǔ qiāng,否則的話林豹也不會就毅然決然的要吃下劉天一這些人。
包括兩挺jī qiāng在內的所有火力幾乎都被林豹安排在了山谷的兩端,這兩側的山坡上幾乎沒有人拿槍,劉天一這些人衝上來之後,幾乎沒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這將近兩百人。
等到山下的林豹帶人繞上來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卻是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
這場戰鬥沒能持續到半個小時就已經結束了,劉天一統計了一下,百人小隊輕傷16人,重傷死亡0人,殲滅包括鴨頭山二當家在內的共計147人,重傷五十三人,輕傷不計。
最後,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對手的林豹主動投了降。
他和當初的倔驢一樣,都以爲自己投降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但是沒想到,等待他的,還是一顆子彈。
這種人,劉天一是不可能留着他的,否則的話必然會有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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