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天一本想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但是最終還是有些慌亂的拉着芽衣躲向了一旁。
在當前這種形勢之下,打架這種事情也是需要注意一點兒的,要是他出手就奪下了對方的刀,肯定也會惹上麻煩。
但是一味的躲閃也是不行的,所以他在第二次躲開之後,順勢在地上一滾,抓起了一塊兒石頭,對準那小子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啊”
一聲慘叫,那人頓時捂着腦袋倒了下去。
那塊石頭在他的額頭上開了一道一寸多長的口子,鮮血汩汩而出。
剩下的三個人剛要往上衝,劉天一隨手在一個賣肉的攤位抓起一把尖刀,比比劃劃的吼道:
“誰敢上老子弄死他你們這幫小偷,都他孃的該殺”
三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敢往前湊。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伸手扯了劉天一一下,低聲說了一句:
“快走一會兒日本人就來了”
劉天一一愣,隨即把手裡的刀扔向那三個人,拉着芽衣擠出人羣迅速鑽進了一條衚衕裡。
果然,他們剛走,幾個日本兵就到了。
最開始被劉天一dǎ dǎo的那個小偷就像是見到了親爹一般,“哇”的一聲就哭了,抱着爲首的那個日本兵的大腿哭着喊道:
“鈴木太君鈴木太君您老可算是來了fǎn rì分子,剛剛有個fǎn rì分子,您看看他把我們給打的,您可一定要給小的做主啊”
那個日本兵的確認識那個小偷,但是也只不過就是平日裡收了他一些孝敬的錢而已,他在街上頭東西的時候,日本兵就當沒看見。
要說深交,那是不存在的。
像這個小偷這種人是在是太多了,日本人早已經厭倦了,就算是要找漢奸,他們也要找一些有點兒真本事的。
像這種只是爲了找個爹蹭飯吃的狗,日本人根本就不屑於理會。
那個日本兵轉身低聲對身後的兩一個日本兵小聲說了幾句什麼,那個日本兵便悄悄退出了人羣。
時間不長,那人走回來,輕輕的搖了搖頭。
被小偷抱住大腿的日本兵立即不耐煩的甩開小偷,生氣的罵道:
“你的,一定是偷錢被抓了,人家纔會打你,立刻滾,否則,我把你帶回去嚴加審問”
小偷頓時慌了,趕緊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哀求:
“太君、太君,那個人真的是fǎn rì分子,小的沒有說謊、沒有說慌啊”
日本兵擡腳將他踹到一邊,轉身離開,一句話都沒有說。
其實這個小偷對他們而言,根本什麼都不是,既不能得到準確的情報,也不能對日軍對奉天的治理有任何的幫助。
之所以沒有對他們動手,就是因爲他們多少還能拿出一些錢來孝敬這些巡邏的日本兵。
這些日本兵都沒有什麼錢,靠着日軍總部發的那點兒錢根本就養不活家裡的老老少少,所以,他們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弄些錢來寄回家裡。
劉天一兩人跟着那個人穿過一條條衚衕,拐進了一戶普通的院子裡。
劉天一已經好幾年沒有來奉天了,上一次來也是爲了救人,根本就對奉天城裡的情況算不上熟悉。
進了院子之後,劉天一停下來,看着那個樣貌平平的男人問道:
“朋友,爲什麼提醒我”
男人推了一下鼻子上的眼睛,微笑着說道:
“不爲什麼,就是覺得你們是好人。”
劉天一笑了:
“好人這還是第一有人這麼說我,老子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是好人”
男人也笑了:
“那與我無關,我只是接到任務,負責保護你們在奉天城裡的安全而已。”
劉天一愣住了:
“你是奉了誰的命令再說,我們也不需要你的保護”
男人淡淡的一笑:
“這件事情您還真說了不算,我就是奉命行事讓我容易,還有,您現在可以走了,要是下次遇到危機,我想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的確,劉天一不是好人。
或者可以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當然,這要看站在誰的角度去說。
如果站在老百姓的角度,他算不上是好人,也算不上是壞人,因爲他根本就與老百姓沒有任何接觸。
但是對於日本人來說,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壞人。
他不但殺人,還搶東西。
之前劫了那列火車之後,長田守氣的差點兒吐血。
不過歸根結底,也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去評判劉天一的善惡好壞。
他就是他,一個特殊的存在。
既然在奉天耗下去沒有什麼意義了,劉天一就打算走了。
但是現在東北是日本人說了算,想要出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奉天距離山海關也還有着幾百公里的距離,而且幾乎就是遍地哨卡,劉天一他們想要混出去,的確是布套容易。
日本人爲了不讓百姓外逃,對鐵路控制的很嚴,無奈,劉天一兩人只能選擇步行。
小鬼子雖然極力想要控制,但是畢竟沒有足夠的人手,不可能把整個縱深的路線全都控制住。
劉天一就是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路線,才帶着芽衣進入了關內。
奉天的兵工廠守衛森嚴,並不代表關內的兵工廠同樣處處戒備。
劉天一這次打算走的遠一點兒,儘量把光頭校長治下的地方都走一走看一看。
的確,關內的各個地區都沒有忘記東北是華夏的土地。
儘管現在被日本人給佔了,但是關內的同胞還始終惦記着東北的同胞百姓。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光頭校長,他的心思還全都在剿滅紅黨上面。
劉天一心裡有些替光頭校長感到悲哀。
其實紅黨並不是他光頭校長最大的威脅,反而是他手下的那些家族式的官員纔是他最大的絆腳石。
仔細想來,當初的光頭校長其實也聽不容易的。
那幾個大的家族他動不了,姓汪的他也動不了。
雖然名義上是個老大,但實際上手下的“小弟”基本上沒有買他的賬的。
他發出的一道道命令和任命,其實只不過就是維繫自己地位的一種手段而已。
這對於一個掌權者來說,無疑是一種最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