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小姐跑得快,徐國仁想要追趕,已經來不及了,只得緊忙離開了郭家大院。
話說,郭詩靈一路小跑,啜泣着回到閨房,恰逢姐姐郭詩吟回來。
見狀連忙關懷的問道:“詩靈,你怎麼哭了?”
郭詩靈連忙擦拭了下臉頰和眼角的淚水,道:“沒,沒事兒。”
“沒事兒你哭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兒?告訴姐姐。”郭詩吟遞過一個繡花手絹,道。
郭詩吟想要向姐姐傾訴剛纔發生的事情,但是,一想到那傢伙是爲了救姐姐差點丟了命的徐國仁,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見妹妹欲言又止,郭詩吟追問道:“詩靈,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告訴姐姐,我一定幫你教訓他!”
一聽姐姐這麼說,郭詩靈更不敢說了,因爲徐國仁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是郭詩吟的救命恩人,總不能讓姐姐去教訓自己的救命恩人吧?
所以,郭詩靈只是搖了搖頭,並未把徐國仁乾的好事兒給供出來,從而讓徐國仁躲過一劫。
酒宴散席後,郭虎和郭大年在村後的樹林裡找到了徐國仁。
“國仁哥,你咋走那麼早?”
“就是,後來還上了肘子肉呢,你都沒吃上。”兩兄弟有些替徐國仁惋惜的道。
徐國仁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去想吃的,自己把郭家二小姐給強吻了,這在如今這個年頭可不是小事兒,誰知道郭扒皮知道了會不會炸毛。
所以,徐國仁直接躲到了村後的樹林裡,以防萬一。
一般來說,在這個年代,尚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被一個男人親了,那基本就跟定這個男人了。
不過這等好事兒,徐國仁倒是沒敢想,郭家兩個小妞都長得美若天仙,又家境殷實,還有知識,郭扒皮說啥也不會把女兒許配給自己的。
“阿彌陀佛,保佑郭二小姐可千萬別是個死心眼,別想想不開幹傻事兒啊!”徐國仁暗暗祈禱,同時又自我安慰,郭二小姐好歹也是受過新式教育的知識女青年,應該不會吧?
郭虎和郭大年見徐國仁有些魂不守舍,對視一眼,相繼爬到徐國仁所在的大樹上,一左一右坐在徐國仁身旁,郭虎開口問道:“哥,你咋地了?”
“沒,沒啥!”徐國仁稍稍心安,搖頭道。
“哦,哥,咱們接下來該咋辦啊,還去當警察不?”郭虎問道。
“警察肯定是當不成了!”徐國仁眺望遠處,陷入沉思道。
“那咱們幹啥去?總不能真的留在村裡種田吧?”郭虎道。
“當然不能,我們得想辦法武裝自己,只有這樣,纔不會在受制於人,任人宰割。”徐國仁道。
“武裝自己?國仁哥你的意思是搞槍?”郭虎有些驚訝。
“對,搞槍,有了槍桿子,咱腰桿子就硬!以後再想教訓日本鬼子,就不必擔心那麼多了,乾死他們都成!”徐國仁點頭道。
郭大年有些期待的道:“國仁哥,搞槍好啊,我也想玩玩槍,警察隊那幫傢伙帶着槍巡邏,甭提多威風了。”
“可是,我們去哪兒弄槍啊?咱們一沒錢,二沒門路!”郭虎道。
“只要有錢,槍還是能搞到的。”徐國仁道。
“對了,哥,王振興局長在我們回來之前,給了三十多塊大洋,說是你的安家費。”郭虎突然想起來道。
“是嗎?錢放哪去了?”徐國仁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三十多塊大洋雖然不見得購買槍的,但也可以派上很大用場,尤其是他現在一窮二白。
“我交給徐叔叔了。”郭虎道。
“哦,回頭我去找我爹要。”徐國仁點了點頭問道:“對了,虎子,你們從郭扒皮家出來時,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什麼異常?沒有啊?”郭虎滿頭霧水的和郭大年對視一眼道。
“那我知道了,行了,下去吧,天也不早了,各回各家。”徐國仁放下心來,擺了擺手。
如此,過了三天,徐國仁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沒發生,這讓他徹底放下心來,開始琢磨着搞槍的事情。
思前想後,徐國仁還是把目光投向了本村最有錢的大戶,郭扒皮。
只要郭扒皮願意贊助,買個幾十條長短槍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不過,當徐國仁到郭家大院找到郭扒皮說明來意後,遭到了郭扒皮的斷然拒絕。
“國仁哪,你救了我們家詩吟,我是很感激的,這裡有五十塊大洋,算是我郭家對你的感謝。不過買槍組建什麼村民自衛隊的事情,就算啦!
咱們平陽境內一向太平,郭家堡更是從未遭過匪患,完全沒有必要啊!”郭扒皮說着,從他三姨太手裡拿過裝着大洋的錢袋子,放在了徐國仁眼前。
徐國仁見他一臉的不耐煩,也就不再勉強,伸手一把將錢袋子拿起,轉身就走,這老東西,不懂得未雨綢繆,以後有你吃虧的時候。
徐國仁走後,郭扒皮的三姨太,一臉鄙夷的輕啐道:“呸,這個徐國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想組建什麼自衛隊,真以爲他當了兩天警察就能上天啦?還不是想讓老爺您當冤大頭,由着他胡來嘛。
要我說,老爺您就不該給他五十塊大洋,都夠咱們家好長時間開銷了。”
郭扒皮皮笑肉不笑的道:“年輕人嘛,總有點不切實際的狂妄,也在情理當中,不過這小子畢竟救了咱們家詩吟一次,給他點錢,也算是報答吧。
以後咱和他就兩不相欠了。”
雖然沒能說服郭扒皮,但也得了五十塊大洋,徐國仁心情還不算太差。
走出郭家大院,郭虎和郭大年立即從門外迎了上來:“怎麼樣?國仁哥!”
“沒成功,郭扒皮不願意。”徐國仁掂了掂手裡的錢袋子道:“不過,他給了我五十塊大洋,說是酬謝咱們救郭大小姐的。”
“那還行!”郭虎道。
“嗯,回頭拿點錢,你倆進城一趟,去買點好吃的回來,改善下咱們的伙食。”徐國仁道。
就在這時,一個半大小子急匆匆的沿着一條羊腸小道跑來,對徐國仁扯着嗓子喊道:“國仁哥,你爹昏倒啦,你娘喊你快回家呢!”
徐國仁一聽臉色頓變,立即撒腿就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