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們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勁了,很多兄弟們都聽到能夠活下去,這不是就相當於在溺水的時候,你抓到一個稻草也是感覺到安全嗎?可那時候終究是有人會不同意的!對於他們來說,投降只不過是另一種悲慘的死法”——《我記憶中的戰爭》
“投降?”這兩個字陰魂不散的在大家的腦海中開始侵蝕。衆人有些啞然望去,只見小李子“孤單”的縮在一個大石頭後面。兩隻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他們。彷彿他是不小心才說出這樣的話來的。是那麼的突然。
很多人眼中開始掙扎,他們明白投降是什麼樣的待遇!起碼能夠活下去,可是鬼子?能夠接待他們嗎?能夠讓他們安全的活下去嗎?這些都是問題!
小李子看到他們心動了,心中就是有些開心,迫不及待的張口又道“放心吧,鬼子肯定不會殺了我們的,我們既然已經投降了,他,他們肯定不會違背道德的。我們一定會活下去的”
“住嘴!”
旁邊就是響起一聲咆哮,不曉得的人還以爲是野虎下山呢。只見葛勇已經站了起來,青筋暴跳,有一團火彷彿要從眼神中不斷的掙扎出來!拳頭握緊的有些發白,渾身上下看起來就想要生撕了對方一樣。
小李子縮了縮頭,嘴巴確是呢喃說“本來就是嘛,能活下去誰想死啊,這鬼子也不一定都是壞的,投降了有什麼不好?總比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死來的好吧!”最後又對着旁邊觀看的衆人問道“你們難道覺得在這裡像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是最好的嗎?”
“有道理”
“我覺得小李子說的也不錯”
有幾個人響應起來了,這讓小李子更加的猖狂,半仰頭對着葛勇說道“你看!兄弟們都是這樣想的!”
“我去你孃的!”葛勇就是上去想要打小李子,嚇得後者連忙躲在別人後面,罵道“你個莽漢,你知道個屁!你就是想要我們死,你本來就看不起我們是土匪!我們死了,然後你就和那個什麼唐子安,去投靠座山雕!混個當家噹噹,是也不是!?你們就是狼子野心!居心叵測”
這理由。。說出來那是一套一套的。直接能把人忽悠死。
唐城沒有說話,只是眼睛盯着小李子的表情,看到對方的樣子,他的心中就已經有了些許的明悟,早就懷疑內部有內奸了,看來,這個小李子心急的很啊。
“你胡說什麼!”葛勇瞪大着眼睛“我和子安,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
看到兩個人吵得是不可開交了,唐城站起來了,滿臉的硝煙污垢。眼神特別的凌厲,直接拉開了天窗說亮話,沉聲“小李子,這些鬼子是你招來的吧!”
這話無異於晴天霹靂,炸得大家都是站不穩!
小李子的臉色驟變,連忙回答“怎麼可能!我會出賣兄弟們嗎?你這是口血噴人,什麼屎盆子都往我腦殼上面扣!”
“本來我也不知道是你的,可是你太着急了”猛地擡起頭,“鬼子爲什麼能夠知道我們的行蹤?等正在最危急的時候,你卻又說投降?你覺得你說得過去嗎?”
“一切都太巧合了!”
“你說什麼都沒用了!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快死了,我們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投降難道就是賣國嗎?我們只要活下去,什麼不能得到?什麼不能重來?”小李子有些癲狂了。不斷的勸說着旁邊的兄弟們,指着唐城“他是居心叵測啊,我們多少兄弟被他給害死了?你們難道忘記了嗎!!”
“砰!”
葛勇聽不下去了,他對於唐城是無條件的敬佩的,這是從南京城一路廝殺過來的情感,他也明白雖然前者永遠是那副冷淡的樣子,可是內心最不可觸及到的就是這羣兄弟們!
一起在戰壕裡,等待着死亡,期盼着生存,同樣呼吸在硝煙後的希望中,建立了不可摧毀的感情!也建立了不可互相欺騙的信任。小李子已經挑戰到了唐城的底線,他可以相信自己的兄弟懦弱,甚至是孬種,但他覺不允許被背叛!
在地上劃出一條線來,小李子躺在地上哀嚎。“你怎麼可以打人呢?”有人看不過去了,連忙去扶小李子。
剛抓上對方的手臂,就看到有一件東西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份信!
葛勇手疾的就抓到自己的手裡。“還給我!不能看!那是我家裡寫給我的!”小李子尖叫着。想要搶回來,可是葛勇怎麼可能讓他如願呢?
有些暴力的拆開那封信。開頭三行就讓葛勇有些氣急敗壞了。大罵“這就是你家裡人給你寫的?你個叛徒!”
人羣中譁然.都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小李子,怎麼可能?
“你們看看!這封信就是他寫給鬼子的?我們的蹤跡都是他說出去的!!”
小李子看到被拆穿了,臉色死灰,可還是恬不知恥的大聲說道“我也是不想讓你們死!我們都是兄弟,只要投降了鬼子,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何必在這裡等死呢!跟着他們效忠這根本有些虛無的國家,不覺得可笑嗎?”
他在儘自己最後的努力。
“拖下去吧。。”輕飄飄的一句話從唐城的嘴巴里面崩了出來,卻讓小李子如五雷轟頂!他當然明白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這是要將自己往死裡逼的節奏啊。
臉上開始扭曲,一拉開保險,就想要對着旁邊的人射擊,嘴巴里面還說“你們爲什麼不聽我的!!”
他的動作再快,怎麼可能快的過唐城?他一直看着小李子,看到對方的眼神不對勁了,他就明白對方要狗急了跳牆了。當他剛拉開保險的時候,槍聲就想起了
小李子瞪大着眼睛,額頭上出現的血孔,挺了一下,就倒在地上,抽搐了片刻,也就沒有了聲音。
是那麼的可悲?沒有人爲他哪怕難過,不管在哪裡,叛徒永遠是得不到尊敬的。
“我知道你們怕死,我也怕!可是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你看看,倒在地上的是誰?是我們的兄弟,曾經一起歡笑一起討論去哪裡逛窯子的兄弟,就是鬼子打死了他們!我們要報仇,即使是死!也在所不惜!”唐城又指着小李子的屍體問道“你們知道,他死了,可以後別人會怎麼叫他嗎?”
“漢奸!賣國賊!叛徒?.狗雜種!”粗鄙的咒罵不斷的跳出來。也可以看出來,他內心壓抑了太久。
“你們難道還想要死後,被人指着你們的墓碑大罵嗎?對着你們的屍體撒尿嗎?你們想要永遠的被綁在恥辱柱上嗎?”這段話讓他有些喘氣起來。
當突然的槍聲響起的時候,就已經驚訝到了在高地下的井泉明!差點嚇得他從摩托車上掉下來。
可當從哪高地上傳來的振奮人心的話語,讓他想要打斷都有些來不及了,他彷彿看到了原本低估下的士氣,一下子高漲起來。有些讓人出人意外。
“下面這仗。。恐怕更加難打了!”井泉明自言自語,頭一次對中國人,他產生了一種無力感。
一個可以不怕死的民族,怎麼可能被征服?死亡在他們面前是多麼的可笑?將變成沒有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