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一個國家靠的不是夢想,它最終總要訴諸血和鐵!雖然所有的母親都痛恨戰爭,它剝奪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可這些裹着三寸金蓮的婦女們,卻是最偉大的人!她們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所有人,不朽的偉業需要不斷的奉獻!“——《我記憶中的戰爭》
當高凱兩人有些招搖搬的庸刺刀挑起御國旗的時候,所有人都是瘋了!這面旗子太熟悉了,那次鬼子衝鋒不是帶着這玩意,代表他們永遠不可能失敗的戰鬥意志,這是一個聯隊的驕傲,這是天皇給他們最高的榮譽,可當這面戰旗滿是傷疤,被中國士兵有些猖狂的挑起來的時候,卻是那麼的解氣!
旁邊的人都是非常好奇,終於是有個士兵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兄弟,你這面旗是不是撿來的?!”
高凱瞪着眼睛“胡說,你給我撿來看看,沒看到上面的彈孔嗎?告訴你,這是獨立營繳獲來的!”,雖然大家都是猜到了,可話說出口的時候,大家難免內心都是一震“你開什麼玩笑呢,絕對不可能!就你們這幾個人,難道還能把鬼子一個聯隊給滅口了?”
很多人都是不相信,一上了年紀的川軍將士,用很是濃重的川音“娃子,你這說話可要經過腦子,不要吹牛,咋們也就是擺擺龍門陣,不需要這樣”旁邊的人都是點頭應是。
嘰嘰呱呱的發表着自己的言語,高凱和葛勇兩個人一個是小孩子天性,另一個是腦殼搭根筋,前者罵道“怎麼不可能?你們試過嗎,沒試過就不要否認我們的價值!我們營座說了,只會說不會做的人永遠只有在哪裡羨慕的份兒,告訴你們,腳下面站穩了,我們營座帶我們可是殺了好幾個大佐聯隊長,有沒有發現瀨谷支隊的司令部被炮彈炸了?也是我們做的!”
這神氣的樣子,讓人看起來雖然有些牙癢癢,可不得不承認,在軍隊一切靠戰功說話!聽到他的話,小範圍內一陣的譁然!
“幾個聯隊長?我的天啊,小鬼子這還不得心疼死?”
“別人我不曉得,可我們營座可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不是咋們跟你吹,小鬼子三五個進不了身,這還不算,還能帶我們大勝仗!這舒坦,看着小鬼子在子彈下面哀嚎,你們能夠明白那種感覺嗎?”葛勇反問了一句,語氣中滿是一種敬仰!在不知不覺的戰鬥中,唐城已經讓所有人對他有了一種信仰。
孫連進也是剛從童仁貴的房間裡面出來,後者已經醒了,他就鬆了口氣,耳朵裡面就傳來高凱等人的話,讓他也是不自覺中吸引了進去。
“我們獨立營就沒有怕死的,當時,營座就和我們兄弟們說過:打仗,要的不是那幾塊錢的軍餉,那他孃的能幹什麼用,殺鬼子只是心中有口氣想發泄而已,你不能去當漢奸,不然家中的娘們都有看不起你,難道你就想要這樣平淡的死去,而不願意來場轟轟烈烈?!我也沒讀過什麼大書,可營座這話,我聽着舒坦!”葛勇嚥了口水,繼續說“你瞅瞅,就你們那什麼副師座,能夠帶你們上戰場嗎?恐怕,開槍的時候他就跑了!”
還不忘在39師的兄弟們中留根刺!孫連進聽到旁邊的士兵傳來的應諾聲,就是心中有些着急,可他張開嘴巴又能說什麼呢?這不是事實嗎?和唐城相比,自己等人的指揮官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種兒!無奈的嘆了口氣。
葛勇看到衆人都是點頭,就是一把扯過御國旗,很是不屑的說“這玩意很好嘛?告訴你們,我們獨立營以後都會有的!大佐的軍刀,聯隊的戰旗,甚至是日本娘們都有可能,那裡像你們這樣在這裡帶着不敢上?”
“我們不是不敢上!是上峰的命令……”有川軍想要反駁。
“你們營座沒帶玩意!殺鬼子的事情,等他上面下來就全完了,機會是在一剎那之間的”唐城聽到外面有些熱鬧,就帶着陳泉走出來了,聽到對方這樣說,當即也是開口朗聲回答。
主人公出現了,這裡三圈玩三圈圍着的人都是輕輕的歡呼了一聲,還有幾個人吹起了口哨。
“兄弟們,不是我說啥子,你們都是好樣的,川軍就沒有怕死的,可這上峰不行……”唐城做出一臉嫌棄的模樣,擺了擺手“讓他們來和我學習,我唐某人告訴他,上峰不怕死,下面敢拼死!”“好!”下面都是一陣的叫好聲。
終於有39師的幹部覺得丟臉了,就看到一人從人羣中擠過來,罵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我們這些做幹部的這麼了?你到是給我說說,一個小小的少校不要在這裡蠱惑軍心”
唐城看了一眼對方的軍銜,也是滿是不屑的說“你還是中校?是不是家裡哪個姊妹讓大官給當了姨太,靠關係爬上來的”
中校的臉就是漲紅起來“你亂說什麼!我們童副師座可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兄弟們,師座不讓馳援滕縣,自然有他的安排,他不是怕死”
“那你問他,敢抱着炸彈和兄弟們一起衝鋒嗎?我敢!他敢把小鬼子的人頭踢下來當球踢嗎?我敢!他敢拿着機槍和鬼子對射嗎?我敢!他不敢,你就不要給他出頭了,懦夫終究是懦夫,不可能因爲你這種溜鬚拍馬的人而變成英雄的!”
三個質問讓中校也是啞口無言,竟然想不出一個詞來爲上峰辯解,而且看樣子還有可能把自己給拖下去,粘的渾身是屎。惹得一聲騷!
“你!”
“我敢對着戰死的兄弟們發誓,我唐城終究有一天會讓小鬼子遲到苦頭,我會爲他們報仇,這山河流血,就讓小鬼子的屍體來填上了!不報仇,寧願死!”唐城有些激動的吼叫道。孫連進聽得都是感覺到自己已經消失的熱血再一次的沸騰!
自己不是渴望戰場許久了嗎?不就是爲了那點面子嗎?那個中國人看到倭寇在自家的庭院裡面耍橫,心中舒服?他還記得,自己出川之時,老父親已經病在牀上了,當時握着自己的雙手,滿是皺紋的臉上有了些潮紅“我兒,勿要擔心父親身體,你在外征戰沙場,切勿丟了孫家的臉面,戰死當爲孫家英雄,在家中爲你建立衣冠冢,我親自跪拜,如果你敢出賣祖宗,孫家族譜從此再無孫連進!死後當入畜生道!”
當說完這話的時候,老父親是一陣的咳嗽,嘴角都有鮮血溢出,還是大喘氣“如果我再年輕二十歲,絕不留此身靜看倭寇橫行!”用最後的力氣喊道“勿要當了那孬種”
孫連進閉上眼睛,眼角有些溼潤了,老父親的教導再一次的涌上心頭,卻又有別樣的感悟,輕輕嘆了聲氣,心中彷彿是下定了什麼主意,看來自己已經慢慢的迷失了初衷,自嘲般的摸了一下自己軍裝左側的姓名牌“我堂堂中**人,沙場捐軀,死亦光榮,豈能求一時苟安,喪失民族氣節,爲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