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就是上帝用他遺失的畫筆,描繪的最恐怖的人間煉獄!指揮家的藝術在於,在上帝和死神的遊戲中,扮演抵抗的英雄。
失敗的人就像是被祭品一樣,只有用鮮血和生命才能在勝利者的王冠上添上榮光!
這邊伴都康介和三個旅的戰鬥一開始,那邊還沒有鬆口氣的前鋒軍就被八路軍和其餘的****部隊給拖住了,就差一點都快出了臨沂地界了,這當頭棒喝打的他們那叫一個慘啊。
伴都康介比他們可好多了,起碼現在像個蟑螂一樣,還能夠半死不活的抵抗一會,但現在恐怕有點懸了,捅他們菊花的人出現了。他都感覺到自己的屁股隱隱的做疼。
能夠這麼喜歡爆菊花的除了獨立團,恐怕還真的找不出來幾個人了。
雖然說姚村是在百里外,可這幾天打的唐城就像是野人一樣,不斷的往後撤了,而且三個旅駐紮的地方說白了就是在姚村的後面一點點!故而當這裡戰端一開始的時候,聞到血腥味的獵物怎麼可能不會蜂擁而至呢?
“後方支那人有多少?”伴都康介有些緊張的問道,那少佐額頭上都不知道哪裡來的鮮血,都快流到眼睛裡面了,就是伸出袖子擦拭了一番,然後才微微哆嗦着嗓子,搖了搖頭“兵力不詳,但是武器很是精良,而且大部分是德國武器”
“八嘎”伴都康介低聲咆哮道“作爲帝國的軍人,難道連對方的兵力都感受不到嗎?”這典型的有什麼過錯都怪到別人的身上,失敗者很容易幹這種事情。
“不管了”伴都康介狠下心來了,就像是開始要露出他瘋狂的一面了“命令吉田大隊,衝破後方的支那人,我們撤退!”
“嗨!”
“團座。你看小鬼子分出些兵力朝着我們獨立團衝來了?看我們是軟柿子,覺得好捏嗎?”高凱在旁邊就是高聲叫道,他故意這樣喊的,他可是明白旁邊有個大爺在。
果然,葛勇那黑臉上聞言就是更加的黑了,氣的像是當代張飛。哇哇叫“媽的蛋!當老子是泥人嗎?我就是身上搓下來污垢都能壓死這些小日本”這牛吹的很有水平。旁邊的衆人已經很淡定了。
唐城和葛勇就是兩個獨立團的奇葩!
但也可以毫不忌諱的說,獨立團講究個人崇拜主義,他們兩人在,唐城在,所有人都會感覺到內心的力量用之不窮。
“屁話多!要不老子給你身上綁着手榴彈,你衝出去,轟一炸?同小鬼子一起去死吧”唐城罵罵咧咧道。口水都快噴到了葛勇的臉上,後者只能嘿嘿的傻笑,他如果是混世魔王的話。那唐城真的是齊天大神了。一物降一物!
“團座,我這不是憤怒嗎?你看着小鬼子多麼的猖狂”葛勇訕笑着的,都不知道把手放在那裡了,有些緊張的看着唐城,解釋的說道。可這表情,好賤!
“他看不起我們?我們就打的他恐懼!”
衆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他有辦法了,都是等着他下言“讓mg34全部停下。一連先不開火,就只有二連的步槍手!讓小鬼子先得意一下”項風的眼睛就亮了。這是典型的示敵以弱,讓對方吃點糖,但這糖果裡面有沒有放老鼠藥就不知道了?
吉田剛纔接到伴都康介命令的時候,還有些頭疼呢,以爲遇到的肯定是那些火力比較猛,戰鬥力比較強的。帶着麾下士兵衝過來的時候,還是一切都按照戰術動作來,可這越深入越覺得不對。
“支那人的炮火怎麼那麼的稀拉?”吉田的心裡頓時閃過些許的不屑“這恐怕一衝就要垮了吧”他好像一點都沒有學到教訓,現在纔是抗戰初期,他就像很多的日軍一樣。在他們的心裡,皇軍在有些時候被支那人打敗,這是偶爾的。
“勇士們,不要再彎下你們的脊樑了!衝上去,支那人就該在我們的腳下低嚎”吉田開始囂張了,就是舉着自己的指揮刀不斷的朝着前面劈着。
唐城卻笑了,看着源源不斷衝過來的日軍,他就用很是低聲的說“日軍就是太驕傲了,他們自負的有些變態了”是該讓對方嚐嚐什麼叫做謙卑的中國人面對入侵國土的敵人,絕對會舉起屠刀!”
“讓兄弟們都不要動,再等到還有兩百米的距離再開火!”看到葛勇等人看向自己,唐城就是冷靜的說道。大家聞言都是點了點頭,眼睛就是一眨不眨的盯着。
高凱看着旁邊桓星濤拿着彈殼在地上不斷的刻着什麼,就是好奇的伸出頭,用頭輕輕的靠了一下對方,疑惑的問道“你在畫什麼玩意,注意點,等一下小鬼子打過來,一個不注意,把你的頭皮都削掉”
桓星濤不屑的冷笑了幾聲“你也不用嚇我,我又不是沒見過血,我在寫一句詩呢?”高凱感覺到好像聽到了最大的一個玩笑,就是嘲諷“你這連學堂都沒有上過的逼玩意,能夠有什麼文化?”
誰知道桓星濤就是哼哼了幾聲,用力又彎彎曲曲的寫上,當最後一筆筆畫勾完的時候,還聽到他像是夫子一樣的搖頭晃腦的的念着“男兒若無凌雲志,空負天生八尺軀”這念起來還是頗有些氣勢。
高凱的嘴巴真的瞪圓了,驚訝的說“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這句話了,聽起來真他孃的給勁”
桓星濤撓着頭不好意思的說“我這是聽我們家族一個讀書的人說的,他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男兒立於亂世,豈能苟活,空留八尺之軀?手無縛雞之力,還吃這一口殘飯,這不是給老祖宗丟臉嗎?他就一頭撞死在了村子裡面的大樹下,他老父親說,死了也好,給前線的將士們省口飯吃”慢慢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
在這個戰亂悲傷的年代,在民族和家國遭受侮辱的時代,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會發生的,曾經在南洋的鄭朝炯以義賣瓜子五年,一百餘萬鉅款支援祖國,甚至後來,他還賣掉了自己出生纔剛剛四十天的孩子!
你能說他冷血嗎?他爲祖國奉獻了最後一點。
你能說他不心疼嗎?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但正如他自己說的一樣,他的血液中流淌着的首先是中華民族的血液,其次纔是鄭家的血脈。
他們纔是國家的脊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