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媛的嗓音很大,讓旁邊打掃戰場的戰士們都是微微側目。
唐城眼神很陰冷的看着段媛,後者還非常的倔強的對着他,一點都沒有因爲唐城眼中的煞氣就感到退縮。
陳宗哲等人都是靜氣凝神,只有那瞳孔不斷的看着兩人,管虎甚至臉上都出現了冷汗,他生怕唐城一耳光扇過去!這師座還真的沒有什麼他不敢幹的。
唐城嘶啞着嗓子搖着頭“就按你的說吧!把這些僞軍都放了!告訴他們下次再遇到,我就手下不留情了!”說完轉身就帶着走了,葛勇連忙跟上,提着李貴堂的腦袋在後面跟着。
段媛輕輕的鬆了口氣,她剛纔沒有從唐城的眼裡看出一點的殺意,只是很平淡的樣子,段媛就知道,唐城根本就是沒有下殺掉僞軍的決心!
這讓她心裡出現了異樣,看着唐城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牛島滿用紗布掛着自己的斷手,臉上烏雲密佈,坐在縣衙中的椅子上,雖然屍體都已經搬走,血液也衝散了,但這空氣中還是有些濃密。
天陰暗下來,讓整個房間內都是黑的很,能夠聽到旁邊的作戰參謀呼吸有些急促,沒有牛島滿的命令,都不敢開燈。
“皇協軍第71師的散兵聚攏起來沒有?”牛島滿終於開口了,這讓衆人鬆了口氣!自從李貴堂的71師潰散之後,接到命令的牛島滿就是一直坐着,都快坐了三小時。
“沒有!71師幾千人現在只剩下不到五百人了”旁邊的作戰參謀擡頭瞄了下牛島滿的表情,在黑暗中有些恍惚,看不太清,但能感受到牛島滿的呼吸更加的侷促了。
“唐城所部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沒有?!”硬着頭皮就是說道,話應剛落,就聽到一聲脆響,然後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牛島滿終於爆發了,站起來這唾沫就是橫飛四濺“八嘎!這李貴堂的腦袋裡面裝的都是屎尿嗎?這支那人蠢的就像頭驢!”
“就算是幾千頭豬,這些支那人殺都要殺半天!這他孃的,一個師的皇協軍,就這樣完蛋了?”
站在旁邊的作戰參謀們都是將自己的身體隱入黑暗當中,不想讓牛島滿將這怨氣發在自己的身上!李貴堂算是死了,也被人拿出來鞭屍了。
“閣下!這38師是支那人59軍的精銳部隊!李貴堂遇到他們,也算是倒黴了!”旅團參謀長酒井悠斗大佐這話語權還是有的,推了推掛在鼻樑上的眼鏡“我反而覺得這是對我們旅團的一件好事”
“哦?!”牛島滿的眉毛一挑,他可是知道酒井悠斗的腦子有多陰險的,這想法往往都是出人意料,但也是收效甚大,牛島滿對他也是很在意。
酒井悠鬥笑的很淡定“這李貴堂據我所說,他派人去聯繫過俄國人”
“聯繫誰?” щшш▪ тtkan▪ ¢Ο
“拉斯陀羅斯基!俄國皇室的餘孽!”
牛島滿頓時好像就被雷劈了一下,猛的站起來,驚呼道“俄國皇室?!”
酒井悠鬥點頭“這也是我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消息,你知道的,蘇聯內部可也不太和平…”
“你的意思是說,拉斯陀羅斯基打算在江西混點好處?”
“也許是吧”酒井悠鬥說道“我們不能將唐城等人圍殺,但我們能夠讓江西更加的亂!”
牛島滿也不是傻子,當場就是腦瓜開竅了。
“渾水摸魚!”
酒井悠鬥笑的讓人毛骨悚然,也沒有否認“亂起來,才真的好玩!”
不管這麼樣,江西最大的武裝集團還是日軍!酒井悠鬥有自信讓中國部隊埋骨在江西!
“嘎嘎嘎”牛島滿和酒井悠鬥兩人笑的非常的陰險
皇協軍71被唐城38師消滅的消息宛如龍捲風般卷席了整個江西地界。
那些對於李貴堂本來就恨得牙癢癢的都是拍手喝彩,就差點在門口放鞭炮了,這李貴堂縱橫江西多年,爲非作歹,甚至能夠止小兒啼哭!還聽說這混世魔王每餐都要生吃嬰兒,當然這裡面以訛傳訛的較多,但也從側面的說,李貴堂就是江西的毒瘤!
而另一方面,暗潮涌動!也因爲這71師這支雜牌部隊的覆滅,讓唐城及麾下的將領再次被人給熟悉!
在南昌城內深巷小院中,這裡距離居民區還是有些遠,寧靜的讓人都快遺忘。
但這裡就是拉斯陀羅斯基暫時的留腳之處,自從1922年從俄國跑出來,拉斯陀羅斯基已經在中國逗留了十幾年!他認爲中國是全世界最混亂的地方,這裡戰爭不斷,但又充滿了機會!
他要復辟!
但這個優雅的貴族此時卻是不斷的咒罵着,髒話就像是流水一樣不斷的出來,讓旁邊的部下都是凜然。
拉斯陀羅斯基典型的俄國人的面貌,看起來有些上了年紀的帥氣,就算是破落如此,也要自己穿的整齊。這纔是骨子裡面的貴族。
“李貴堂竟然如此扶不起,太令我失望了!”發完氣的拉斯陀羅斯基咬牙切齒的。他還打算用這幾千人的部隊在這中國立錐,現在看來,他孃的腦袋要立在這裡,恐怕要被人當球踢了!
“先生,我覺得我們可以繼續找另外的代言人!”旁邊一老人嘶啞着嗓子叫着,這是拉斯陀羅斯基的管家,已經跟着他幾十年了。
“那你說,還有誰能夠讓我們偉大的皇族復辟的?”
老管家恭敬的“我覺得應該找一些有能力的!”
“唐城?”拉斯陀羅斯基的腦子中一下子就響起了這個名字,因爲對方給他的記憶太深刻了!
“他比李貴堂強上一百倍,先生!”
拉斯陀羅斯基彷彿就是決定了唐城會投靠他一樣,語氣非常的自負“通知唐城,讓他來見過!我能夠給他需要的位置!等我繼位成了沙皇,他就是新的貴族!”
這他孃的什麼都沒有學會,就是學會了俄國皇族的驕傲!
老管家在心裡微微的就是一嘆“先生,您一直這樣,俄國永遠不會有希望的”這話當然只是自己在心裡說的,作爲下人,他只有順從的命。
但沒有這個能力,卻有這個野心,不是顯得很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