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君,我們追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有發現趙鐵軍和美國人彼得的蹤跡,會不會我們追擊的方向有誤啊?!”石崎鳩太郎皺着眉頭放下了望遠鏡,看向了站在邊上的宮本樹人。宮本樹人嘆了口氣說道:“我有一種感覺!趙鐵軍和美國人彼得就在我們的前面,我們離開他們已經非常的近了。”
“噠噠…噠噠…”不等宮本樹人的話音落下,前方傳來了百式衝鋒槍的聲音。聽到槍聲宮本樹人和石崎鳩太郎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帶着人急忙向槍聲傳來的方向趕去。
正在快速奔跑的趙鐵軍三人,聽到身後傳來的槍聲,以爲暴露了立刻找地方隱蔽了起來。趴在灌木叢裡的趙鐵軍,拿着望遠鏡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向胡杏兒打了一個手勢。胡杏兒心領神會的點了一下頭,帶着彼得悄悄的離開了。
等胡杏兒帶着彼得走後,趙鐵軍確定身後沒有尾巴,這纔跟了上去。
“八嘎!”“啪、啪!”石崎鳩太郎和宮本樹人帶着各自的部隊趕到槍聲傳來的地方,詢問了一下原因後,石崎鳩太郎心中壓抑了多日的怒火瞬間燃燒了起來,給了胡亂開槍的士兵兩個耳光後,怒吼道:“給我繼續搜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們!”
“嗨!”士兵們應了一聲分頭行動了起來。就在士兵們離開的時候,忽然宮本樹人走到了不遠處的灌木叢裡,從裡面撿起了一張包裝紙,看了看說道:“石崎君,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石崎鳩太郎接過宮本樹人遞給他的包裝紙仔細的看了看,說道:“這是美國生產的壓縮餅乾的包裝袋。”說着石崎鳩太郎的眼睛亮了起來,看着宮本樹人說道:“宮本君,你的意識是說趙鐵軍和美國人彼得在這裡待過?!”
宮本樹人點頭道:“是的!很有可能是被我們的士兵驚走的!”接着宮本樹人手一招,把聯絡官叫到了身邊,說道:“立刻給緬甸獨立軍發電,讓他們封鎖整個樹林。”
“嗨!”聯絡官應了一聲,目送着宮本樹人和石崎鳩太郎兩人帶着部隊離去。
一路飛奔,臨近黃昏的時候,趙鐵軍帶着胡杏兒和彼得來到了樹林邊緣。看着往來的緬甸獨立軍,彼得輕聲問道:“趙,樹林外都是緬甸叛軍。我們該怎麼辦?!”不等趙鐵軍回答,胡杏兒開口道:“你不用擔心,外面的那些小嘍嘍不用趙大哥動手,我一個人就可以打發他們!”說罷胡杏兒準備行動,被趙鐵軍拉住了:“等一會,先看一會情況再說。”
“哦!”胡杏兒心有不甘的嘟着嘴,乖乖的待在了原地。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天空中的星星升了起來,月亮也在雲層中時隱時現。守衛在樹林外的緬甸獨立軍架起了篝火,七八個人一堆圍坐在了一起。
趙鐵軍揉了揉鼻子,摸出了三顆手雷,說道:“等一會我殺出去後,你們立刻躥過公路遊過欽敦江,在江對岸的樹林裡等我!”說罷趙鐵軍也不管彼得和胡杏兒的反應,接連不斷的把手雷丟了出去。
“轟、轟、轟”三顆手雷先後在三堆篝火中炸了開來。趁着緬甸獨立軍出現的短暫混亂,趙鐵軍端着衝鋒槍殺了出去。
“噠噠…噠噠…”眨眼的功夫,兩個彈夾全部打光了。丟掉已經打空的斯登衝鋒槍,趙鐵軍拔出了兩把手槍,邊壓制緬甸獨立軍邊向胡杏兒和彼得發出了信號。聽到趙鐵軍發出的信號,胡杏兒舉槍撂倒了三個緬甸獨立軍的士兵,拉起了彼得,叫道:“我們走!”
面對死亡,人爆發出來的潛能是無窮的。做慣了老爺兵的彼得此時爲了活命,跟着胡杏兒只用了一分鐘多一點就闖過了公路,一頭扎進了欽敦江。趙鐵軍選擇的渡江地點是欽敦江最窄的一段,短短的二十多分鐘,胡杏兒和彼得上了岸。上岸後,胡杏兒急忙從防水的雙肩包裡拿出了手電,向趙鐵軍發出了撤離信號。
在江對岸的趙鐵軍看到信號,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邊打邊向江邊撤。當宮本樹人和石崎鳩太郎帶着人趕到的時候,趙鐵軍已經跳進了欽敦江,游到了江對岸和胡杏兒、彼得匯合在了一起。
站在江邊眼睜睜看着趙鐵軍上岸的宮本樹人心有不甘的怒吼了一聲,搶過了一挺輕機槍向對岸扣動了扳機。趙鐵軍聽到槍聲扭過頭笑了笑,同時豎起了中指。從望遠鏡裡看到這一切的石崎鳩太郎,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心中的怒火,說道:“宮本君,他這是在向我們挑釁。我們作爲大日本帝國最精銳的部隊指揮官,我們只要消滅他才能夠洗刷他帶給我們的恥辱!”
宮本樹人丟下了打空的輕機槍,緊了緊戴在手上的白手套,說道:“是的!趙鐵軍給我們帶來的恥辱太多了,多到我們整個陸軍都難以承受的地步。這次是我們洗刷這份恥辱最好的機會。”說罷宮本樹人接過了地圖,邊看邊問道:“石崎君,你說趙鐵軍渡過欽敦江的目的是什麼?!”
石崎鳩太郎想了想回答道:“趙鐵軍一貫神出鬼沒,不按常理出牌。不過從整體來判斷,趙鐵軍一定是想在江對岸找到交通工具,甩開我們的追擊,轉道去仰光。”宮本樹人猶豫了一會,搖頭道:“趙鐵軍不會那麼蠢!他絕對不會去仰光。按照趙鐵軍前幾次的做法,他很有可能會選擇借道老撾回支那。”
“大佐閣下,這是在附近發現的趙鐵軍所丟棄的武器!”就在宮本樹人和石崎鳩太郎兩個人商議趙鐵軍下一步去向的時候,石崎挺身隊的士兵拿着趙鐵軍丟棄的斯登衝鋒槍走到了宮本樹人和石崎鳩太郎的面前。
石崎鳩太郎接過了斯登衝鋒槍,槍口湊到鼻子前面聞了聞說道:“這把槍不久前剛剛擊發過。”宮本樹人接過槍,看了看說道:“從趙鐵軍丟棄這把槍來看,他身上攜帶的彈藥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我是他,一定會找地方補充彈藥。”說着宮本樹人猛地回過了神,問道:“對岸,我們最近的彈藥倉庫在什麼地方?!”
站在邊上的聯絡官回答道:“最近的補給站在敏建離開這裡直線距離一百九十八公里。”
“一百九十八公里。”宮本樹人嘀咕了一聲,看向了石崎鳩太郎。石崎鳩太郎說道:“宮本君,我看我們渡江後兵分兩路。你帶着你的人去敏建,我帶着人繼續沿着鐵道線向老撾方向搜索前進,你看怎麼樣?!”
宮本樹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現在看來,也只能夠如此了!”
渡過欽敦江暫時擺脫了日軍的追擊,趙鐵軍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三人繞過敏建向實皆方向走了一段,找了一個地方作爲了宿營地,點起了篝火。
“趙,敏建就有火車,爲什麼我們還要繞過敏建去實皆。這是不是有些捨近求遠?!”彼得邊吃着壓縮餅乾邊問道。趙鐵軍笑了笑,喝了一口水解釋道:“敏建有一個日軍補給站。我在對岸丟棄了一支已經打空子彈的斯登衝鋒槍。按照小鬼子的邏輯,他們一定會以爲我身上攜帶的彈藥快要用完了需要補充。”
“趙,你真的太狡猾了!說句難聽點的話,你套上一張狐狸皮,絕對比狐狸還要狡猾!”不等趙鐵軍的話說完,已經猜到趙鐵軍意圖的彼得,笑着擠兌起趙鐵軍。坐在邊上的胡杏兒看到趙鐵軍和彼得兩個人鬥嘴,忍不住露出了癡癡地笑容。……
“報告司令官,宮本挺身隊來電!”正在和四手井綱正商議如何從雲南進攻支那的時候,侍從拿着剛剛收到的電報出現在了木村兵太郎的面前。木村兵太郎接過了電報看了看,皺着眉頭把電報轉交給了四手井綱正說道:“趙鐵軍和彼得渡過了欽敦江。四手君,你說趙鐵軍的渡江的意圖是什麼?!”
四手井綱正回答道:“從趙鐵軍進入緬甸開始,我們就一直被他牽着鼻子走。我懷疑他這次渡江的目的是想製造假象,擺脫我們的部隊追擊。然後設法從老撾回支那。”木村兵太郎搖頭道:“趙鐵軍不會從老撾回支那!因爲他知道,老撾這條路他是走不通的。而仰光因爲距離太遠,再加上這裡是我們的腹地,集結了衆多的兵力,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他一定會來,但是他現在身邊有了一個美國人彼得。所以他絕對不會過來,剩下他只有兩條路,要麼去印度,要麼走野人山。”
四手井綱正沉吟了一會,說道:“按照趙鐵軍的一貫做事風格,他絕對不會帶彼得去印度,那麼他們只有走野人山。別人或許對野人山不瞭解,趙鐵軍可是對野人山的情況非常的清楚。”說着四手井綱正驚恐的看向了木村兵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