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洪宇和唐興業開車離開了北平,臨近中午的時候,兩人抵達了天津。唐興業邊開車邊問道:“宇哥,我們去什麼地方?!”
洪宇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說道:“現在已經到了飯點,先把肚子填飽了,在接着幹活。”
“好嘞!我聽說天津狗不理包子不錯,要不我們中午就吃這個?!”唐興業問道。
洪宇笑了笑說道:“方向盤掌握在你的手裡,你決定吧!”
“宇哥,你坐穩啊!”說罷唐興業踩下了油門。
吃過午飯,洪宇和唐興業來到了張強給他小冊子上標註的貨場附近。找了一個地方把車停好後,洪宇和唐興業下了車,找到了貨場門口,看到貨場的大門鎖着,洪宇和唐興業對視了一眼,洪宇說道:“我們分頭打聽,半個小時後,車上碰頭。”
唐興業衝着洪宇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了。洪宇打量了一下附近的情況,最後把目光停在了不遠處的老火竈。遲疑了一會,洪宇走了過去。坐在門口的老頭看到洪宇,問道:“小夥子,你有什麼事嗎?!”
洪宇問道:“老大爺,那邊的貨場怎麼關了?!”
老頭左右張望了一下,回答道:“聽說貨場老闆出事了。手下的夥計也全部失蹤了。”
“哦!”洪宇微微的點了點頭,接着問道:“老大爺關了多久了?!”說着洪宇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煙塞進了老頭的手裡。
“三炮臺,可是好煙啊!”老頭非常不客氣的把煙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說道:“都已經關了兩個多月了。這兩天還好,前一段時間,天天有人來問。我估計你也有貨被貨場老闆坑了吧?!”見洪宇點頭,老頭嘆了口氣,說道:“這個年頭做些生意也不方便。我看你人不錯,我指點你一個去處。”說着老頭再次打量了一下,說道:“你沿着我門前這條路一直走,走到路斷,左拐,大概再走兩條路口,一個叫作錦鴻的綢緞莊,那是貨場老闆情婦開的。你找他情婦問問,或許有消息。”
“謝謝啊!”洪宇告別了老頭,再找了幾個地方打聽了一下,看時間差不多了,於是也不再停留,急匆匆的向停轎車的地方走去。
當洪宇走到車邊的時候,唐興業已經等候在了那裡。洪宇問道:“你打聽道什麼沒有?!”
唐興業搖了搖頭,問道:“你呢?!”
洪宇回答道:“從老火竈那個老頭那裡打聽到貨場老闆情婦的地址。”
唐興業聽到洪宇的話,愣了愣說道:“爲什麼我問了很多人,他們都不清楚,爲什麼這個老頭你一問,他就告訴你。這個消息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洪宇說道:“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好!”唐興業和洪宇上了轎車。
就在洪宇他們的轎車從巷子裡開出來的時候,兩輛車悄悄地跟上了他們。開了大約五百米左右,唐興業發現了跟在後面的轎車,說道:“宇哥,後面有尾巴,怎麼辦?!”
洪宇回答道:“甩掉他們,回貨場。”
唐興業聽到洪宇的話,也不囉嗦,換了一個檔位加大了油門,連續超了兩輛車,猛地轉動方向盤,把車開進了左側的巷子。在巷子裡轉了兩圈,確認擺脫了跟蹤,唐興業又把車開回到了路上。
當洪宇和唐興業把車開到老火竈門口的時候,老火竈的門已經關了。洪宇坐在車上,盯着老火竈看了一會,掏出了手槍檢查了一下,推門下了車,拔出匕首,挑開了老火竈木門的門閂,掏出槍,小心翼翼的推門走了進去。找了一圈,確定裡面沒有人,洪宇收起了槍,剛準備離開,一股刺鼻的臭味引起了洪宇的注意。洪宇隨着臭味慢慢地移動,當洪宇來到一扇上了鎖的門前,臭味越來越重了。洪宇拔出了匕首斬斷了門上的鎖,推開門,一股濃重的屍臭味直撲洪宇的臉。
洪宇強忍着臭味,拿出了打火機,打出了火,藉着微弱的火光,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進入了洪宇的視線中。洪宇走過去,用匕首撥動了一下死體,簡單的檢查了一遍屍體,沉吟了一會,走出了老火竈。
上了車,唐興業問道:“宇哥,有什麼發現嗎?!”
洪宇回答道:“我剛剛見到的老頭,一定別人安插在這裡的眼線。原來看老火竈的老頭早就死了。按照死體腐爛的情況判斷,至少已經死了十天以上。”
“乖乖!”唐興業聽到洪宇的話,立刻聯想到了那個綢緞莊,說道:“宇哥,如果剛剛那個看老火竈的老頭是假的,那麼那個綢緞莊一定是一個圈套。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洪宇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當然要去看。不過不是現在。”
“我明白了!”唐興業應了一聲,發動了轎車。……
話分兩頭,就在洪宇和唐興業在天津找了一家旅館住下的時候,唐興商收到了自己父親從南京發來的電報。看完電報的內容,唐興商的臉色變的豐富多彩起來,跟吳伯打了一個招呼,唐興商開車趕往了火車站。
下午四點鐘剛過,唐棠和司空無雪從火車站走了出來,等候在候客室裡的唐興商看到唐棠和司空無雪立刻迎了上去。唐棠笑着問道:“你怎麼來了?!”
唐興商一副死了爹孃的表情,說道:“二位大小姐,你們來北平提前說一聲呢?!萬一你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讓我們怎麼辦?!”
司空無雪笑着說道:“你就放心吧!本小姐從小就在北平長大,就算是閉着眼睛也不會迷路。小商子,要不哪天我帶你去皇城裡逛逛?!”
“算了吧!大小姐,你讓我多活一段時間吧!”說罷唐興商接過唐棠和司空無雪手中的行禮,帶着兩女向外走去。上了車,唐棠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們,你怎麼知道我們來北平的。”
唐興商拿出了不久前收到的電報,遞給了唐棠。唐棠接過電報跟司空無雪湊到了一起,快速的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把電報交還給了唐興商,司空無雪接着問道:“怎麼你來接我們,我姐夫呢?!”
唐興商回過神,看着坐在後排椅子上的唐棠和司空無雪,說道:“二位大小姐,我們三個回北平是有事做的,不是回來玩的。宇哥和我哥,他們去天津了。估計要過兩天才能回來。”
“無聊!”司空無雪嘀咕了一聲,問道:“你現在送我們去哪了?!”
唐興商回答道:“當然是洪府。你難道想讓大嫂挺着大肚子來北平把你帶回南京嗎?!”
“好吧!”聽到唐興商提到袁慧,司空無雪和唐棠都憋了,兩人無奈的應了一聲,催促唐興商開起了車。
不知不覺天黑了起來,洪宇和唐興業悄悄地離開了所住的旅館,按照那個假看老火竈的老頭指的路,洪宇和唐興業來到了離錦鴻綢緞莊衚衕口。看着不遠處的錦鴻綢緞莊,洪宇對唐興業說道:“你在外面接應,我進去看看。”
“好!”唐興業叮囑道:“你多加小心!”
洪宇點了點頭,剛想躥出去,三輛黑色的轎車從他們的面前開過,停在了錦鴻綢緞莊的門口,車上下來了十多個穿着西裝打着領帶手持着駁殼槍的青年,其中一個青年上前一腳踢開了綢緞莊的大門,接着就聽到“轟”的一聲,猛烈的爆炸聲響了起來,隨後就看到十幾個黑影從四周閃了出來,衝着轎車邊的青年開起了槍。
“宇哥,我們現在怎麼辦?!”見此情景,唐興業忍不住問道。
洪宇藉着月光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槍手,說道:“按照打扮,遭到襲擊的不是我們力行社的人,就是調查科的人。自己人不管怎麼樣都要幫一把。”說着洪宇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掏出了手槍,給唐興業使了一個眼色,叫道:“打!”
“嘭、嘭、嘭……”隨着洪宇和唐興業的槍聲響起,離洪宇他們最近的槍手紛紛中槍倒地,見勢不對,埋伏在周圍的槍手立刻有一半調轉了槍頭,向洪宇和唐興業隱藏的地方開起了槍。
聽着槍聲,唐興業笑着從背後掏出了一顆手榴彈,把出引信,在手中停了三四秒鐘,向槍聲密集的地方丟了出去。
“轟!”在手榴彈爆炸的同時,洪宇和唐興業同時換了一個彈夾,走了出來,向槍手快速的扣動扳機。打光子彈,洪爺和唐興業又同時丟出了一顆手榴彈,洪宇叫道:“撤!”說罷洪宇和唐興業快速的躥進了衚衕。
就在洪宇和唐興業走後不久,停在綢緞莊門口的轎車也發動了起來,衝出了包圍圈。
離開了綢緞莊,洪宇和唐興業在外面逛了兩圈,回到了旅社。走進房間,唐興業倒了一杯水給洪宇,問道:“宇哥,遭到襲擊的一方是我們的人,另外一方是什麼人?!”
洪宇喝了一口水,回答道:“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十有八九是日|本|人。”說着洪宇放下了杯子,想了想,接着說道:“我們在這裡恐怕找不到線索了。明天一早我們回北平。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