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混亂的開始

“你這些日子都幹什麼了?怎麼軍統說美國人也在找你,他們甚至還給你開出了加碼,說只要我們交出你的信息,美國人馬無償提供我們一頓藥品。!如果能勸說你去美國,他們還會支援我們一批重型武器,其包括飛機和坦克。”跟許還山進行電話聯絡的時候,電話線那頭的許還山笑的很是暢快,美國人和軍統的態度以及正面一切,陸遠的確是個寶貝,而自己是那個慧眼識英雄的人。

“換不換的,我是無所謂,看你老兄的意思了。”聽得出來許還山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陸遠也跟着開起了玩笑,讓許還山在電話線那頭不由得笑罵了幾句。許還山隨後在電話裡,把事情跟陸遠仔細說了一遍,得知美國人真的通過軍統和地下黨在聯絡自己,陸遠也不禁有些暗自驚,他也想不出美國人究竟是什麼目的。

“這件事,你別參合了,我跟美國人沒有什麼關係,也不想跟他們有關係。”陸遠的回答聽着很是乾脆,實際,這也是陸遠向許還山的表態,免得許還山還會用此事來試探他。眼瞅着日軍快要實施他們的南方戰略,一旦日美日之間開戰,爲了保證自己的利益不受損壞,說不得那位羅伯特先生會把自己出賣給日本人。

陸遠態度堅決,許還山也不好多說什麼,而且他對美國人和軍統也沒有什麼好印象。地下黨給出的回答,令孫進有些失望,仔細想想,如果那個神秘人跟自己是一夥的,可能自己也不會把這樣的一個人介紹給其他勢力,哪怕羅伯特給出的條件很是優厚。地下黨說聯繫不到神秘人,孫進只得把這個令人沮喪的消息轉告給羅伯特,起初羅伯特還以爲地下黨不滿自己開出的條件,經過孫進的一番解釋之後,羅伯特這才終於明白,看來自己的目的是沒有辦法達成了。

拒絕了美國人的招攬,陸遠也並沒有放棄對租界裡便衣特務的襲擊,加之一些租界報館的連續報道,阪田剛一這幾天已經連續遭到憲兵司令部和特高科大本營的斥責。李士羣的日子同樣不好過,陸遠專心對付特高科和76號在租界裡的便衣,武器裝備的損失還不算什麼,主要是人員的損失,令李士羣苦不堪言。

“主任,又有幾個兄弟失蹤了。”李士羣手下的一個心腹一大早帶來一個壞消息,他所說的失蹤並不是被陸遠襲殺而死,而是腳底抹油逃離76號。每天都有幾個便衣被神秘人打死在租界,但凡是派進租界裡的任務,現在已經沒有人願意接手,這幾個趁夜逃離的76號便衣,便是因爲被級逼着進入租界打探消息,這才選擇了腳底抹油。

李士羣一大早聽到這樣的一個壞消息,心情自然也不能夠有多好,可還沒等他趕去76號,被阪田剛一派來的人叫去了憲兵司令部。“李桑,你跟我說實話,你們76號還能不能保證對租界情報的收集工作?”才見到阪田剛一,李士羣遭到阪田剛一的連續發問,還沒有弄清楚狀況的他,只得實話實話,把76號目前的狀況告知給阪田剛一。

阪田剛一併沒有斥責李士羣,因爲李士羣的回答,跟他事先的預測基本一致,畢竟他所掌管的海特高科也是如此的情況。“李桑,叫你來憲兵司令部,主要是因爲憲兵部隊接下來馬要實施的一個行動,這個行動需要我們特高科和你們76號的全力配合,同時這也是針對神秘人的一個提前佈置。”聽說是針對神秘人的,李士羣這才放下心來。

阪田剛一和李士羣閒聊幾句,會議室裡的人越來越多,只是除去阪田剛一和李士羣兩人,其他的都是憲兵部隊的軍官。會議一直持續到了午飯時間纔算結束,有幸列席會議的李士羣離開憲兵司令部的實話,原本身的那股頹廢之意,早已經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興奮與躍躍欲試。離開憲兵司令部的李士羣直接去了76號,按照阪田剛一的命令,李士羣馬召回所有人手。

特高科和76號突然召回所有外派人員,並且加強了人員管理,不管是軍統還是地下黨在他們的內線,都找不到機會把消息傳遞出來。特高科和76號如此詭異的行徑,引起許還山的注意,只是地下黨潛伏在76號的內線,目前已經處於嚴密的管控之,許還山根本連續不到他。

軍統方面亦是如此,只是得益於陸遠這些日子在租界裡的連續行動,軍統目前正在恢復元氣,對特高科和76號的詭異行徑,軍統並沒有太多的關注。陸遠接到許還山打來的電話,已經是晚飯之後,有了許還山傳打來的這個電話,陸遠這才煥然大悟,怪不得自己今天在租界溜達了一個下午,也沒有找見任何一個便衣特務的影子。

和軍統一樣,陸遠起初也不是很在意這個現象,他誤以爲是自己的連續出手,才迫使特高科和76號不得不做出收縮人手的舉動。可是在臨睡前,再一次接到許還山打來的電話,陸遠這才意識到,可能是真的要出大事了。地下黨無法聯繫道潛伏在日僞情報機構裡的內線,便馬聯絡潛伏在虹口區的暗線,終於在臨睡前獲知日軍憲兵部隊此刻正在虹口區秘密集結,而且特高科和76號也參與其。

日本人有如此大的行動,可是在之前卻一點風聲都沒有散出來,許還山理所當然認爲這是日本人精心策劃的一次大行動,只是還不知道日本人的目的是什麼。掛電話,已經全無睡意的陸遠也陷入沉思之,恍惚之,陸遠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只是腦一閃即逝的東西,陸遠卻又無法真正抓住它。

反正也是睡不着了,陸遠索性離開住所,他打算親自去一探究竟。零點之後的街道,已經徹底安靜下來,連那些站在街邊招攬客人的流鶯和走街串巷的小食擔,也都消失不見。一身黑衣的陸遠貼着街邊快速行進,小心的避過兩撥租界巡捕,陸遠踩着牆頭翻進一個院子裡,然後順着樓梯到樓頂。

陸遠沒敢直接靠近虹口區,而是選擇了這棟距離虹口區不遠的建築物作爲觀測點,約莫天機出現魚肚白的時候,樓頂的陸遠終於看到了自己想要證實的東西。一隊接着一隊的荷槍實彈的日軍從虹口區出來,在大批便衣特務的指引下,直奔法租界。看到這一幕,陸遠之前無法抓住的東西忽然變得清晰起來,在這一瞬間,陸遠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在這個時代裡,絕對沒有人能來自後世裡的陸遠更加了解二戰的歷史走向,按照現在的時間計算,德軍已經徹底擊敗英法聯軍,並且逼迫法國政府投降。日本跟德國是盟友,在盟友德國成功逼迫法國政府投降之後,作爲同盟國的日本人自然也能順勢接收法國在亞洲利益,海的法租界便是其之一。

因爲陸遠的存在和有意針對,使得日僞情報機構在法租界裡的行動,已經幾乎完全停滯不前。可現在日軍強行接收法租界,使得陸遠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因爲接收法租界之後,日軍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法租界裡進駐部隊。軍隊和情報機構的戰鬥力完全是兩碼事,陸遠可以在租界裡對日僞情報機構的便衣特務大打出手,但他卻無法對海日軍如此。

終於明白過來的陸遠馬離開樓頂,順着來路快速離開,並且馬給許還山打去電話。接到陸遠打來的電話,許還山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覺着不可能,可是聽了陸遠的分析之後,許還山也馬變了臉色。歐洲戰事一波三折,但總體來說,卻是德軍佔據着較大優勢。如果日軍以法國政府已經投降德國作爲依據,的確是可以接收法租界的,如果那樣的話,海地下黨的生存空間會再一次遭到壓制。

天色漸漸明亮起來,那些早起出門的租界居民,馬被法租界裡隨處可見的日本兵和便衣特務給嚇着了。法租界也因此變得表面安靜實則內裡混亂,一直等到午飯之前,法租界高層當衆宣佈向海日軍移交法租界控制權的消息傳出,法租界裡才終於一片譁然。法租界被日軍強行接收的消息,使得公共租界裡也會是人心惶惶,只是多半天的時間裡,舊有大批的租界居民離開海。

許還山沒有離開海,不過他手下的一些地下黨成員,卻混在普通人當去了蘇州等地。還好有陸遠的提前示警,相較地下黨的從容不迫,措手不及的軍統算是損失慘重,他們纔剛剛恢復起來的情報絡,被特高科和76號在日軍的強勢幫助下連續破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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