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橫插一手

莫名其妙的有人送來幾部電臺,而且這些電臺還都是日軍的軍用電臺,姚惠蘭馬上就想到了陸遠,只是她帶着姚勝找到那家旅館的時候,卻被告知,陸遠已經退房離去。陸遠來天津,一方面是爲了短暫休整,另一個目的,便是處置那些軍用電臺,恰好在天津遇到姚惠蘭,正發愁該如何聯絡天地下黨的陸遠,便如同在迷霧中看到了希望。

跟姚惠蘭談交易,那原本就是陸遠的一個障眼法,在姚惠蘭和姚勝帶着樣品離開旅館之後,陸遠就悄悄跟蹤了兩人。在最終確定姚勝的藏身地點之後,陸遠便僱傭了幾個不相干的人,用送花的方式,徑自把這些電臺送到姚勝的手裡。目的已經達到的陸遠,自然不會繼續留在那家旅館裡,所以在姚惠蘭等人趕來的時候,見到的只是人去屋空。

完成了此行的一個目的,總算是放下心來的陸遠更換住所之後,也只是在天津多停留了一天,隨後便悄然離開天津。有了這幾天的休整和恢復,陸遠目前的狀況已經得到大大改善,按照之前計劃好的那樣,離開天津的陸遠原路返回,打算繼續折騰正太線。已經加大巡邏力度的保定日軍,正爲這幾日的風平浪靜暗自慶幸,他們還根本沒有想到,上個星期瘋狂襲擊正太線的瘋子,已經再度回來。

還是和上次同樣的時間,鬼魅一樣的陸遠再次出現在同樣的地點,事前所做的準備也還是和前幾次一樣,只是這一次,在陸遠把火車弄翻之後,封鎖溝那邊的林子裡卻少了圍觀的游擊隊。又有開往正定的軍列出事!保定城裡的憲兵司令部一派風聲鶴唳的景象,就連平日裡經常私下裡議論是非的人,此刻也都閉口不言,生怕會惹來上司的怒火和斥責。

“八格牙路,難道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保定憲兵司令官長野一男毫不掩飾自己臉上顯露出來的怒色,在場的一衆日軍軍官和保定特高課的人,只得低頭不語,因爲他們都只得,長野一男的脾氣並不是很好,他們誰都不想成爲那個被長野一男發泄怒火的對象。見無人說話,長野一男胸中的怒氣卻變得越發茂盛起來,隨即不管不顧把在場衆人挨個斥責了一遍,就連自己的副官都沒有放過。

“飯桶,你們都是飯桶,難道帝國培養你們,只是爲了養出一羣只會吃飯的廢物來嗎?三天,我指給你們三天時間,你們一定要找出那個該死的傢伙,否則我會申請,把你們都調去南下部隊裡。”長野一男最後的那句話,令在場的日軍軍官們臉色大變,被調去南下部隊,就預示着自己很可能會被調進一線部隊,那樣可就太糟糕了。

能在二三線部隊裡擔任手誤了任務的日軍,大多都是新兵,或是本身沒有太多本事,只會混死等死,跑來鍍金的關係戶。把他們這樣的人調去一線部隊,那就只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身死異鄉。許是覺着長野一男的話不像是在開玩笑,被逼急眼的保定日軍隨即開始了大張旗鼓的搜索行動,加上保定特高課和便衣偵緝隊,保定城裡幾乎每戶人家,都被日軍非常細緻的搜索過一遍。

仔細搜索過全城之後,保定日軍終於把目光投注去城外,只是保定日軍依託城外據點展開的搜索行動,卻連續遭到本地游擊隊的破壞,雖說傷亡的人數不多,卻也沒有打探到多少有用的情報和信息。保定日軍的動向,並沒有出乎陸遠的預料,到時本地游擊隊的出手,有些出乎陸遠的預料,他可沒有想到游擊隊會如此大膽,已經敢跟中隊級別的日軍過招了。

兩天之後,又有一輛從保定出發的軍列被劫,這一次,陸遠可沒有客氣,不但搬空了裝運軍火的車廂,還把火車上運送的日軍被服一把火給燒了個乾乾淨淨。連續的損失和出事,終於徹底激怒身爲保定憲兵司令官的長野一男,在聯合了正定的守軍之後,長野一男便親自帶隊出城,展開新一輪針對陸遠的搜索行動。

藏身野外的陸遠並不知道保定日軍正在制定一個跟自己有關的作戰計劃,在她看來,只要自己精力充足彈藥足夠,保定日軍也抓不到自己。起初陸遠還不是很在意,只是在他感覺情況不妙的時候,才忽然發現,兩頭出擊的日僞軍似乎已經隱隱形成了一個包圍圈,不但是自己,就連那支八路軍的游擊隊也被包在了裡面。

陸遠發現的八路軍游擊隊,正是老貴叔他們,自打游擊隊鳥槍換炮又陸續增加了人手,柱子他們就惦記這要跟日軍來一次狠的。撞上保定日僞軍出現的搜索隊,實際也是無意之舉,但是在這次戰鬥之後,卻讓原本已經飄飄然的游擊隊員們,看到了自己和日僞軍之間的差距,如果那天不是日僞軍無心追擊,游擊隊可能還會多傷亡幾人。

陸遠發現這支游擊隊的時候,老貴叔他們正在一個叫陳村的地方休整,發現了熟悉的面孔,陸遠也就把自己的活動範圍固定在陳村周圍,等陸遠發現日僞軍來勢洶洶的時候,他和游擊隊都已經處於日僞軍的包圍之中。早已經習慣被日軍包圍的陸遠到時沒有多少驚慌,但他現在擔心的卻是那夥子游擊隊,因爲村子裡的游擊隊還不知道日軍的到來。

沒打算跟對方見面的陸遠只好選擇了最簡陋卻也是最有效的報訊方式,啪啪啪的三聲槍響之後,原本看着寂靜的陳村立馬沸騰起來。一刻鐘之後,村口處依稀有揹着步槍的游擊隊員出現,而在村子後面的小路上,亦出現了被游擊隊員保護撤離的村民。陸遠暗自讚歎游擊隊發動老百信的本事,但他卻還不能離開,因爲村民們的速度太慢,陸遠想要給他們多贏的一些撤離的時間。

必須頂上,在這個時候,陸遠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爲在他的背後,是那些戰鬥力低弱的游擊隊員和無辜村民。還在村子裡的老貴叔已經分出一半人手,去幫助村民撤離,他自己則帶來剩下的隊員,隱蔽在村口,同樣是爲了給撤離的村民贏得時間。走在日僞軍隊列中那個點頭哈腰的身影,讓滿腹疑惑的老貴叔明白了,爲什麼日僞軍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叛徒,無論在什麼地方或是什麼國家,都是不受人待見的,油漆陸遠更是不能接受。於是乎,在老貴叔快要把自己的後槽牙咬碎的時候,陸遠出手了,只一槍,就把那個出賣游擊隊的漢奸打成了兩截。重型狙擊步槍,陸遠上次和游擊隊巧遇的時候,並沒有亮出來,但是這一次,陸遠卻首先用上了重型狙擊步槍。

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叫侯三的中國人,在自己的眼前變成兩截,親自帶隊的長野一男幾乎馬上下意識的就趴伏在地上。用望遠鏡向前觀望,長野一男就看到一個身手矯捷的背影,正從一道田埂後面挑起來,在自己的目視中,頭也不回的想着遠處快速奔跑起來。已經是大佐軍銜的長野一男可不是新手愣頭青,雖然對那個背影恨的牙齒髮癢,但長野一男知道,不遠處的那個村子纔是自己的重點目標。

日僞軍沒有上當,令已經奔出掰玉米的陸遠很是惱火,隨即再次亮出自己的重型狙擊步槍,開始在人頭攢動的日僞軍中,專門射殺軍官和機槍手。重型狙擊步槍那沉悶的槍聲連續響起,遠處的日僞軍隊形中,則連續有血霧出現,也算是長野一男的運氣好,陸遠前面打出的這幾槍,都沒有瞄準他。

“八格牙路,這個該死的傢伙。”被嚴重挑釁的長野一男終於無法再忍受下去,馬上派出一個班的日軍朝着陸遠的方向進行迂迴,同時要重機槍對陸遠實施火力牙壓制。日軍的九二式重機槍慢吞吞的響起來的時候,陸遠的臉上露出來的不是驚慌,反倒是露出一絲欣喜,因爲對方的重機槍開火,就方便了自己鎖定對方。

日軍的重機槍收實際並沒有真正鎖定陸遠,他只是鎖定了一個大致的範圍,只是他並不知道陸遠此刻用到是擁有超遠射距的重型狙擊步槍,所以錯誤的估計了火力覆蓋範圍。看着對方重機槍射來的子彈,在身前百米外連續擊打出連片的煙柱,趴伏在野地裡的陸遠暗自發笑,隨機挪動槍口,開始鎖定對方的重機槍射手。

陸遠這邊和日僞軍打的熱火朝天,隱蔽在村口的老貴叔他們卻全都看傻眼了,老貴叔隨即掏出望遠鏡向陸遠這邊打望,卻只看到半邊被肩膀和嚴重遮擋的臉。一時之間,老貴叔也根本無法做出判斷,不過他能肯定的是,現在出手的人應該是幫着游擊隊的。和日軍重機槍對射,只是一個照面,陸遠便成功射殺日軍重機槍射手,順帶手,陸遠把一邊供彈的副射手也一塊送進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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