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隊伍向着馬鈴鎮方向前進。
前面是商震營的,中間是幾十名僞軍,然後還是商震營的,再後面又是僞軍,最後面依舊是商震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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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賭性咋也這麼大?”跑在最前面的劉克強就埋怨和他並排跑着的楚天道。
賭性嘛,也不知道別的省份是不是有這樣的詞,和賭沾邊的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好詞。
也可以勉強理解爲風險與收益大體相當,不是基於理性而是有着不可預知風險的選擇。
“在咱們營混久了都會賭。”楚天回答。
用東北人的話講,其實楚天現在也是“膽禿”的,他也只是想到,既然馬鈴鎮的日軍也只剩下一半兒了,那麼自己這些人爲什麼不再給從馬鈴鎮來援的日軍再打個伏擊?
要說楚天這麼想也有其合理性,第一,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直接就把出來打回頭架的日軍給團滅了,而他們這頭竟然是零傷亡!
第二,既然這些僞軍有一半都要加入他們,那乾脆就把這些僞軍趕鴨子上架,讓他們直接和鬼子打起來,這樣的話這些僞軍想再反水都沒可能了!
只不過,他這麼用這些僞軍肯定是有其風險性的。
且不說就算這些僞軍不會對他們反戈一擊,那要是把仗打了一半就逃跑那也夠他們受的啊!
所以,楚天才會把自己的人和僞軍們都混在一起,讓僞軍們想跑都不能!
基於這樣的考慮,當時楚天就說了一句“打鐵要趁熱,不如把出來的鬼子一鍋燴了!”
他們這支看上去很是奇葩隊伍就是這麼來的!
要說就楚天這麼幹,那些僞軍們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只是楚天帶着的這些兵那可都是老兵,就是楚天不說,他們營的士兵也防着呢。
就在僞軍們因爲跑了起來有了一種“纔出虎穴又出狼窩”的感覺的時候,楚天一指前面說道:“就在這兒打鬼子的埋伏吧!”
一聽這麼說所有人自然都是看他所指的地形,公路還是那條公路,左面是一處樹林,右面是一片灌木,樹林距離公路一百多米,灌木距離公路卻也只有五十多米。
樹林子不密樹幹也不粗,又是大冬天的,他們現在在公路上都能看到那樹林子是透亮的!
不過那片灌木叢倒是不小,只是離公路也太近了,如果日軍真的跑到這裡他們只要開槍慢上一絲,那敵我雙方就得打白刃戰!
楚天膽大妄爲的要再打日軍一個伏擊這個誰都知道,可是卻都沒有想到他還沒有跑出多遠就下令埋伏了。
“咱們的人一半,投誠的兄弟一半,老劉你帶着樹林,我也各帶一半去草窠子!”楚天下令道。
可是他剛說完卻又靈機一動道:“先別走,你每個人砍點灌木帶樹林裡打掩護用!”
嗯?還帶這樣的?
就楚天的這個命令讓所有人都是一愣,可是劉克強卻反應了過來:“快去砍,好主意啊!”
想來鎮子裡的日軍着急過來當救兵,也不大可能注意到樹林子裡怎麼就多出灌木叢來的。
楚天下完了這道命令,可是他又覺得那不對,忽然他又一拍大腿:“單飛你帶兩個人回剛纔那個地方去,把槍打起來,一定要讓小鬼子以爲那裡還打着呢!”
這時衆人才明白楚天的意圖,想想也是,馬鈴鎮裡的日軍肯定也想不到他們的人要下鄉,纔出來幾裡地就中了埋伏,而且還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日軍被滅僞軍投降。
所以鎮子裡的日軍不能說是傾巢而出那也差不多,他們聽着這頭槍聲響着肯定是拼命往這頭趕呢,有現在他們後面的槍聲一勾,日軍又怎麼可能想到他們又被埋伏了!
原來這就是一個連環計啊!
要說這個連環計的思路確實是好,只不過能不能打成那也只能用接下來的戰鬥來證明了。
“看他們打仗都新鮮,沒地方藏再砍把草!”有僞軍士兵邊用刺刀砍那灌木邊低聲叨咕。
“哪那麼多廢話?讓你幹啥就幹啥!”虎柱子給了那個士兵一句。
那個僞軍士兵瞥了虎柱子一眼沒敢吭聲,現聲是一片刺刀砍擊灌木之聲。
灌木而已,粗的也就是如同大拇指一般,雖然所有的刺刀都是沒開刃的可是砍那灌木荊條也足夠了。
也只是幾分鐘,劉克強就張羅道:“行了,差不多了,在樹林子裡能把自己個兒擋住就行,小鬼子着急救援哪會細瞅!”
劉克強這個說法當然是成立的,就他們那些僞軍從馬鈴鎮過來的時候那也沒有想到商震營這些人敢堵着馬鈴鎮“門口”設伏!
劉克強他們這一半人本就砍了一些,而楚天領的另一半人也幫着他們砍了一些。
劉克強他們這些人要說多的灌木沒有,一人掐上如同大海碗那麼粗一小捆也是有的。
他們向對面的樹林跑去,楚天他們則是把兵力展開全都躲在了灌木叢裡。
而到了這時,僞軍們才注意到商震營是有和其他國軍不一樣的地方,有幾個士兵卻是拿着先前從日軍那裡繳獲的擲彈筒和榴彈箱子往灌木叢後面跑去,輕機槍也全都架了幾來,盒子炮也全都裝上那木盒子壓滿了子彈放在身旁,至於手榴彈後面的小帽也擰開了,從日軍那裡繳獲的手雷的銷子也被拔了一去。
就商震營這些士兵根本不用長官下命令,都在有條不紊的做戰鬥前的準備。
“剛投過來的弟兄們,你們根本就不用怕日本鬼子,先前我們打鬼子你們也看到了,第一撥火力就能把他們滅的差不多!
要是有你們的人也從鎮子裡出來,你們就喊喊話,咱中國人總是不能打中國人的!”楚天接着給那些僞軍做思想工作。
楚天這麼說,那些僞軍中有一個嘴快的就回了一句:“八成能行。”
“是肯定能行!你們就是沒有幹過日本鬼子!幹習慣了還有癮呢!”楚天說道。
楚天一這麼說,僞軍們或許不以爲然,可商震營的老兵們卻都笑了起來,對,他們打鬼子是有癮!
而此時就在斜對面的樹林裡,劉克強正組織士兵和那些僞軍把砍回來的灌木立在樹空裡。
只是大冬天的又不是夏天,那灌木荊條怎麼可能插到地上。
可不能插到地上卻也得立着才能擋住趴在樹空裡的他們,那麼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能把灌木立起來就行唄!
大多數都是用刺刀在地上以戳孔,有的就把那灌木荊條往樹幹上靠,而錢串兒卻更省事直接就把一捆灌木直接戳到了地上就那麼立住了。
“又不是扎籬笆呢,能擋人就行唄!”然後他還攥了幾根往自己面前一舉嘴裡說道,“看不着,看不着,狗日的小鬼子看不着!”
錢串兒的搞笑讓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可他們也只是笑了片刻,便有人叫道:“路上來人了!”
“別緊張都,那是咱們的人!”劉克強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