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天看着這個尖嘴猴腮的崔富貴很不爽,不過,卻也沒有想要一槍將這個傢伙幹掉的打算,一腳直接將跪爬在地上的崔富貴給踹到一旁,朝着崔富貴和他身旁的這些家丁低吼:“滾!”
崔富貴這夥人彷彿接到了聖旨一般,一個個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撒腿就跑,恨不得爹孃多給生幾條腿,彷彿深怕葉天會反悔了一般。一溜煙足足跑出了二里多地,直至確認見不到葉天的身影,這夥人這才停了下來。
“不要讓我知道這小子是誰?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崔富貴拎着溼漉漉褲子,眼中充斥着怨毒,望着小李莊的方向,緊握着拳頭嘶吼着。
一旁的這些家丁們紛紛跟着應和着,嘴上雖然喊着要報仇,但是,心裡不免暗自鄙視着崔富貴,剛纔咋沒有這個能耐。
現在這些人的心裡還直打顫,沒用緩過勁來,一想到人家手裡有槍,他們手裡一堆破木棒子,找對方報仇無疑是去送死傻子纔回去。足足吵吵把火半天,崔富貴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揮手示意停了下來。
“管家,我們現在怎麼辦?還要繼續去小李莊收租子嗎?”其中一個漢子不禁向着崔富貴詢問道。
“還收個屁!走,我們回去!”崔富貴哪裡還敢回去,現在他可不想在遇到那個煞神,狠狠的瞪了這個開口詢問的家丁一眼。一邊說着,一邊夾着溼漉漉的褲子,轉身頭也不回朝着鎮子方向而去。
一衆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羣人急忙跟在崔富貴的身後。哪裡還有當初那副氣勢洶洶天是老大,地是老二,他們是老三的架勢,一個個夾着尾巴猶如喪家之犬一般。
小李莊距離鎮子並不是太遠,很快,並沒有用太長的時間,崔富貴這夥人便是狼狽逃回了鎮子裡。
“哎呦!這不是崔管家嗎?怎麼收租子怎麼快就回來了?”負責把守在鎮口哨卡的僞滿軍小隊長,一見到崔富貴這夥人,不禁笑着打起招呼來。
“嗯!嗯!”崔富貴臉上萬分的尷尬不已,深怕有人會注意到他尿了褲子,連連點頭,急匆匆帶着手底下的家丁過了哨卡,頭也不回就跑進了鎮子裡。
“這個這個催命鬼是什麼情況?”望着遠去漸漸消失在視線內的崔富貴等人,僞滿軍小隊長心中不免有些詫異不已。以往作爲鎮子裡首富黃府大管家的崔富貴,每次見到他們,都會當着他們的面吹噓一番他如何如何逼迫人家交租子。也是因爲這個傢伙不管什麼時候,哪怕是大過年,都去催討地租,絲毫沒有任何的人性,背地裡大傢伙都管他叫催命鬼,結果,今天卻是轉性了,屬實是讓僞滿軍小隊長有些不適應。
“哈哈哈.......隊長,你沒看見這個傢伙身上有腳印子,而且,褲襠都溼了一大片!估計是讓人給收拾了,怕在咱們面前丟人!”有眼尖的僞滿軍士兵不禁大聲笑着說道。
“哈哈哈......”這個僞滿軍小隊長不禁恍然大悟,一時之間,整個鎮口的哨卡笑聲響成了一片。
崔富貴顯然是沒有想到,他如此的極力掩飾,卻依然是被發現了,成爲了守在鎮口僞滿軍小隊的笑談。
在進入了鎮子裡,哪裡還顧得上去留意大街上熱鬧的景象,帶着身後的這一羣家丁,急匆匆的便是跑回了黃府。
黃達正在客廳內逗弄着一直八哥,心情可謂是格外的美麗,說不出的暢快。結果,就在這會功夫,崔富貴卻是哭天抹淚的跑了進來,一下子跪在了黃達的面前。抱住黃達的大腿,彷彿是在外邊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到家了向着自家大人哭訴道:
“老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說,除了什麼事情?”崔富貴跑回來弄了這麼一出,黃達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聞到崔富貴的身上散發着一股刺鼻的異味。一腳將抱着他打退的崔富貴踢到一旁。陰沉着臉色注視着地上的崔富貴厲聲聞到。
“嗚嗚......老爺,我帶着人去小李莊去收地租子........”在自家老爺面前,爲了能夠讓自家老爺替自己報仇,崔富貴自然是不可能將他帶人找葉天麻煩的實情說出來,在黃達的面前添油加醋一番,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不停的拱火,在崔富貴的嘴裡,葉天已然是變成了根本沒有將黃達放在眼裡,甚至是還想要找黃達麻煩,要收拾黃達壞蛋,無疑是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推倒葉天的身上。
“豈有此理!”黃達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直接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本就陰沉的臉色,變得更加黑了下來,眼中閃爍着寒光,盯着跪在地上的崔富貴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老爺,我說的句句都是食言,哪裡敢騙您啊!您若是信不過我,可以將我帶去的那些家丁全部叫過來!”崔富貴跪在地上,埋着頭眼中閃過了一抹喜色。在路上他已經是向那些手下的家丁交代清楚,自然是不擔心自家老爺詢問。
對於崔富貴的話,黃達沒有任何的懷疑,他倒要看看是什麼這麼大的膽子,敢找他的麻煩,不禁冷哼了一聲,馬上對着跪在地上的崔富貴吩咐道:“哼!馬上備轎,送我去皇軍隊部!”
“是!老爺!”崔富貴的心裡已然是樂開了花,急忙起身小跑着出了客廳。
葉天顯然是並沒有想到,被他放跑的這個尖嘴猴腮傢伙,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在看着崔富貴等人跑遠了之後,葉天腳下不停,穿過了小李莊前的這片莊稼地。朝着小路繞過了小李莊,就在崔富貴等人前腳進鎮子並沒有多長時間,後腳葉天也是來到了鎮子附近。
遠遠的偵查着鎮子的情況,只見他前方不遠處的這個陶家集,鎮口哨卡十分的鬆懈,對於來往的出入鎮子裡的行人,連檢查都不檢查。簡直是與雙城鎮的守備情況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差距屬實不是一星半點。他甚至是連一個小鬼子士兵的身影都沒有見到,更不用鎮口的告示板上連他的畫像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