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有炮兵中隊的火力支援……”
“八嘎！山口野狼，村上武一，你們兩個混蛋！自己作戰不力，竟然怪罪到我炮兵中隊身上；那你們自己長得這麼醜，是不是也要怪你們的父母？你們拉不出屎，也要怪地球沒有引力？
怪我炮兵中隊，那我炮兵中隊又該怪誰？”
結果村上武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指揮部門口的一道厲喝聲給打斷。
衆人尋聲望去，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炮兵第一中隊的中隊長渡邊麻生。
只見他一身軍裝破破爛爛，頭頂的軍帽也沒了，用一圈厚厚的紗布將頭頂給包裹着，殷紅的鮮血還從紗布裡面滲了出來，右手杵着一根木棍改造的簡易柺杖，而左手則是被一道繃帶給綁住，看樣子是折了。
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如果不是旁邊有一名衛兵攙扶着，只怕他未必能走到這裡。
可即便如此，依舊難掩他此刻臉上的憤怒。
至於指揮部裡面的一衆小鬼子軍官，看到他的模樣之後，一個個是一臉懵逼，外加錯愕。
“渡邊君，你這怎麼啦？”
宮本次郎第一個開口，問出衆人心中的疑惑。
“我炮兵第一中隊謹遵宮本少佐你的軍令，火力全開轟擊敵軍陣地，之前有航空部隊在天上掩護還好。
但是後來，隨着航空部隊離去，敵軍立馬便對我炮兵中隊進行了還擊。
頃刻間，密集如雨點一般的炮彈便朝着我炮兵陣地覆蓋下來，僅僅幾輪轟擊，我炮兵陣地就被敵軍給完全摧毀，炮兵中隊的大日本皇軍也在敵軍的炮火打擊下死傷過半。”
“那你爲何現在纔來彙報？”
“我……”
渡邊麻生話音一滯，頓了片刻之後才繼續說道：“我的剛剛纔從昏厥中清醒過來。”
“嘶！——”
衆小鬼子軍官聞言，全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尤其第二中隊中隊長山口野狼和第三中隊中隊長村上武一，此刻更是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去。
至於捱罵，罵就罵了吧。
宮本次郎陰沉着一張臉，眉頭緊皺，衆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前敵指揮部的氣氛一時緊張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坐在電臺位置的通信兵突然摘下耳機，站起身高聲彙報：“報告！聯隊指揮部急電！”
聞聲，宮本次郎一張臉更是露出吃了屎一樣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果然，電文內容跟他所預料的一般無二，聯隊長這是發電來詢問戰果來了。
臨出發之前，他曾在聯隊長面前放下豪言，一個衝鋒便能將這夥敵軍給擊潰全殲。
結果現在，衝鋒是衝鋒了，而且還衝鋒了好幾次，但卻並沒有全殲和擊潰敵軍，反正己方損兵折將。
尤其最爲倚仗的戰車中隊和炮兵中隊幾乎被敵軍打殘，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就現在而言，在缺少戰車中隊和炮兵中隊的情況之下，他們第一大隊別說再次主動發起衝鋒，能夠守住自己的陣地就已經不錯了。
“大隊長閣下，我們現在怎麼辦？”
一衆小鬼子軍官看完電文之上的內容之後，也全都露出吃了屎一樣難看的表情。
第四中隊中隊長蒼井鬆沉着臉咬牙道：“大隊長閣下，要不然讓我第四中隊再發起一次衝鋒吧？”
“愚蠢！之前有戰車中隊和炮兵中隊火力支援，尚且落得全面潰敗的下場，現在沒有了戰車中隊和炮兵中隊的從旁協助，繼續對敵軍陣地發起衝鋒，是嫌我軍的傷亡還不夠大嗎？”
說此一頓，片刻之後，宮本次郎露出滿臉不甘的表情，咬牙道：“回電，向聯隊長請求支援吧。”
“可是……大隊長閣下，若是現在向聯隊長請求支援，那他怪罪下來……”
“不請求支援，難道繼續對敵軍陣地發起衝鋒嗎？還是再這裡拖着耗時間？”
宮本次郎怒視着開口的第一中隊中隊長池田村樹，喝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身爲軍人，難道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嗎？
就算聯隊長怪罪下來，那也比傷亡更重和貽誤戰機強！
記住，我們的使命，是爲了整個大日本帝國和整個大和民族的繁榮昌盛，哪怕爲此流乾我們的熱血，和耗盡我們的生命也在所不辭；而不是爲了一己私利。
你們的明白？”
“哈耶！卑職知錯了！”
……
大同，阪田聯隊指揮部。
“八嘎呀路！”
接到手下第一大隊大隊長宮本次郎的回電，阪田聯隊聯隊長阪田信哲登時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身前的實木辦公桌之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這一巴掌，他含怒之下出手，幾乎用盡了全部力量。
桌面之上，陶瓷茶杯震動幾下之後，“啪”的一下掉落地面，摔了個粉碎。
“聯隊長閣下，怎麼啦？”
辦公桌對面的參謀長浦友橫二和參謀長加藤空看見阪田信哲的憤怒表情之後，急忙追問。
“你們的自己看吧。”
阪田信哲強壓心頭怒火，將身前的一份文件推到二人面前。
二人接過一看，眉頭登時就皺了起來，並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這……這怎麼可能？”
片刻之後，副聯隊長麻油橫二試探性詢問：“聯隊長閣下，眼下宮本君請求支援，但不知你的意思？”
“明日一早，阪田聯隊全軍出發，我的倒想見識見識，支那是否真有這麼厲害的軍隊，竟然能大敗我阪田聯隊第一大隊。”
“聯隊長閣下，你的意思，這一次你要親自出徵？”
“不錯！”
阪田信哲點點頭，又道：“大同方面的防衛任務，就暫時交給你和加藤君了。”
“要不還是讓我代替你去吧？”
“不，這一次，我必須親自去！另外，給第一飛行團發電，通知其明日繼續火力支援！”
“哈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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