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只見黃色的煙幕中,一個個高大的身影手執鋼刀當空起舞,那雪亮的刀鋒甚至透過了煙霧,在煙幕中時不時的閃現而出;而伴隨着刀鋒的,卻是一道道逆射的血箭。
“八嘎,支那人有防毒面具!”一個日軍軍曹顫聲喊道,話音未落,只見唰的一道寒光,那軍曹的腦袋頓時便不見了蹤影,“八格牙路,支那人,支那人!”日軍紛紛驚慌的嚎叫着,挺着刺刀不知道向何處刺去,大多數時候,他們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已經被不知何處閃過的刀光直接砍成了兩截,“咔嚓,咔嚓!殺!”十九歲的大刀隊員趙海手持大刀左右砍殺,只見一顆顆日軍的頭顱依次在他腳下滾過,一顆,兩顆,三顆……偶爾有日軍嚎叫着挺起刺刀一刀刺來,但也都被他身上的SN-42防彈胸甲擋住了。
此時,日軍的毒氣彈和大刀隊透出的手榴彈混雜在了一起已經形成煙霧,在這煙幕之中,日軍根本看不清目標,而且他們也不是每人都有防毒面具,有些沒有準備的直接便被薰倒在地;而西北軍卻顯得遊刃有餘,只見手起刀落,日軍便紛紛身首異處,端的如看菜切瓜一般!
“小鬼子,吃老子一擀麪杖吧!”煙幕中,大刀隊員魏大勇一顆手榴彈擲出,“轟!”一團火球頓時把一組機槍手送上了半空,另一邊,大刀隊員常大鵬一個箭步跳上一輛九七式坦克,一把揭開艙蓋,“好你個王八殼子,嚐嚐爺爺的厲害!”一顆M24手榴彈便被塞進了座艙內,這還是特務三連歸了關宇之後才換的新裝備呢!
要說這手榴彈加大刀,那可是西北軍的強項,由於他們裝備簡、陋槍械的可靠性低,於是便只能儘量的靠近敵人,然後利用手榴彈爆炸時造成的殺傷和混亂,以及騰起的煙幕趁亂衝入敵陣以期亂中取勝,因此,他們早已適應了在煙幕中作戰,再加上防毒面具和防彈胸甲使得他們沒有了後顧之憂,頓時只見大刀揮處,殺起敵人當真如橫切黃瓜豎切蔥一般!
“全體注意,後撤200米!”這時,關宇高聲命令道,西北軍雖然正殺的痛快,但卻也知道軍令如山,張大彪一招手吼道,“撤!”他們雖然帶了防毒面具發不出高聲,但戰前大量斥資購買的便攜式通訊器卻起了作用,衆人聞聲便倒拖戰刀迅速躲進了預定地點。此時,日軍還沒從剛纔的混亂中緩過勁兒來呢,有的還兀自戴着防毒面具挺着刺刀到處亂捅,“噗嗤!噗嗤!壓脈帶!”一時間,不少人的刺刀都捅到了自己的同伴,現場一片叫罵。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忽的蓋過了一切叫罵,“轟!”原來是虎王的主炮開火了……
“八格牙路,支那人大大滴狡猾!”與此同時,板垣徵四郎看着恨得咬牙切齒,這臺兒莊恰好在河灣處,由於受地形的限制,自己的部隊想要進入臺兒莊,就必須在對方的交叉火力中前進;即使想要先拔出敵
方兩翼的火力點,也必須在交叉火力中前行才能靠近目標;而對方兵力部署的位置卻又偏偏異常的毒,都佈置在了自己非攻不可的地方!也就是說,無論自己怎麼打,自己的部隊還都必須在對方的交叉火力的洗禮下才能進入攻擊位置!更何況對方還有防毒面具,以往屢試不爽的毒氣彈也就失去了作用……想到這兒,板垣徵四郎胡拉一把將桌上的一應物品全部拂落在地,“命令全體輪番進攻,我就不信一支小小的雜牌部隊還能攔住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勇士!”
“嗨!”旁邊衆人一起答道,於是,板垣徵四郎坐鎮指揮,大橋熊雄還依舊坐鎮前沿督戰,在師團旅團兩級最高主將的嚴令之下,第五師團頓時便像潮水般涌向了小小的臺兒莊。
“他孃的,小鬼子越來越多了!給我打,狠狠的打!”城內,張大彪雙手各持一支MP40正在瘋狂的掃射,旁邊趙海刷的一聲拽出M24手榴彈,輪圓了胳膊擲向遠方。在複雜的地形中,周圍的展開完美的驗證了衝鋒槍加手榴彈打巷戰金不換的定律,只見手榴彈拋射而出之後紛紛在半空炸開,日軍避無可避頓時被紛紛撂倒在地,那些僥倖未被炸死的正要舉槍,就在早被劈頭蓋臉般打來的衝鋒槍掃成了馬蜂窩。
“步兵炮都在那裡!?”大橋熊雄鬱悶的大吼着,然後,在六輛重型坦克形成的交叉火力內,只要日軍的重型裝備一出現就會被不止一門坦克炮盯上,無論是坦克也好步兵炮也罷,都會在還沒等展開就被轟成一團燃燒的火球。
“繼續上,繼續給我上!我就不信拿不下小小的臺兒莊!”板垣徵四郎歇斯底里的吼道,他原本的意圖是想給成了沒頭蒼蠅的第十師團解圍,可是在城下吃了大虧之後,卻是心頭火氣,不禁發誓要拿下這座地圖上找都找不到的小城。
於是日軍的攻勢便越發猛烈了,第五師團的戰鬥力可不是那些滿僞軍所能比擬的,他們訓練有素、槍法精準,在逐漸適應了關於他們的打法之後,人多的優勢便顯現了出來。巷戰中,儘管西北軍驍勇善戰,廣西軍彪悍敏捷,但畢竟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啊,一時間傷亡數字直線上升。關宇心疼壞了,急忙讓步兵退後,指揮着重坦部隊再次頂上,並讓防空坦克居中配合, “突突突突突突!轟嗵!”只見主炮夾雜着機槍的怒吼,火力雖然不如步兵火力全開之後密集,但勝在自身防禦力極其強悍,這下子日軍可就叫苦連天了,論裝甲,自己的九七式中型坦克連給虎王提鞋的份兒都不夠;論火炮,他們攜帶的步兵炮也根本不能對虎式坦克造成任何傷害,更別說裝甲更厚的虎王和KV-5。
“板哉,板哉!”面對壓倒性優勢的裝甲力量,日軍只得又祭起了肉彈神風攻擊的救命稻草,以期利用城內複雜的地形渾水摸魚;但這時,躲在坦克後面的韋士貞廣西軍發揮出了自身的長處,他們的槍
法不比日軍差,而且M1格蘭德半自動步槍的效率更比三八式不知高了多了,在他們精準的點射之下,撲來的日軍肉彈不是被坦克的機槍掃成篩子,就是被廣西軍精準的點射直接撂倒,關宇一邊調轉着炮塔掃射日軍,一邊在公用頻道高聲喝道,“打得好,繼續保持!”這可是將天爐戰法完美的融入了坦克戰,衆所周知,坦克的正面裝甲是最厚的,而日軍偏偏又缺少可以有效的對付重型坦克的特殊裝備,一時間,日軍又陷入了苦戰。
“不行,必須呼叫空中支援了!”板垣徵四郎舉着望遠鏡的雙手都要把望遠鏡給攥碎了,對方的站位太毒了,總是以正面面對自己,這個小小的臺兒莊就像一臺絞肉機一樣,這開焊還不到半天,就已經絞殺了自己三千多人馬!然而,板垣徵四郎的噩夢註定不止於此,就在他歇斯底里的想要再次呼叫空軍的時候,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變從四面八方一起傳了過來!
“閣下,閣下!大事不好了!”這時,大橋熊雄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板垣徵四郎勃然大怒,正要斥責他爲什麼不在前線督戰反倒臨陣脫逃,卻只見大橋熊雄一個立正頓首便迫不及待的說道,“閣下,我軍兩翼出現支那人的軍隊!”
“納尼!?”這下板垣徵四郎可不淡定了,現在自己正集中兵力攻擊臺兒莊,而且沒想到這塊骨頭這麼難啃,不但沒啃到肉反倒還讓骨頭崩掉了兩顆門牙!而現在,中國軍隊趁着自己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臺兒莊上的時候,已經悄然包抄了自己的兩翼!板垣徵四郎切實的感到,自己現在已經被放在爐子裡面烤了!他低下頭略一思索之後,才又咬着牙惡狠狠的說道,“命令軍情部門,給我好好查一查這頭臺兒莊之虎到底是什麼人!”
“嗨!”大橋熊雄又是兩腳一併同時用力一頓首,旋即擡起頭疑惑的問道,“那我們……?”板垣徵四郎臉色驟變,“你滴八格牙路,撤!撤退!”
“號外號外,國軍在臺兒莊抓住戰機,共殲敵兩萬!”第二天,全國各地的報童便都在賣力的叫賣着。板垣徵四郎逃跑後,第五師團突前的步兵第11、第21聯隊,連帶着於芷山的滿僞軍混成旅團便一起陷入了國軍的鐵鉗。在關宇的牽制下,國軍以張自忠五十九軍爲主力,池峰城、王銘章、龐炳勳各部也一起合圍而來,頓時便將陷入包圍圈的日軍生吞活剝,算是滿僞軍,殲敵數目也達到了與原時空持平的兩萬。雖然其中僞軍佔了一半,但我軍的損失卻比原時空少得多,因此,這輝煌的戰果更加震驚了全國。
“哦?殲敵兩萬,我軍損失不到五千?”得到消息後,正在開會的李宗仁頓時感到了不可置信,另一邊,屯溪國軍駐地,一名身穿陸軍上將軍裝的將軍正饒有興致的看着報紙上描述的臺兒莊過程,“有意思,這個年輕人的打法真有意思,有機會一定要和他交流交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