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李子元調集了軍所有的戰馬,就連自己的那匹戰馬都拿了出來,抽到了一批會騎馬的戰士和三個師偵察營各一個連,組成了一個騎兵支隊。以董平爲支隊長,以一個老資格的政工幹部任政委,專門負責機動支援作戰。
這支騎兵支隊不用練習馬刀劈殺,也不用練習騎馬作戰。甚至除了馬上射擊和投彈之外,以及騎兵所需要的長途行軍保持隊形的訓練之外。一支騎兵所有需要所有的戰術,他們都不用去練習。
此時的解放軍陸軍,別說有如發達國家已經發展爲機械化,就連騾馬化都遠未達到。一個軍的騾馬數量雖說也不少,可其中大部分都是力氣大的騾子。在不影響後勤和炮兵使用的情況之下,可供李子元抽調的戰馬數量並不多。
而且馱馬也不是戰馬,戰馬是需要訓練的。爲此,李子元還專門給參加蘭州作戰,現在正在準備歸建的友鄰部隊。準備發一封電報,希望他們在歸建的時候,給自己弄一些繳獲的青馬戰馬。
不過在一個騎兵出身的幹部勸說之下,李子元最終還是決定儘可能的使用川馬。川馬雖說矮小了一些,可奔跑速度並不慢。同時更加適應四川多山的地形,而且耐力和適應程度也適合。川馬就是專門爲了適應四川地形,而經過千百年培養出來的。
畢竟不是訓練專門的騎兵,只是培訓出一支作爲機動力量使用的步兵,本地的川馬衝刺能力差一些的問題,也就基本上不是問題了。在這位幹部的勸說之下,李子元最終決定就地取材。畢竟川馬本地就盛產,數量也相當的多。
只要*出來,形成戰鬥力的速度遠大於從西北弄馬。而且川馬性情溫順,相對西北的馬來說更好*一些。所以李子元最終還是從善如流,選擇了本地馬。因爲他認爲那位幹部說的沒有錯,馬就和人一樣,本地的馬更適合本地的地形和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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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元的動作很快,定下了馬匹種類之後,立即要求軍後勤部門馬上籌集足夠的馬匹。除此之外,李子元還給這個騎兵支隊,儘可能的調集了一批自動火器,使自動火器數量達到了三分之一的比例。
他組織這支騎兵支隊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在轄區多山,可供汽車行駛的公路,以及汽車數量有限的情況之下,盡最大可能都得發揮馬匹在山地作戰中的機動優勢。將這支騎馬步兵作爲機動部隊使用,力爭那裡有情況就以最大的速度趕到那裡。
並將軍後勤部門的卡車集中起來,配屬一個加強營的兵力配屬給這個騎兵支隊。作爲第二梯隊,以及後續機動力量。考慮到部隊分散使用後機動兵力的不足,李子元甚至將軍警衛營抽調了兩個連,撥給該支隊使用。
那些潰軍爲匪的政治土匪還差一些,本地袍哥或是慣匪出身的那些土匪,都是本鄉本土的人。他們對地形熟悉的程度,遠比自己這些外來戶要強。雖說這些傢伙沒有受過游擊戰的訓練,但是長久爲匪的生活,讓他們本身就具備了一定的遊擊素養。
進剿部隊勢大,他們會利用自己熟悉地形的有利條件,快速的退走或是化整爲零。甚至可以蟄伏在深山老林之中,等待第二次的機會。一旦這邊防備鬆懈,他們會像出洞的毒蛇那樣,在你沒有準備的地方,狠狠的咬上你一口。
這世上,只有千日做賊的,斷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要想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就得想一些辦法。不管什麼辦法,只要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徹底的解決匪患,那麼就是好辦法。想要解決匪患,除了要從根子上着手之外,最關鍵的一條就是在戰場上徹底的解決掉他們。
當然,李子元也不是一味的強硬解決。他知道土匪能造成這麼大的損失,除了村莊搬不走,以及部隊自身的麻痹大意之外。最歸根結底的就是他們中的本地人,對本地熟門熟路,在地方上有眼線。挖掉土匪的眼線,讓這些土匪成爲瞎子,也是整個剿匪行動最重要的一環。
李子元安排政治部,給土匪家屬辦學習班,給當過土匪或是在土匪有關係的人辦學習班。對有可能是土匪眼線的人員,實施密切的監控。總之多管齊下,什麼手段有效就用什麼手段。但他有一點,那就是絕對不搞寬大無邊。抗拒從嚴回家過年那一套,在他這裡行不通。
他這一手戰術制定出來,幾乎每一個經歷過四二年,日軍對華北大掃蕩的幹部都感覺到異常的眼熟。這不是當年日軍對付太行山八路軍的戰術嗎?現在反倒是被李子元用過來,對付這些土匪了?
而在軍事打擊的同時,爲了更加有效的瓦解土匪武裝。李子元在與軍政委商議之後,也進行了一系列的政治瓦解。除了動員家屬上山喊話之外,對土匪活動猖獗的地區,實施嚴格的歸屯並戶以及物資進山的管控。
對主動下山繳槍的土匪,採取了不予追究之前的責任,或是在罪行上給予一定的減刑。甚至給予一些獎勵的辦法,加快瓦解匪徒武裝。提供有利線索的並抓到匪首的,甚至還給予一定的重獎。
對死硬頑抗到底的土匪,李子元則採取了嚴厲的鎮壓手段。甚至在一次追擊作戰之中,對被部隊四面合圍,困守一個山路崎嶇難行山頭上的千餘殘匪。考慮到強攻可能會造成巨大傷亡,李子元乾脆下令停止攻擊。
直接調了一個炮兵營,以及一個重迫擊炮連並兩個團屬迫擊炮連,上來就直接打了上千發炮彈。這上千發炮彈下去,山上從樹木到石頭都被炸的粉碎。山上的那些土匪,那裡經受過這種陣勢?
原本還仗着地形頑抗的千餘殘匪,除了被炸死或是炸傷的之外,基本上都被震成了傻子或是聾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山下面,什麼都已經不會做。被衝上山的部隊,像是抓地籠裡面老鼠一樣,一個個的拎下了山。
政治瓦解與軍事打擊雙路並行,動員家屬上山喊話,對主動下山繳槍的土匪給予重獎。而對頑抗到底的土匪大開殺戒,土匪中爲匪兩年以上並起義部隊譁變的班以上,以及骨幹和老兵皆嚴厲鎮壓。李子元轄區的十幾個縣,每個縣每天都要拉出十多個槍斃的。
李子元甚至一次在南充郊外,當着全城老百姓的面,遊街示衆後一併槍斃了六十多個土匪骨幹,以及手中有解放軍和羣衆血債的。李子元多管齊下,即軍事打擊又政治瓦解,並通過槍斃頑固和死硬分子,對殘匪形成了有效的威懾力。
雖說李子元也知道,這種過於極端的手段並不是長久之計。殺人只能解決一時,解決不了一世。可問題是,很多時候你不殺人,他解決不了問題。李子元親眼看到,一個頭一天因爲態度良好被放出去的土匪,第二天就向着部隊打黑槍。
有時候寬大無邊,只能是貽害無窮。雖說他一直主張慎殺,有證據的才殺。可殺可不殺的,儘可能還是要少殺。可問題你少殺、慎殺,人家就認爲你軟弱可欺,非但不會棄惡從善,反倒還會變本加厲。
在寬大之前,嚴厲鎮壓是必要的。有時候殺一個,就能救一百個。對首惡和骨幹嚴厲鎮壓,那些小土匪纔會心生懼意,不敢在頑抗到底。而且有些土匪不殺,真的是不足以平民恨。殺了,老百姓才能睡好覺。
不過,李子元的這個戰術儘管受到了一些非議,但是效果還是相當良好的。在軍事打擊和政治瓦解之下,短短五個月不到,李子元便肅清了轄區內的全部股匪。對剩餘的一些零散土匪,李子元則採取了緊追不放,不逮到匪首誓不罷休的戰術。
開展剿匪行動僅僅三個半月,李子元指揮部隊以及地方武裝,就已經成建制的匪特六萬餘人,其中俘虜土匪五萬多。繳獲長短槍三萬餘支,迫擊炮四十多門。至於土匪自己製造的土炮,更是達到了上千門之多。
他的那個騎兵支隊,在追擊一股流竄的散匪時。還順手幫着川西地區,消滅了七股總計五千多土匪。並活捉了川西地區,最大的一個土匪頭子。以及一個起義後又叛逃,帶着一股心腹正準備逃亡藏區的前川軍軍長。
到五零年上半年結束時期,西南軍區要求各個所屬二級軍區上報殘匪數量的時候,李子元回電軍區首長,本部隊轄區已經是無匪可剿。接到李子元的電報,西南軍區的幾位首長都有些不相信,直接派出了以軍區副參謀長爲首的調查組。
調查組來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來調查李子元是不是有意糊弄上級,另外一個就是來取經的。奉命來李子元所部調查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在二野司令部工作。從某軍副軍長的位置上,調任西南軍區副參謀長的王誠。
王誠在見到李子元之後也感覺很親切。在接到命令來李子元防區視察之後,他專門帶上了跟隨野戰軍總醫院已經入川,並同在重慶正在籌建西南軍區醫學院,已經內定擔任外科主任的妻子一同前來。
對於李子元這幾年遭遇,尤其是知道李子元與常娟已經結婚。但常娟在隴海路戰役期間犧牲,給李子元留下一女兒後,王誠與李子筠也是唏噓良久。知道李子元已經又再婚之後,李子筠一直懸着的心又放下了。
在李子元將劉翠和子女帶過來後,李子筠一見到劉翠生的那個兒子,以及活潑可愛的寶寶就什麼都明白了。狠狠的瞪了李子元一眼,拽着劉翠的手很是絮叨了許多的家長。還將自己讀書的時候,一直保存的現在的派克鋼筆送給了第一次見面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