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哈哈笑着,說道:“我當然認識,而且我還見過呢。”說的自信心十足,一看就不是騙人的。
但這話可就嚇人了。
法相觀主說了,那人已經死了八十年了。
結果呢。
韓立卻說他見過。
米靜、艾薇嚇傻了,“韓立,你胡說什麼,大師都說了,死了八十年了,你怎麼可能見過啊。”
“胡扯,嚇人,你要是能見到,就是見到鬼了。”
連連翻白眼。
韓立哈哈笑着接着說,“我當然沒見到鬼了,我能見到鬼就厲害了,我是見到了照片,還有黃波濤的後人。”
“我去,嚇我們一跳。”
“見到照片算什麼啊。”
一個個的嘆氣。
法相跟着搖頭,“小兄弟,你有什麼話,趕緊說吧,我沒時間和你打啞謎,老道我活了一百歲了,剩下的時間,很珍貴的。”
“好,好。”
韓立看向了艾薇和米靜道:“你們倆能不能出去一下,我和觀主單獨有話要說,嗯,是我朋友轉告的。”
“啊!?”
艾薇、米靜均是一愣。
韓立跟着說,“哎呀,出去了,一會兒就好,有些話,我不能和別人說,你們就等會吧。”
“什麼話啊,還不讓人聽見。”
“韓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神神秘秘的了。”
二女遲疑。
但還是往外走了。
“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韓立呵呵笑着說着,總算把二女弄了出去。
回到房間。
法相觀主連連搖頭,“世上之事若不能在陽光下與人言,就說明必然是藏污納垢之事,你也不用與我說了。”
擺手讓韓立出去。
韓立哈哈一笑,“我所說的自然可以在陽光下與人言,只不過,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轉而說道:“1938年的大年初四,你下山打水,遇到了黃波濤,他是當時秦皇島的日本僞市長,他內心焦躁,想上山問問自己的前塵,你師父是遠近聞名的高人,而你又正好下山,就給引上了了山,對吧。”
“······”
法相遲疑了。
就算他印象再好,這麼細枝末節的事,過去了接近八十年,還是記不清楚了,嘟囔着搖頭道:“我只得,黃波濤是僞市長,曾經來找過我師父,其他的記不清楚了!”
韓立接着說道:“你是孤兒,吃百家飯無依無靠,是道彥觀主將你接上了黑雲觀,自此之後,你就在這黑雲觀里長大,對吧。”
“對。”
法相的身世知道的不多,但有心人還是知道的。
韓立接着說,“你有個朋友,叫做林動,不,應該是你的哥哥,他雖然修道,卻不是道士,一心想建功立業,對吧。”
“對。”
這些話都是幾十年的事了。
法相警惕之心放下了,知道眼前這人一定是舊人之後,或者舊人的朋友了,要不然不可能知道這些,就笑着說:“你接着說,我看你還知道什麼。”
“哈哈,好。”
韓立繞着着房間看了看道:“我記得1938年時,這道觀非常小,只有一個小小的殿,供奉着三清祖師,你和你師父住在西邊,東邊是客房,你師父不愛說話,也不愛言語,做的一手好菜,對吧。”
“對。”
法相坐下了,樂呵呵的看着韓立,似乎腦海裡也隨之陷入了回憶。
韓立想了想接着說,“你呢,因爲山上沒有朋友,就愛去山下引領客人,說什麼你師父說了,今天有貴人來,然後就請上山,好吃好喝,那個人就問啊,自己怎麼就是貴人了,你師父便說,哎呀,是我這徒弟開玩笑,對吧。”
“對。”
法相呵呵笑了,晃手道:“你到底是誰的後人啊,這些事知道的人很多,但全知道的卻不少,怎麼說呢,除了我和我師父,和一些當事人,沒幾個人能說的清。”
韓立哈哈一笑,坐在了法相對面認真說道:“那如果我告訴你,不,我想問你一下,法相觀主,你相信平行世界嗎?”
“平行世界?什麼意思?!”
法相對於這個新鄉詞彙有些陌生。
韓立想了想,怎麼用道家的詞彙去解釋,就在那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就是,同樣的人,同樣的事,同樣的一切,卻會發生在兩個世界,就是這個世界發生了,另外一個世界還會發生,一條河流,兩條支流!”
“······”
法相陷入了沉默,想了許久說道:“我相信。”
“啊?!這就信了?爲啥啊?”
韓立都震驚了,還想在問問呢。
法相淡淡一笑,說道:“我師父和我說起過,世界有很多個岔路口,會發展成不同的世界,但是我理解不了,後來慢慢明白了。嗯,就如你說的那樣,平行世界,兩個永遠不會有交流的事情,卻在這般發展着。”
“道彥觀主?!”
韓立陷入了思索道:“道彥觀主是個高人,高人不露相啊,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了。”
“自然沒有機會了,我師父已經仙遊,已經故去六十多年了。”
法相感覺眼前的韓立好像是個世外高人了,自己不能領悟它的話語,就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打量韓立道:“你身上帶着王者之氣,不是帥才就是皇帝,但現在已經沒皇帝了,你多半是個有錢人吧。”
“不,我就是元帥。”
韓立看房間裡有支筆,自顧自的拿過來,看了看法相,就在世界上畫了兩條線,一條線很長一些,寫着2020年。
另外一條線,短一些,寫着1938年。
韓立說道:“兩個世界,不知道爲什麼,一個世界是2020年,一個世界是1938年,但卻有一個人,從2020年的世界,到了1938年的世界,那個世界如2020年的1938年一樣,然後那個人,在那裡認識了很多1938年的人,包括了你,法相。”
笑呵呵的擡起了頭。
法相震驚的看着韓立,可以隨後是無比震驚了,“你在另外的一個世界,1938年遇到過我,所以你知道我的一切,還見過我師父?那你怎麼又回來了?朋友,你是在開玩笑吧。”
自認修行廣泛,已經看破生死的法相,這一刻,還是糊塗了。
被眼前的人,整糊塗了。
韓立接着說道:“我只有一次回城的機會,這裡有我的父母,有我的親人,所以我就回來了。但我依然想念着1938年的朋友,比如你,還有林動,還有很多很多的人。”
“你能說出這麼多,按理說我該相信你的,我該信任你的,可你說的太過於匪夷所思了,還是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法相在那想了想,道:“我師父說過同樣的話,現在來看,是有的,但你能來回穿梭,這未免讓人覺得你是在哄騙與我。”
韓立道:“我對朋友從來都是坦誠相待,從來都是沒有一句假話的,你我在1938年,同生共死,我怎麼可能騙你啊,我的老朋友。”
“那你就不怕我在這個世界把你出賣了,到時你就成了一個被人檢驗的活體老鼠了。”
“不,不,你看破生死,乃是修道之人,自然不會去說,所以我才能和你說,換做其他人,我是一個字都不會提的。”
韓立依然直勾勾的看着法相。
法相這一次多多少少內心深處有些相信了,可對於這件事還是感覺太過於不可思議,太過於無法想象了,就也在那拿起浮沉,看着韓立繞步的又看了看道:“從你的面向和形態看,似乎是帶着殺伐之氣,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該有的,那麼,你真的來自193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