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川島義之心裡清楚,以目前部隊的戰鬥力想要全jian所謂包圍圈裡的中###隊基本上不太可能。能夠最大限度的殺傷中國士兵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過川島義之此時還不清楚,有人在背後挖他的“牆角”。
早已經心灰意冷的井圓潤次郎在離開川島義之之後,以自己的角度給東京大本營發去了一封關於chao鮮情況的詳細報告。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井圓潤次郎在報告中把川島義之的不作爲以及胡亂指揮等等問題進行了擴大。等於是把川島義之釘在了恥辱柱上,又鞭笞了他幾下。
本來就對chao鮮情況不滿意的日軍大本營在接到了井圓潤次郎的報告後,結合先前獲得的關於chao鮮的情況報告,大本營給井圓潤次郎下達了便於行事的命令。讓井圓潤次郎儘快把部隊撤到釜山。
當前方部隊收到川島義之命令的時候,同時前方各部隊也都收到了大本營的命令和井圓潤次郎的撤退方案。有了大本營命令作爲鋪墊,前方日軍各部隊立刻按照井圓潤次郎的撤退方案,開始了撤退。
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防守龜尾的日軍第212師團。不是第212師團師團長渡邊七郎不想率領部隊撤離,而是沒有辦法撤。
大野邱勇急匆匆的來到了渡邊七郎的面前,報告道:“將軍,我的部隊遭到了支-那軍的阻擊,部隊傷亡慘重。”
“納尼?!”渡邊七郎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嘀咕道:“支-那軍全部集結在我們的正面,怎麼左右兩翼會出現支-那軍?!”
大野邱勇回答道:“我們面前的對手是支-那最精銳的第28軍,我研究過這支部隊。他們除了擅長打陣地戰之外,他們還擅長迂迴包抄。以己度人,他們現在就算不向我們的左右兩翼迂迴,也會防着我們,在那裡佈置重兵。”
渡邊七郎說道:“大野君,命令你的部隊撤退吧!既然他們已經有了防備,也沒有必要繼續打下去了。”
大野邱勇說道:“將軍,現在就這樣放棄了,我實在不甘心!”
渡邊七郎苦口婆心的勸道:“大野君,敗局一定。已經沒有挽回的可能了。你的部隊撤下來,也不用返回這裡,擺脫支-那軍的追擊後,立刻向釜山撤退。這不光是我給你的命令,也是大本營的命令。”說罷渡邊七郎拿出了不久前收到的大本營發來的電報遞到了大野邱勇的面前。
大野邱勇接過電報,快速的掃視了一遍電報的內容,說道:“卑職明白了!我立刻就去下達撤退的命令。”……
井圓潤次郎自以爲自己的撤退方案萬無一失,但是他忽略了活動在chao鮮,負責偵察的中國特種兵。很快日軍的反常現象,引起了特戰隊的注意,於是特戰隊把這個情況上報了前指。
“又有什麼新的情況?!”聶老總急匆匆的走進了作戰室問道。
杜聿明回答道:“特戰隊報告,日軍正在逐步放棄陣地,向釜山方向撤退。”
“主動放棄陣地?!”聶老總嘀咕了一聲,忽然反應了過來,說道:“難道日本人要徹底放棄chao鮮?!”
“結合各方面的情報,很有這個可能。”說着粟志裕遞了一杯水給聶老總,接着說道:“日軍想跑,能跑多少人,這個主動權不在日本人的手裡。”
聶老總問道:“我們離釜山最近的是那支部隊?!”
杜聿明回答道:“74軍和裝甲第11師。”
聶老總和粟志裕對視了一眼,聶老總說道:“命令第74軍和裝甲第11師立刻向釜山方向運動,務必在日軍撤退部隊抵達釜山前,佔領釜山。”
“是!”杜聿明應了一聲,說道:“我親自去給他們下命令。”
“等等!”聶老總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杜聿明,說道:“另外在通知空軍封鎖釜山周圍的海域。減輕第74軍的進攻壓力。”
“是!”杜聿明笑着領命離開了。……
與此同時,毛成已經知道了左右兩翼偷襲的日軍已經撤退的消息。看着地圖,毛成喃喃自語的嘀咕道:“打的好好的,小鬼子怎麼就這樣撤了呢?!這個不符合小鬼子的作風啊!”
許亞軍說道:“小鬼子不是傻子,他們清楚再打下去,就是全軍覆沒。與其全部交代在這裡,還不如退回去,依託工事跟我們好好的打一仗。”
毛成扭頭看向了許亞軍,冷聲說道:“偷襲我們左右兩翼的日軍不是防守龜尾的日軍第212師團,而是其他的部隊。”
“什麼?!”許亞軍愣了愣,說道:“不是第212師團?!難道鬼子又向龜尾增援了?!”
毛成點頭道:“現在看來,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報告!”機要參謀拿着電報走到了毛成和許亞軍的面前。
毛成問道:“什麼事?!”
機要參謀說道:“前指發來了戰情通報!”
毛成接過電報,快速的掃視了一遍電報的內容,忍不住叫道:“鬼子要跑!”
“什麼?!”許亞軍一臉疑惑的看着毛成,問道:“什麼情況?!”
毛成把手中的電報遞到了許亞軍的面前。許亞軍接過電報看了看,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連夜發起進攻?!”
毛成若有所思的在指揮所裡來回的走着。走了大約三四圈,毛成停下了腳步,說道:“原來計劃不變。”……
一夜無話,轉眼天亮了起來。在指揮所裡坐了一晚上的川島義之沒有聽到德裕山方向的槍炮聲,反而收到了部隊正向釜山撤退的電報。看完電報的內容,川島義之憤怒的把電報撕成了碎片,把司令部的人全部趕走之後,抓起了桌上的酒瓶,無所顧忌的喝了起來。與此同時,第28軍向龜尾日軍的最後一道防線發起了進攻。
“日……;轟轟……”
隨着毛成的一聲令下,密集的炮彈如雨點般從天空中落了下來,在日軍最後一道防線的周圍炸開了。炮擊了半個小時,步兵在坦克的掩護下,向日軍的陣地發起了衝鋒。
“噠噠噠……;砰砰砰……”
日軍的火力雖然很猛,但是這些子彈打在坦克的上面,等於是給坦克撓癢癢,根本沒有帶來任何實質上的傷害。沒過多久,坦克推進到日軍陣地前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車載機槍瘋狂的對日軍陣地進行掃射,不斷的壓制日軍的火力。跟在坦克後面的步兵迅速的越過了坦克,在坦克車載機槍的掩護下,如潮水般涌向了日軍的陣地。沒過多久,看似固若金湯的日軍最後一道防線陸陸續續的被突破了。
“將軍,支-那軍已經突破了我們的防線。”副官焦急的跑到了渡邊七郎的面前報告道。
渡邊七郎彷彿早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一樣,非常淡定的問道:“我們還有多少士兵?!”
副官回答道:“外面的情況不清楚,這裡還有一箇中隊可以使用。”
渡邊七郎環視了一圈指揮所裡的情況,冷笑了一聲,拿起了指揮刀,殺氣騰騰的命令道:“跟我殺出去!”
不得不說渡邊七郎的運氣非常的不好,他帶着自己的衛隊還沒有走出地下工事,就被摩步第1旅三團一營二連堵住了去路。經過一番交戰,在損失了將近一個小隊的士兵後,渡邊七郎無奈的帶着殘餘的部隊主動的放棄了通道,向指揮室的方向撤退。……
上午十點,值班參謀一臉興奮的跑到了毛成的面前,說道:“軍長,龜尾被我們拿下了。”
毛成問道:“我們的傷亡大不大?!”
值班參謀回答道:“傷亡不大,不過炮彈消耗很大。”說罷值班參謀把手中的統計報告遞到了毛成的面前。毛成接過報告,打開看了看,說道:“命令部隊打掃完戰場後,抓緊時間休息,我們還有場子要趕。”
“是!”值班參謀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許亞軍問道:“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打釜山的主意?!”
毛成回答道:“不是我要想打釜山的主意。而是釜山那麼大一塊肉在眼前,不吃對不起自己啊!”
許亞軍說道:“我看還是等前指的命令再說。”
毛成說道:“老許,戰機是靠自己把握的。什麼都等命令,一切都晚了!”
許亞軍說道:“戰士們連續作戰,已經非常疲勞了。如果再繼續趕路,戰士們的身體會被拖垮的!”
毛成說道:“我承認我們連續作戰,戰士們非常的疲勞。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們這幾次連續作戰,主要功勞在炮兵。現在戰士們都在說,大炮一響,一個衝鋒就能拿下鬼子的陣地。我們的裝備是比鬼子先進,但是我們戰士的思想出了問題。”
許亞軍說道:“所以你想用打釜山來糾正戰士們的思想?!”
毛成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政委不在,我們兩個做戰士們思想工作又都是二把刀。與其多說多錯,還不如在打仗的時候,逐步糾正戰士們的思想。”說着毛成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或許這將是我們在chao鮮的最後一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