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夜行動

儘管是第一次來縣城,可鄧成功揹着幾支步槍還是依託縣城四通八達的巷道,很順利的來到自己下榻的旅舍。只是相比以前從大門進的他,這次是翻着圍牆回到了房間。原本以爲那個被自己救下的秦明爬不上近二米的圍牆,結果沒成想這小子身手還算不錯,掙扎了幾下還是順利的跟着他來到了房間。

將收繳的槍支彈藥往牀下一塞藏好後,鄧成功看着盯着自己不轉眼的秦明道:“我來縣城還有些事情沒有辦完,可能還要在縣城待一晚,你有沒有想好,是去找你父親還是繼續跟着我?”

對於鄧成功給出的建議,秦明不知道想到什麼,紅着眼珠道:“我沒家了!因爲黨內出現了叛徒,我爸已經被那個古扒皮給殺害了,至於爸爸的同志也大多失散了。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如果恩公不嫌我礙事,我想跟着你一段時間,可以嗎?”

雖然身邊多秦明這樣一個不穩定因素,對於接下來的行動肯定會造成一定的影響。可將這樣一個家破人亡的孩子丟到外面不管不顧,鄧成功可以想象等待他的結局,也許就是一粒子彈就能把眼前這孩子給解決了。

稍做考慮後說道:“行,那你暫時就待在我身邊,等你什麼時候有地方去了,你再跟我說一聲就成。不過有一點我先說好,那就是跟在我身邊也不一定安全,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這,一路上就對鄧成功身份好奇的秦明,有些小心的問道:“那我能問問你是做什麼的嗎?就衝剛纔你敢殺那個劉大疤子,你就一定不是普通人。”

對於這略帶吹捧的問話,鄧成功笑了笑道:“那你猜猜我是什麼人?”

讓他這樣一打趣的秦明,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猜不到!”

鄧成功也沒覺得生氣,繼續笑笑道:“其實我只是個普通人,會些殺人的手段,加上比較愛管閒事。所以,其它的事情你暫時別問太多,等以後你跟在我身邊時間久了,你自然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晚上我可能會有行動,到時候你也跟着我一起去,等行動結束後,我們就會離開縣城。如果你沒什麼特殊事情,還是待在這裡休息一下,等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在叫你。”

半遮半掩的說了一番自己的來歷後,鄧成功也沒繼續跟秦明交談,以他的個性,能跟這樣一個素味平生的少年說這麼多。無非就是看在對方是一名人民黨成員兒子的份上,不管怎麼說,對於那些爲國家解放付出生命的人,鄧成功還是打心眼裡敬重。只是出於對自己將來可能做出的事情有些大,不得不警告自己平時多加一個小心。

秦明也是很聰明的少年,知道眼前這位比他年紀大不了多少的年青人,應該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加上自己本身就是讓人搭救,自然不好強求讓別人告訴自己什麼。更何況,對於父親的事情他也小心的掩飾過去,沒有全盤跟對方講出。爲此,聽到鄧成功讓自己休息後,秦明還是很簡單的洗乾淨臉上的血跡,就躺在房間的牀鋪上休息了起來。

這一覺睡到夜幕降臨,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裡面已經多了幾個人,從這些人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他突然覺得,這個鄧大哥會不會是土匪啊!

如果對方是土匪,那麼他的身手這麼好,加上略顯躲藏的行蹤規跡也就很好解釋了。

只是正當他在發愣的時候,最後一個回來的許明遠剛準備對許成功講述今天打探出來的情況時,看到坐在牀上發愣的秦明時,有些意外的道:“小明子,你怎麼在這裡?”

呃!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小名,秦明也顯得有些意外的擡頭,就看到自己以前的街坊大哥許明遠,也顯得有些意外的道:“許大哥,怎麼是你?”

二人這突然的意外重逢,把鄧成功也嚇了一跳,好在許明遠解釋了一番二人認識的原因之後,鄧成功等人也覺得這事情還真是湊巧。如果今天不是鄧成功嫌着無聊出去逛這麼一圈,只怕秦明這個小弟,許明遠是再也見不着了。

相比許明遠跟秦明意外重逢一臉欣喜的場面,晚上的古府則顯得氣氛壓抑了許多,在得知自己小舅子被人民黨的人殺死在街上時,古原第一時間就將那位最早醒來的士兵給一槍蹦了。這種暴行,無疑讓他的手下對他即恨又怕。只是不論古原跟其它保安團軍官都明白,要想找到這個殺害劉大疤,無疑是大海撈針。加上秦明這個人民黨成員的兒子也消失不見,那他們就更加無從查起了。

甩了二個耳光給自己最寵愛的小妾,也就是劉大疤的姐姐後,古原領着進來彙報追捕情況的軍官大吃大喝了起來。雖然他對下面的士兵異常殘暴跟扣門,但這些替他掌管部隊的軍官,無一不是他的心腹。這也是爲何他在縣城如此受人痛恨,還能好好活到現在的主要原因。畢竟,這是掌握了槍桿子就能掌控生命的年代。

一頓胡塞海喝之後,幾個營官也很適時的離開了古府,至於那些負責在古家看守的士兵,對於這些長官能享受山珍海味,而他們只能享用一些普通飯食,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怨氣。可任何一個士兵都不敢在古原面前顯露,一旦被看出來,等待他們的下場只怕別說吃飯,就直接吃槍子得了。

同樣在旅舍老闆的張羅下,難得享用了一頓美食的鄧成功等人,在凌晨的時候突然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行人很順利的將個人物品打包,翻過後面的圍牆離開了旅店。而同樣跟隨行動的秦明,儘管奇怪鄧成功等人爲何深夜行動,但還是很識趣的一句話沒說,安靜的跟上他們一行人的腳步。

當他跟着鄧成功等人來到一幢令他爲之痛恨的宅院前,他才突然想起身邊的許大哥,跟這幢宅院的主人也有深仇大恨。而他們此時出現在這裡,無疑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今晚的目標是這宅院的主人,也就是跟他同樣有殺父之仇的古原。

對於秦明儘管好奇但一路走到現在,硬是沒有吭聲,鄧成功說實話很是欣賞。等一行人在古府外面一處陰暗角落停下腳步後,才道:“兄弟們,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行動,目標就是裡面這個欺壓殘害百姓的邢臺保安司令古原。從今天諸位打探到的消息,我們知道里面有至少不下四十個全副武裝的保安團士兵,其中還有一個機槍排。這也意味着,今晚的行動必須萬無一失,一旦槍響意味着行動徹底失敗,並且我們也將付出慘重的代價。所以,等下行動時所有人必須遵從我的指揮,不得意氣用事,能不能做到?”

這最後一句話是對許明遠說的,他擔心等下摸進古府後,仇恨古原的許明遠會做出爲了報仇不顧一切的傻事來。這對於行動而言,無疑是百害而無一利。爲此,在行動前他必須做出嚴重警告,給予這些人一些提醒。

看到鄧成功的眼神直視着自己,許明遠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點頭道:“行,一切聽隊長的。”

他的點頭無疑代表了衆人的認同,鄧成功又繼續道:“等下我先進去將古府的暗哨以及明哨清除,明遠跟孫虎還有三胖等到我的信號後在進來。其餘人則在古府四周各找有利地形進行警戒,一旦裡面發生意外情況,你們必須儘可能阻擊古府來援之敵。至於秦明,你等下跟隨他們四人行動。等到行動結束後,我們按照預定撤退路線出城進山,大家對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聽到自己不能跟着鄧成功等人進裡面殺仇人,秦明心中多少有些不高興。只是他很清楚,以他這種年齡跟身手,進去裡面只會給鄧成功等人惹麻煩。一旦因爲他暴露整個行動計劃,那麼等待他們的無疑是一場災難。

似乎領悟到了這一點,秦明臉上的不高興也只是一閃而過,便很快消散而去。等他聽到鄧成功說了一句‘行動’之後,四名負責警戒跟阻擊的隊員,一人提着一支步槍跟駁殼槍快速的消失在古府四周的角落中。

等到警戒的四人相互傳回一切正常的暗號後,鄧成功交待許明遠三人暫時在圍牆外等候後,藉助一顆院牆外的大樹手腳麻利的爬了上去。蹲在樹上仔細觀察了一下里面的情況,發現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情況後,鄧成功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三人眼前。

又一次感受到鄧成功作戰技能如此強大的孫虎等人,也漸漸認同了鄧成功這位隊長,就憑他能夠深入虎穴替許明遠報仇,就足以證明跟隨這樣的隊長,在如今這種人情淡薄的年代無疑是種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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