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念又一想應該不會,如果這老頭兒被李快遞員搞死了,那他就不會出現在康麻子身邊,畢竟康麻子時李快遞員已經掛了許久了。
“老顧啊,交給你一件事,這件事事關重大隻有交給你本山長才放心。”劉鴻漸一臉神秘的衝講武堂副山長顧佳道。
“山長請說,在下必然不負所托。”顧佳以爲必然是件極難的大事,趕忙起身拱手道。
“這事兒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就是勞煩你親自跑一趟西安府,找到那姓湯的老外。”
這老湯學了一身西方的本領,儀器學可以讓這廝去工學院授課,火器學可以讓這廝去軍械所搗鼓,順便將讓這廝來講武堂講講西方兵陣啦、地理啦等等。
來了大明不將他榨乾真是都對不住人大老遠跑一趟不是?
至於擔心這廝將軍械所以及講武堂的機密帶回去?不存在的,這廝是老死在大明的,倘若沒有老死,那也得死在大明。
大明多好呀,比天天瞎幾把打的歐羅巴要好太多。
“這……”顧佳一臉黑線,心說還以爲什麼事,原來是讓他找那歐羅巴的傳教士,還搞得神神秘秘的。
可他跟那老頭也不認識呀,雖說都一朝爲官,但先帝將人打了板子攆了出去,誰知道人還認不認朝廷。
“可萬一那湯若望不來怎麼辦?”顧佳嘴角抽了兩下爲難道。
人在西安過得好好的幹嘛要跟他來京城,上次人可是差點死在京城的。
“不來?怎麼會不來呢?恩……這樣,你找到了人就告訴他,來給本王辦事,本王給他蓋教堂,給他蓋亞細亞最大的教堂,讓他當紅衣大主教。”劉鴻漸一臉壞笑道。
利瑪竇也好,湯若望也罷,還有無數從歐羅馬遠洋而來的其他傳教士也都算上,這些傢伙來大明可不是真的來加強東西方文化交流的。
身爲一個虔誠的基督徒,他們心心念唸的來大明,可不就是爲了傳播他們那所謂的上帝。
劉鴻漸相信這姓湯的肯定知道他,畢竟這些老教士可都是中國通,有大明安國郡王的承諾,還不馬上屁顛的跑來幹活兒?
至於建造大教堂,劉鴻漸也不會欺騙那老頭,建就建唄,反正大明百姓也不會信他們的什麼上帝。
連衣服都不穿的神,算什麼神?真是有失體統,這在本就沒什麼宗教土壤的大明壓根就傳不開。
“你拿着本山長的牌子去錦衣衛,讓那邊的人協助你,要儘快把人找到,然後老顧啊……還要勞煩你跟這外番老頭去趟歐羅巴,恩就是他們那個神聖羅馬帝國。”劉鴻漸從腰間將腰牌取出扔到了桌上道。
“啊?去歐羅吧作甚?”顧佳一聽就不淡定了,身爲講武堂的副山長,他自然知道歐羅巴在哪兒,甚至神聖羅馬帝國是個什麼情況他都知道。
可這差事爲啥非要他來幹?賊遠不說,聽說那邊一直在內鬥,打的昏天黑地的,一着不慎就有可能掛掉。
他現在生活多充實呀,白天在講武堂忙事業,晚上回家兒孫滿堂,最小的幺女顧洺旖才十二歲,每天晚上回家都熱熱鬧鬧的幸福的不得了。
總之這事兒他不幹,絕對不幹,就算山長大人把天說破了他也覺不去歐羅巴。
“老顧啊,大明之中興近處看軍備、遠之看教諭,此不用本山長說你也明白,對不對?”劉鴻漸一臉的好說話,甚至還起身來將生無可戀的顧佳按回了座椅。
“你看咱們講武堂,既擔負着大明新一代將官的培養,又承繼着大明軍制改良的重任,實是大明軍備之中流砥柱,在這上頭在座的諸位都應該感到驕傲。”
劉鴻漸絲毫不吝溢美之詞,直將在座的講武堂教諭們說的個個舒舒服服。
“可是。”劉鴻漸說到此停頓了一下,幾個年歲大些的教諭手一哆嗦。
“講武堂教程紊亂不成體系,所教授的各科目都是新設,我等更都是趕鴨子上架,很多方面考慮不周,這極大影響着咱們講武堂的聲譽,更有甚者影響着大明中興的進度,這是本山長決不能容忍的。”劉鴻漸聲色變得嚴肅起來。
“據本山長所知,歐羅巴那邊早在白十年前便已經建立起數十所大學,哦,這大學就跟咱們講武堂一樣,是專門培育各方面人才的所在。
他們有已經成熟的教材,也有更專業的教諭,我們完全可以如那唐玄奘一樣過去取取經,魯大師不是曰過嗎,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方成大事也。”劉鴻漸繼續循循善誘道。
從科技、文學體系上看,此時的歐羅巴諸國確實已經趨於成熟,比如伽利略、開普勒等一大幫各類學家已然故去,笛卡爾、牛頓等新秀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所以老顧啊,你便是那唐玄奘,去吧,中興大明的重任就看你了。”劉鴻漸給顧佳倒上一碗茶水,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不是他不想找其他教諭去,實在是其他的教諭要麼是年歲太大,要麼乾脆就是行伍出身看起來就不像好人,只有老顧這廝文文氣氣的正統的科班出身。
而且聽聞這廝還自學了荷蘭、羅馬等語言,這差事非他不可。
再帶上湯若望西行取經,憑着他安國郡王給這老湯許下的宏願,他不信這個心心念念想在大明發展基督事業的傢伙不賣力。
如今錦衣衛在外番國的攤子早已鋪開,有那邊人照應安全上應該也問題不大。
劉鴻漸這麼一說,所有教諭都將目光注視在了顧佳身上。
“山長不用說了,在下去便是。”顧佳幾乎不敢相信這話是他說出來的,但說完他也沒有後悔。
其實不用劉鴻漸言明,顧佳也知道講武堂的問題所在,外加上看了那麼多關於歐羅巴的書籍,去實地考察一番也不爲過。
敲定了講武堂接下來的路子,劉鴻漸優哉遊哉的打道回府。
接下來的幾日裡他難得的享受到了西山的初春美景,整日裡左手牽着兒子,右手抱着女兒,晚上更是軟玉酥香小日子過得着實愜意。
直到朱慈烺在朝堂之上宣讀了京營、科舉改制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