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on65 原來她是女的！
兩人石化良久後，黃璐依好不容易找回自己微弱的聲音：“我……我看看！”說完推開礙事的餘楚凌，靠到單堇微身邊拉開她的領口，看過後又馬上把她的領口整理好，呆滯地回過頭仰視一臉鐵青的餘楚凌——
“女、女的……”
“不可能啊！”餘楚凌想要自己確認，卻被黃璐依擋下了：“讓開！”
“讓屁！如果她真的是女的，你這麼做不就成了非禮？剛纔你也看到的！看得肯定比我還清楚！”黃璐依身體護着單堇微，一手抵在餘楚凌胸前，指尖竟然能明確感覺到他砰然的心跳。
“確認一下就知道她是不是女的！”餘楚凌不管她的阻礙，執意往前看去，黃璐依本來就站得很貼近牀沿，被這麼一推差點摔到了牀鋪上，還好餘楚凌及時拉過她的手，讓她不至於壓到單堇微身上：“你摔沒關係，別壓着她。”
“哼。”黃璐依抽回手，盯着單堇微依然熟睡的臉，這傢伙倒是還笑得甜甜的，陪着她的兩人的思想卻陷入了水深火熱：“怎麼確認？”
餘楚凌沒說話，視線順着她的胸部往下，途經纖腰，然後落在了某一個地方。
“你下流！”黃璐依白嫩的臉上騰上一片殷紅，如果可以，真想抽他一巴掌。
“不這樣怎麼確認？你看她那裡……”餘楚凌指了指她的胸部：“如果她有那個，就證明她是人妖了！如果沒有，那就是女孩子！反正絕對不是男的……”
“可要怎麼做？這樣翻人隱私不好吧！”黃璐依低下頭看着單堇微，發現這傢伙又開始解釦子了，於是立馬坐下按着她的手：“別脫！”
“嗯，可我好難受……”單堇微含糊不清地說着，眉毛都皺到了一起。
聽說過喝醉的人不會撒謊【酒後吐真言】，於是黃璐依轉眸一想，馬上問道：“堇微，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她半眯着眼眨了眨，黃璐依朦朧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依依，你怎麼在這裡？”
“呃……”黃璐依壓根沒有想回答她的問題，對於她“男的”這種說辭有些納悶，想了半天，有些話不知道怎麼問：“你……你有沒有……那個……呃……”
看她臉紅着半天沒問出來，餘楚凌竟然覺得有點兒可愛，可是現在沒時間欣賞美女，乾脆單刀直入地問：“微你是站着尿尿還是蹲着尿尿？”
“喂！你這什麼問題，這麼粗俗……”
“廢話，當然是蹲着吶……”單堇微手無力地一甩，彷彿在笑餘楚凌的問題白癡。
“……”聽到這句回答後，兩人又沉默了，醉醺醺的單堇微見沒人說話又閉上了眼，翻個身把被子踢掉了，黃璐依站起來幫她蓋好被子，然後又坐回剛纔的小沙發上雙目放空望着落地窗外。
餘楚凌來回踱步，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繞得她本來不煩的心情都變得煩躁起來，就瞪着他：“你好煩！”
“我就是很煩啊！”餘楚凌一臉打擊，自己一直喜歡的人竟然是女的，這他怎麼能接受？“我喜歡了她那麼多年，她害我一直以爲自己是喜歡男的，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的性向問題，現在你竟然和我說她是女的，你讓我怎麼接受？啊啊啊……”
沒想到他會突然歇斯底里起來，黃璐依一愣，然後思索他話中的意思：“那麼多年？多年？？？”
“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她了啊！”餘楚凌忙碌的步伐停了下來，沒一會兒又開始來回踱步起來。
“都說了你很煩！別走來走去行不？有什麼話就直說！”黃璐依小腿一伸擋着他腳步，沒好氣地瞪着他。
“……”餘楚凌的思想早已暴走，哪能冷靜下來？可走來走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最後只要坐到沙發上扒着短髮。
煩死了！黃璐依看一眼睡得正香的單堇微，再看看一邊像是世界末日一般的餘楚凌，看來真的打擊不小，她一直都把堇微當姐妹，所以就算她是女的，她也能很快接受，可是餘楚凌畢竟是喜歡單堇微，一直當她愛人看待，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喂，你怎麼喜歡上她的？”
◆??◆??◆魚老大可愛的過去
“楚凌你又和別的小朋友打架了是不？”
還在讀小學二年級的餘楚凌渾身瘡痍回到家裡，經常都會聽到這句語帶責備的話，一般他都置之不理，電視廣告上說女人會有更年期，更年期就會失眠心煩多疑，他不曉得更年期是什麼，但他能確定媽媽肯定就是更年期，否則哪來那麼多碎碎念？
打架痛的是我，你咋呼個什麼勁兒？
魚媽媽對於小楚凌的教育問題十分頭痛，打他吧，又不捨得，不打他，他又不聽話。剛好是放學時間，電視上播着兒童節目，魚媽媽看着電視節目內的小孩子，然後就別具深意地自言自語起來：“哎，同樣是小孩，電視裡的這些小孩多懂事啊，年紀輕輕就出來賺錢，又乖又聽話，肯定讀書成績也很好了。”
餘楚凌放好書包後瞪一眼電視裡那個與髒兮兮的自己完全相反的小男孩，心裡冷哼：哼，這種白白淨淨像女孩兒一樣的男孩有什麼好的？笑得像個白癡一樣，什麼聽話啊成績好啊，那些肯定都是裝出來的，年紀輕輕就出來騙人，噁心死了。
雖然心裡十分反感，但餘楚凌沒說什麼，省的又被老媽修理。
魚媽媽以爲他根本沒在聽，也只能搖頭嘆氣。
那之後，餘楚凌回家後打開電視就看那個兒童節目，看到單堇微就在心裡罵她裝可愛，裝乖，可有時候節目裡沒有她出場的時候，自己又會覺得心裡少了些什麼，怪怪的。
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到初中，初一開學的時候，他發現有一個男孩長得與單堇微有點兒像，就不自覺多注意了他幾眼，久而久之心裡竟然有幾分悸動的感覺，好像有點喜歡，卻又不確定，那個青澀的年紀對戀愛方面總是懵懵懂懂的，到初中結束，他都沒有對那個男孩說什麼，那份開不了口的感情最後也無疾而終。
到了高中，被星探挖掘，Title成立，在一次交談中他和其他幾名隊員說了自己曾經喜歡過一個男孩子的事情，Title的其他幾人驚訝了，說原來隊長你是這種人啊！
當時他還不懂，在他們解釋後他才明白，原來這就是同性戀。雖然不願接受，可自己貌似已經有這種心態好幾年了，回想了以往，自己不曾對女孩子有興趣，也許他們說的沒錯。
後來在學校曾經和過一個男孩子交往，不過最後還是因爲性格不合而分手了。
回想起這兩個他曾經看上的男孩，無論在外表上或者是氣質上都有些像單堇微，是因爲他們有着她的影子，所以他纔有好感嗎？明明一開始那麼討厭她，卻慢慢就開始關注起來，然後變得少了她就覺得心被掏空了一樣難受。
如果說這只是單純的小孩崇拜偶像，那未免太膚淺，對於那種揪心的愛戀，那種感情早已超越了小孩對偶像的崇拜之情……
後來，也就是最近，得知能和她合作後，他高興得到處說，不管別人怎麼看，逢人就喋喋不休地訴說着自己的快樂，他不想錯過了難得的機會。
要接受自己是同性戀，過程中總需要經歷一番苦痛的掙扎，掙扎過後還要擔心對方能否接受，現在對方還沒有接受，殘酷的事實就赫然冒了出來，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他喜歡上的並不是男孩，而是女孩！那麼之前迷戀男孩的感覺，是錯覺嗎？他到底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抑或是這些都會因爲單堇微而改變？
他搞不懂！
黃璐依沒有插話，安靜地聽他說完，直到一室靜默，沉寂得讓人按捺不住了，躁動的心臟又開始喧囂起來，餘楚凌側頭偷瞄黃璐依一眼，結果發現她的頭竟然側到椅背上閉上了眼，呼吸聲均勻輕盈，雙腿還舒坦地搭到椅子上。
難道他說那麼多她都沒在聽？難道她當自己在給她做免費催眠？
也好，反正他也不需要誰安慰，這些話說了出來後感覺輕鬆多了，他看着雙手抱着小腿的她，再看了看剛纔跌到地毯上沒被撿起的西裝外套，站起來撿起外套後蓋到她纖弱的肩上，低聲念道：“謝謝。”
現在該怎麼辦？心情好複雜……
不知做了多少的思想掙扎，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單堇微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回過神來走去拿起手機，上面寫着“四眼來電”，就這麼看，怎麼也無法猜測到“四眼”到底是誰，但無論如何，他還是接了：“喂。”
“你們現在在哪裡？”是藍澤昕焦急的聲音。
原來四眼就是Ares，11是黃璐依這一點可以理解，可四眼這個詞兒和Ares一點關係都拉不上吧？餘楚凌看了看單堇微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藍澤昕到底知不知道單堇微的性別，一時之間支支吾吾也沒有說出地點來。
電話那頭的藍澤昕以爲他把單堇微怎麼了，心裡也緊張了起來，冷言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這麼被懷疑的滋味可不好受，餘楚凌立馬反駁：“我纔沒有，是她自己拼命在這裡脫衣服！”
“？？！”藍澤昕一驚，然後急忙問：“那你看到了她的身體？！”
“當然！”餘楚凌大言不慚。
“……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句話是試探餘楚凌所說的是否屬實，如果他沒看到單堇微的身體，頂多是以爲她有什麼小秘密，因爲單堇微之前也有在某節目中說過自己沒有胸肌，沒什麼好露，況且自己胸口有疤，這件事應該不少人聽說過，如果餘楚凌不說的話是假的，頂多是以爲他說的是單堇微胸口有疤這件事而已。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
餘楚凌一愣，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啊？忽然有種被將了一軍的感覺：“你一直都知道的麼？”
聽他這句話，就足以明白餘楚凌並非撒謊，想到單堇微被別的男人看到，還是這條板寸魚，心情就好不起來，藍澤昕冷哼，沒有直接回答：“你們在哪？”
“BX酒店，XOX號房……”剛說完，藍澤昕就掛了電話。
這種時候還有什麼好爭風吃醋的，連自己都無法辨別那種怪異的心情，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麼，他對她的感覺又是什麼？
“卑鄙。”黃璐依的聲音懶洋洋地傳來。
他回過頭，看到她一手撐着下頷鄙夷地盯着自己，又感到很冤枉了：“什麼意思？”
“竟然故意說堇微脫衣服的事情來刺激Ares，難道你不是卑鄙嗎？”黃璐依打了個小哈欠，有些睡眼惺忪。
“你不是睡了的嗎？”餘楚凌放下電話瞪着她：“偷聽人家講電話的人才卑鄙。”
“誰告訴你我睡着的？”黃璐依站起把他的西裝丟到沙發上，然後伸了個懶腰。
“……”確實沒人告訴他，可是她閉上眼了啊！“那你剛纔有聽我說話？”
“‘謝謝’嘛！我接受你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