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女領導 266、交鋒
266、交鋒
前任縣委書記顧亞州不喜歡到安青賓館吃飯,現任縣委書記姚雷也不喜歡到安青賓館。E3小說=金==榜=
晚上姚雷宴請徐倩的酒店,叫艾頓萊大酒店。在安青是非常有名的酒店,酒店房間和宴會廳的硬件標準,據說能夠達到五星級,至於實際是不是這樣,那是不會有人計較的。
反正一條,這個艾頓萊酒店很高檔,這就足夠了。安青縣不是窮縣,而是一個將要把縣改成縣級市的富縣,酒店高檔一點,還是有人消費的。
張勁鬆到了艾頓萊大酒店等着,他畢竟只是一個副縣長,自然不能讓徐倩和縣委領導等他。當然,他也不可能來得太早,估計着時間,比徐倩等人提前個十多分鐘就差不多了——就算時間上有誤差也不怕,徐倩他們視察完回到酒店,總要先到房間裡去洗把臉然後纔會就餐的,這又多了點時間不是?
張勁鬆沒直接去餐廳,而是坐在大堂等着。很快便見到徐倩一行人進來,他起身,大步迎了上去,面帶微笑打了聲招呼:“徐書記。”
徐倩停下腳步,伸出手,笑着道:“勁鬆來了,等很久了吧?”
“呵呵,我剛到。好久不見,徐書記風采依舊呀。”張勁鬆輕笑着回了一句,跟徐倩溫暖柔軟的手握在了一起,然後又很快鬆開,手指還趁機在她掌心劃了劃,這當衆卻又不爲人知的調情,當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啊。
這一刻,張勁鬆決定,如果今天晚上徐倩要回隨江市的話,他也跟過去,明天早上再回安青上班。他覺得,此時此刻的身體,就彷彿有幾百年沒碰過女人似的急切熱烈。
徐倩眼神頗爲熱烈地看了他一眼,臉上神色未動,笑着道:“呵呵,你哄我開心呢。”
“我是什麼人,老領導你還不清楚嗎?”張勁鬆毫無壓力地說,“我一向都是真誠待人,搞招商的時候,連投資商都誇我這個人誠實,哪兒會哄人呀。”
“你這小子,少貧嘴。”徐倩說了句,便介紹了一下跟着她一起下來搞調研的團省委的人,至於縣委組織部長鄒懷義和縣委辦主任黃文化,她就沒有介紹了,你們一個縣的領導,用得着我這個省裡來的人作介紹嗎?
確實也不用徐倩作介紹,等張勁鬆和團省委的人握過手之後,縣委辦主任黃文化就笑着伸出了手:“張縣長果然年輕有爲啊,我是黃文化。{金}{榜}”
這個話,怎麼說呢,味道有點怪。張勁鬆心裡對黃文化這略顯傲氣的自我介紹法很是不以爲然,但對方畢竟是縣委常委,當着衆人的面,他不可能不給黃文化這個這個面子,要不然那就顯得太過囂張了。
“黃主任,你好,以後在工作中,還要黃主任多指教啊。”張勁鬆一臉平靜地看着黃文化,輕輕握了一下手,便鬆開了,隨後,他把目光望向了組織部長鄒懷義,主動伸出手,笑着道,“鄒部長,幸會。”
張勁鬆這一手,搞得黃文化心裡的味道可就複雜了。媽的,老子主動伸手,就應該是我幫你介紹鄒懷義,可是你主動往鄒懷義面前湊了過去,這不是讓衆人都覺得我比鄒懷義地位低了一大截麼?老子也是縣委常委來着!組織部和辦公室,都是市委的部門,誰也不比誰尊貴!
跟黃文化相比,鄒懷義心裡就更不舒服了,看到張勁鬆,他就會想到那被免了職還沒有個合適位置安排的葛盛,有心不理會張勁鬆吧,但剛纔徐倩可是跟張勁鬆相談甚歡的,他這兒要是給張勁鬆擺臉色,那不是打徐倩的臉嗎?這種事情,他還真不敢幹,縣委書記對徐倩視察的重視程度,他是相當明白的。
鄒懷義能夠坐上縣委組織部長的位子,忍耐力自然是相當強悍的,他將心裡的惱怒藏得很深,臉上甚至還露出了微笑,伸手跟張勁鬆緊緊握在了一起,並沒有馬上鬆開的意思,話說得更是親切:“勁鬆同志,一直就想見見你,今天託徐書記的福......啊,呆會兒一定要多喝幾杯,我可是聽說了的,你的酒量很大呀。”
張勁鬆見鄒懷義不鬆手,他也樂得繼續握上幾秒,笑着道:“徐書記知道,其實我的酒量小得很,看來今天要出醜了呀。”說到這兒,他扭頭去看徐倩,道,“老領導,呆會兒我要出醜了,您可千萬別批評我啊。”
徐倩自然不會順着他這個話接,副廳級領導自有副廳級領導的架子,幾個副處在她面前,她還是能夠穩穩地拿住的,伸手點了點了張勁鬆,笑着搖了搖頭,丟下一句話:“你呀,還是這樣子。{金}{榜}我先上去一下,啊。”
這個話,那就真的說得相當不見外了,只差在臉上寫上老孃很賞識張勁鬆這幾個字了。
徐倩要去一下房間,團省委的衆人自然也要到房間去洗把臉,鄒懷義等人不可能跟上去,便有說有笑地往餐廳而去。
這是張勁鬆到安青縣之後,跟縣委領導的第一次接觸。這個接觸讓他感覺有點意外,在他想來,黃文化身爲縣委辦主任,應該是個八面玲瓏的主兒,可怎麼剛纔見面的時候說話那麼傲氣呢?一點都沒有委辦主任的圓滑勁;而鄒懷義呢,也沒有表現出一個組織部長所應有的矜持,反倒有點委辦主任的感覺。
嘖,這事兒,也太他媽的怪異了。
更怪異的事情還在後面,喝酒的時候,開始都還挺正常的,輪到張勁鬆起身敬酒了,他先敬了徐倩,然後才敬縣委書記姚雷。
姚雷端起酒杯,人也站了起來,今天所有人敬酒,徐倩和姚雷都沒有坐着受敬,而是很客氣地站了起來,當領導的,坐着不動坦然受之,那叫威嚴,站起身微笑點頭,那叫謙虛,反正不管怎麼做,領導的做法,都是有道理的。
對別人,姚雷基本上都只是站起身點點頭,碰一下杯沾下嘴脣就算了,最多說句再平常不過的套話,但對着張勁鬆,他居然來了句很有意思的話:“勁鬆同志,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啊。”
就這麼一句話之後,姚雷就閉起了嘴巴,臉上帶着微笑,雙目緊盯着張勁鬆看。張勁鬆心中暗暗叫苦,這個姚雷,突然間冒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
“是啊,第一次見面,姚書記的風度,令人折服。”張勁鬆也不是剛進官場的初哥了,本來按規矩,他這時候應該說一些諸如安青縣在姚書記的領導下會怎麼怎麼的,自己在縣委縣政府的正確領導下要如何如何把工作幹好之類的話的,但這酒桌上就他一個人是縣政府的,他要真說了那樣的話,傳到縣長裴振華的耳朵裡去了,還不知道會引起什麼不好的反應呢,所以,他乾脆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誇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
姚雷和張勁鬆之前沒有私人恩怨,但張勁鬆到安青來任副縣長,讓他錯失了一個立威的好機會,所以對張勁鬆就很看不順眼了。不過,他怎麼說也是個副廳級幹部,張勁鬆對他的攻勢採取了迴避的態度,他也就不好再步步緊逼了,要不然,那豈不是在團省委的領導面前留下一個欺人太甚的印象了?
其實,留個什麼印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徐倩可是張勁鬆的老領導,自己如果在這酒桌上逼得狠了,徐倩肯定會跳出來,那事情就不美了。
所以,姚雷沒再緊逼,而是笑着跟張勁鬆碰了杯,照樣只是輕輕一沾,然後便坐下了。
張勁鬆禮數還是敬到了的,一口就將杯中之酒乾掉了,把對領導的尊重,表現得相當明顯。
姚雷只是稍稍試了一下張勁鬆,雖然不能一下就看出張勁鬆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也明白,這傢伙跟他的靠山市委組織部長木槿花應該是有點相似的性格的,不過,一個分管農林水的普通副縣長,姚大書記還真沒怎麼放在眼裡。
姚大書記不怎麼把張勁鬆放在眼裡,可不代表別人也這麼想。黃文化是縣委辦主任,前任縣委書記走了之後,生怕自己的工作會被姚雷給調整掉,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姚雷,並且也早早地就表了忠心。不表忠心不行啊,那麼多縣委常委,委辦主任這個位置,縣委書記是一定要拿在手裡的,而市委也不會在這個位置上跟縣委書記爭什麼。這就像省委對各市委常委都是有安排的,可是市委秘書長這個位置,省委卻會充分尊重市委書記的意見一樣。
黃文化能夠坐在那個位置上,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是很厲害的。雖然姚雷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對張勁鬆哪怕一絲的討厭之情,他也能夠通過這短暫地交鋒,瞭解到書記大人內心真正的感受。所以,黃文化就決定要在書記面前表現表現了。
有了這個想法,黃文化敬酒敬到張勁鬆那兒的時候,就笑眯眯地說:“張縣長,你是我們縣最年輕的縣領導。啊,有了你的加入,我們縣裡,啊,縣領導的平均年齡都年輕了好幾歲呀。歲月不饒人吶,還是年輕好啊。來,爲年輕的這幾歲,我敬你一杯。希望你在安青工作得開心。”
這貨真的是縣委辦主任嗎?沒吃槍藥吧?張勁鬆就不明白了,這個黃文化怎麼就處處跟自己過不去呢?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啊!
這話裡話外,處處都透着邪門。你說我把縣領導的平均年齡都扯低了,你這是誇我呢,還是在別的縣領導那兒給我上眼藥啊?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讓張勁鬆心裡很不爽,你一個縣委辦主任,難道不會說些好聽的套話嗎?而且,一句話說得這麼幹巴巴地不算,居然不是祝而是希望,怎麼聽怎麼像是在咒人呢。
“謝謝黃主任關心。”張勁鬆微笑着道,“安青是個好地方,山美水美人也美,能夠到安青來工作,我很開心。來,黃主任,我敬你。”
說完這話,張勁鬆就跟黃文化碰了一下杯,然後一飲而盡,他不想和黃文化在嘴皮子上多做什麼糾纏,所以就喝得很快。
黃文化是存心不想讓張勁鬆舒服的,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放過張勁鬆呢?所以,雖然張勁鬆喝了酒,可他卻不急,酒杯還捏在手上,臉上笑容依舊,似乎剛遇到了個知己一般,談性相當濃:“安青地方好不好,我們說了不算。但是張縣長有句話說得好啊,山美水美人更美,剛纔看張縣長的樣子,想來是深有體會的......張縣長,聽說你還是單身?這個,個人問題,還是要抓緊呀,安青這邊美人多,你可要抓住機會,如果張縣長做了安青的女婿,那也是美事一樁啊。有沒有看上誰?我給你牽牽線。”
這個話,那就是赤裸裸地欺負人了,張勁鬆見他步步緊逼,就知道今天這頓酒,光忍是不行的,還得露點股肉纔是硬道理。微微一笑,張勁鬆就不緊不慢地問:“縣委辦還有婚介業務?”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團省委的一名女幹部就忍不住笑出了聲,雖然馬上就收住了笑聲,可是這聲笑,還是讓黃文化那張喝上一斤酒都不會變色的臉瞬間紅了一下,而姚雷更是冷冷地看了黃文化一眼。當然,這一眼之後,姚大書記的目光,就落到了張勁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