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趕忙上前維持了秩序,齊燁替她把銅錢收了起來。
還沒過一會,攤子上的糕點都被一搶而空。
還有些連着兩日沒搶到的客人,垂頭喪氣道:“不是說多做些嗎?怎麼還是隻有這麼一點,搶到搶不到!”
“是啊,老闆這是怎麼回事?”
“還好我搶到了,嗯,這桂花山藥糕跟海棠銀絲酥一樣好吃,入口即化,回味無窮啊!”他這麼一說,給自己招來了好幾個白眼。
更多的人則是誇獎糕點的好吃。
楚燕聽見客人的誇獎,高興極了,解釋道:“這些糕點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做,所以做得慢些,既然大家想吃,那下午我再開張一回。”
聽她這麼說,沒買到的人才肯離去。
齊燁收好錢後,俯身在她耳邊調侃道:“想必要不了多久,你做的糕點名聲就傳遍鎮上。”
“看來你離你的發財夢更近了一步。”
這句話沒誇張,因爲一羣人拿着剛買到的糕點,吃的嘖嘖有味,嘴裡還不停誇讚這糕點名不虛傳,那麼就會使得更多人來買。
齊燁最近話多了起來,話裡的情緒也不像之前一樣冷冰冰,這比攤外的人更讓楚燕不習慣。
不過,這也算是朝好的方向發展,證明齊燁越來越不討厭她。
“那自然是好的,我就等着這麼一天呢。”楚燕狡黠的笑了,傳遍鎮上也意味着錢源源不斷滾進她的錢袋子裡。
這兩日都來買過的大娘提着手裡的糕點,說:“還好我搶到了,等明日我再來。”
不遠處,一個買到糕點的路人同身旁的人說道:“沒想到鎮上還有這麼會做糕點的小娘子!”
“是呀,你注意到沒,她與她身邊的那個男人,長得那叫一個好啊,我們下午還來買!”
經過他們身旁的粉裙女子氣呼呼的跺腳,把手裡的東西扔在一旁侍女的頭上,道:“也不知道這倆人給別人灌了什麼迷魂湯!”
“害的這倆日店裡的生意差了不少,都說不如路邊的一個小攤子,這羣人整日也不知道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做糕點的那倆人也真該死,一個破攤子也配和‘祥和樓’比?”
被錢袋子砸中的侍女忙賠笑道:“小姐說的是,這倆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哼,我下午倒是要來看看,這倆人往糕點裡加了什麼迷魂湯!”說完,粉裙女子不屑的笑了一聲,瞥向侍女。
“怎麼還不把錢袋子給本小姐撿起來,要你有什麼用!”
齊燁與楚燕把東西收起來後,回到店裡。
楚燕拿起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見齊燁還在替自己數錢,突然覺得讓齊燁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幫自己幹雜活,好像不太好。
“你在看什麼?”見楚燕直愣愣盯着自己,齊燁擡起頭問。
“沒有沒有,不過我看食材用的也差不多了,下午我答應他們還要再開張一次,不如你陪我去集市上買食材吧?”
“順便訂個醫館的牌匾,等別人來買時,也好看到。”
齊燁頷首,答應了下來,遂輕聲說道:“沒多也沒少,一共一千倆百三十文。”
話還沒說完,就被楚燕拉了起來。
楚燕將給柳碧玉留的糕點遞給她後,與齊燁一同出了門。
今日天氣不錯,風和日麗,就是陽光有點刺眼。
楚燕伸出一隻手擋住,拉着齊燁往集市那走去。
“你說,我在附近再租一家店怎麼樣?”楚燕問道。
齊燁蹙眉,掃了一圈周圍的店鋪,“你確定這條街還有店給你租?況且...”
齊燁還沒說完,楚燕就知道他的意思,這麼熱鬧的街,店鋪肯定都已經租滿了,再租很難。
四處都是小販的叫賣聲,楚燕眼角一瞥,拉着齊燁走到了街邊的一家打磨木具的店。
“掌櫃的,這裡可以做牌匾嗎?”
一個木匠從木頭堆裡擡起頭,應聲:“可以的。”
楚燕挑了塊木頭,“掌櫃的,就這塊,在上邊寫‘楚氏醫館’,做好後送到西街第三間店。”
楚燕付下定金後,與齊燁出了門。
集市十分熱鬧,各種攤子圍在一起。
“齊燁,你覺得這些夠用多久?”楚燕指着剛買的一大堆麪粉,對齊燁說道。
“倆三天吧。”
“回去就做與早上一樣的量好了,萬一下午人少賣不完就慘了。”楚燕看着手裡的麪粉嘟囔着開口。
迎面撞上了個人,她痛呼一聲,手一軟,一袋麪粉撒在了地上。
迎面的粉裙女子雙手叉腰,緊皺眉頭,怒容滿面,恨恨地說道。
“你沒看路啊?居然還撞到本小姐,害的本小姐的簪子都掉在地上了,還不趕緊給本小姐撿起來,真是沒長眼!”
楚燕捂着頭,這人的頭是鐵做的吧?明明是她先撞的,自己哪能忍下這口氣,當下反駁回去:“你先撞的我,我還沒說什麼呢,是你沒長眼吧。”
面前的粉裙女子尖尖的臉,皮膚在陽光照耀下顯得微黃,鼻孔恨不得朝到天上去,眼睛斜視着她,滿臉怒氣。
齊燁拉過楚燕,見她額頭浮起一片青紫,俯身替她揉了揉,輕聲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他一開口,瞬間將兩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粉裙女子傻眼,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俊美的男人?長身玉立,白衣勝雪長髮被簡單束起,眉如墨畫,面容白淨。
她看的呆住了,連地下新買的金簪子都顧不上了。
齊燁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聲音冷冽:“別盯着我看,眼睛要是瞎了不如不要。”眼裡帶着不耐煩與厭惡。
粉裙女子頓時清醒了過來,她還從未聽過這般好聽的聲音,強裝鎮靜,心撲通撲通的跳,紅着臉看着他,弱弱的說。
“公子怎麼稱呼?”聲音矯揉做作。
見那女子這樣的作態,楚燕氣不打一處來,撞了她也就算了,還盯着她的人一直看,這不是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嗎?
她朝齊燁點頭,故意指着粉裙女子道:“她把我撞得好疼,而且明明是她先撞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