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十分,心事重重的晴爾回到席斯帝的房間.而席斯帝好像正在等她.
“你,不會是在等我吧?”晴爾指着自己問.
“是的,我是在等你.”事情緊急,他只有開門見山了:“我有事和你商量.”
“什麼事情?”晴爾坐在了他對面.
“早上我和你說過,如果我幫了你的幫,你也應該幫我一次不是嗎?”席斯帝說.
“對,我沒有忘.你的意思是,現在你想到要我幫助的事情了?”
席斯帝點頭:“是的,情況緊急,你必須幫我.”他的神情是那麼認真.
“好,既然你會幫我,我也禮尚往來,說吧,要我怎麼幫你.”晴爾爽快地問到.
席斯帝起身從隨身帶來的行李箱裡取出一個絨布禮盒放到了晴爾面前.他一打開,一陣眩目的光彩讓晴爾的眼睛不自覺得眯了一下.定睛一看,是條閃爍着流光異彩的鑽石項鍊!!
“哇!好漂亮,簡直太眩目了!是不是真貨?該不會是人造的吧?”她好歹出身名門,見過的昂貴飾品也不少,可她從未見過這麼大顆光彩無暇的粉色鑽石,旁邊還鑲着五顆藍綠紅白紫的彩鑽,真是華美致極,如果是假貨,想必也是來之不易啊.
“世上僅此一條,獨一無二的真品.”席斯帝說.這條鑽石項鍊正是可以成爲太子妃的憑證.
“可是,你給我看這麼貴重的東西幹什麼?不怕我將它的秘密泄露出去嗎?”晴爾還是不明白,自己又不是和他很熟,他爲什麼要將如此貴重的項鍊展示給自己看呢?總不會是在炫耀吧?
“這是我給你的報酬.索吻費加上導遊費的報酬.”
晴爾雖然看不清席斯帝的眼睛,可她猜想他是不是正在發燒,先前莫名其妙得跑掉,現在又莫名其妙送她這麼貴重的項鍊說是報酬.她雖然想得到應得的報酬,可這也太離譜點了吧?
“你確定自己沒有發燒嗎?”晴爾想去摸他的額頭,被席斯帝擋開了.
“我很清醒.除了是作爲你的報酬之外,這也是你要幫助我的重要依據.”
“什麼?我不明白.”晴爾被他說得更加不清不楚的.
“你無須明白,來,我幫你戴上,試試看.”席斯帝解開了項鍊上的搭扣處.
鬼使神差下,晴爾居然接受了.管它的,她又沒有拿槍強逼他.搞不好真的只是仿真品,戴一下又何妨.不過,真的是既華麗又漂亮耶!戴着感受一下也不錯.
“怎麼樣,戴着還行嗎?”晴爾說到:“就是有點重,看來,愛美還要付出酸脖子的代價!席斯帝,幫我取下來吧.”鑽石好看,卻不屬於她,她更不想一直戴着這個累贅.
“你戴着很漂亮!”席斯帝由衷讚歎.他驚訝於她的美麗.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晴爾是個美麗的女人,可他完全沒有想到,戴上項鍊的她更是貴氣十足,優雅迷人極了!再配上她天然純真的笑容,簡直和項鍊相映成輝,光彩照人!他的心突然跳快了幾分.“我需要你一直戴着它.”
“什麼?可是,這麼貴重的東西……”不等席斯帝說完,晴爾急了.
“你聽我說完.我把項鍊戴在你身上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晴爾開始好奇.誰會在清醒的情況下將奇珍異寶奉送給一個異地的女服務員呢?兩人到目前爲止雖然有那麼一點點交集,可總還沒有發展到那份上吧?
“好吧,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就實話實說了.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什麼?我沒有聽錯吧?”晴爾驚跳而起,這實在是太離譜了!她疑惑得掏掏耳朵:“你沒發燒也沒病,怎麼開始胡說了呢?我雖然要你幫我去騙我爸爸,可我們也不至於發展到這種程度啊!做戲懂嗎?一切都是假的.做你女人?你真的太草率了,這種玩笑開不得..”
“要你做我的女人也只是做戲給別人看,就是假的,就像演戲.我沒有開玩笑.”席斯帝認真到不能再認真得說.
“可是,爲什麼會是我?我們認識還不到三天耶!我只是讓你暫時代打一下而已,可你的要求難度係數也太高了點吧?簡直太誇張了,比我寫的小說還誇張!”晴爾做了個要暈倒的表情.
“因爲在這裡我只認識你一個女人.時間不是問題,相處久了自然就認識了.只要我認爲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的.”
“不,我不要!”這種事情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呢?雖然說她向晴爾從未正式談過戀愛,可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談一場轟轟烈烈刻骨銘心的愛情?她當然也一樣不能免俗,她不要連跳三級.
“爲什麼?”席斯帝反而不明白了.有多少女人想主動巴結上他,他都不屑一顧,現在,他想讓一個女人成爲他的女人,對方卻不樂意!
“你又不是女人,你不會明白的.”戀愛,是每個女人必經之路,只有在彼此相愛的條件下,她纔會是某人的女人,而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完全脫離正軌,太出乎意料的事她不想做!
“你的意思是拒絕?”
“是的.我拒絕.”晴爾點頭.
“難道你不想今天晚上我去你家了嗎?”席斯帝反問,他有把握晴爾會答應的.
“這,這是兩碼事嘛.”她現在才發現席斯帝原來還真狡猾,挖了個坑讓她往下跳,如果她不同意他的提議,那麼,自己未來的幸福很有可能毀在自己手中了,可是,如果她答應幫他,她又將面對怎麼樣的局面呢?到目前爲止,她對席斯帝的事知道的少而又少.
“不,這是雙贏.聰明的人是不會拒絕的.我給你三分鐘的考慮時間.”爲了證實自己所言不假,他果真看起了手錶上的時間.
時間在一秒一秒過去,晴爾的心從開始的吃驚到忐忑不安再到猶豫,最後,她終於眼一閉,下定決心:“好吧,我答應幫你了.不過,你要先將我的事情搞定再說!”她擺弄着脖子上的項鍊,想將它取下來.
席斯帝將她的反應開在眼裡:“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一定幫你解決.這條項鍊戴上後你自己是拿不下來的.而且它現在是你的了.”
“這麼貴重的報酬送給我,你不是虧大了嗎?其實你可以送別的啊!”善良的晴爾此刻卻在爲他的錢着想.
“我不介意多吻你幾次,來增加你的報酬.如果這麼做你的心裡會好過一點.”席斯帝半認真半開玩笑得說.
“啊?”晴爾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的脣便被席斯帝吻了個正着.
“你來真的啊?”晴爾捂着嘴巴說到.她的心狂跳着,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我們要培養必要的默契不是嗎?”得逞的席斯帝笑了起來.他可以預見,他的生活將不再無趣了!
爲了衝談尷尬的氣氛,晴爾說到:“項鍊這麼貴重,戴着很不保險啦.萬一有歹人來搶怎麼辦?到時候扭斷我的脖子我不是冤死了?”
“放心吧,既然演就要演得逼真纔可以.晚上你就戴着它回家,我自有辦法說服你爸爸,讓你跟我走.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就當是聯絡彼此的感情吧,沒人敢打項鍊的主意的.”
“讓我跟你走,去哪裡?”情況實在很突然,晴爾再次吃驚不小.
“當然是回我的國家,難道你要我們住一輩子飯店?”席斯帝說.他不是住不起.
也對,他是來旅遊的不是嗎?當然是要回家的.可是,這樣一來,她不是又要背景離鄉了?“去哪個國家?西班牙?法國?還是瑞士?”或許,出國“玩”一趟也未嘗不可.
“曼摩羅國.”
“什麼?曼摩羅國?”晴爾不確定地問了一次.
“是的.你對它有了解嗎?”席斯帝問.
“偶然聽說過吧.我只知道它是現今爲止君主制國家中唯一一個仍然保持宮廷生活的國家,和英國摩那哥等國家有着很大的區別.他們的科技好像還比較發達,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你不要告訴我,你是這個國家的公民?”晴爾開始相象他穿着傳統服飾的模樣,那一定很好笑.
“是的,我是這個國家的公民,而且是最上等的公民.”
“上等公民?是什麼級別呀?就像我們的國家領導人嗎?”晴爾問.難怪用餐時的他總是給人很優雅的感覺.
“我是曼摩羅國的王位繼承人.我是王子!”席斯帝表面了自己的身份.既然要帶她回去,他的身份遲早她是要知道的,還不如現在就告訴她,讓她心裡有個準備.
王子?他說他是王子?!晴爾不可置信地大睜雙眼,良久她才自言自語:“我不會是寫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寫多了,產生幻覺了吧?王子怎麼可能出現在我身邊呢?”她拍拍自己的臉,可臉上的痛感告訴她,她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她緊緊盯着席斯帝的臉,確定他還在眼前.
“我是王子,纔會擁有這麼貴重的項鍊.這是我們國家纔有的非同一般的信物.”
這一切來得那麼突然,晴爾嚥了口口水,問:“那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全名?我的意思是我該怎麼稱呼你?”她書中的主人公王子們往往都會有自己的禮節方式,不知道她遇到的這位真人有什麼特別不同?
“席斯帝·羅卡耶奇·威廉費爾是我的全名,你可以稱呼我席斯帝王子或者殿下,不過,我不介意你喊我親愛的,更具說服力.”
“王子都像你一樣說話魯莽嗎無禮嗎?”晴爾反駁他,就因爲他的那句:我不介意你喊我親愛的.
“如果這是在曼摩羅國,你已經犯了對王子不敬的罪了.最輕要做一個月的牢.”
“那我不幹了.我的生命好像隨時都可能有危險,爲了一句話就要做牢,那我寧可違約也不去.”晴爾的一張小臉白了白.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從戴上我國的無價之寶開始,你就註定要和我一起回去,你是逃也逃不掉了,你只有一條路好走,那就是做我的女人和我一起回去!”
“如果我反悔呢?或者我戴着項鍊逃跑呢?”
“我會把你追回來的.”
“我又不是你們國家的公民,你無權這麼做!”晴爾說.
“是嗎?那我們就試試看.我一定會讓你同意的.”席斯帝準備好了紙筆,然後,他摘掉了眼睛.晴爾知道他想幹嘛,可隨着他的命令,她還是照做了.
“晴爾,你看着我的眼睛.”席斯帝的聲音聽上去那麼吸引人,好舒服.晴爾看向了他的綠色眸光.
“很好,現在,你在紙上寫下一句話:我向晴爾願意做席斯帝的女人,和他一起回曼摩羅國.”
“是,我寫.”晴爾照着做了.
“好了,現在閉上眼睛,30秒後再睜開.”席斯帝將晴爾親筆所寫的紙條收了起來.
三十秒後,晴爾清醒過來.她叫到:“席斯帝,你太過分了!居然用催眠術害我.”
“我怎麼會害你呢?晴爾王妃.”席斯帝的眼光突然變得很柔和.或許,在他的心裡,他已經決定讓晴爾來做他的王妃了,雖然是有點冒險,但他相信她會是他想找的人,因爲,他的心已經開始爲她而跳動了.
“王妃?你是要我冒充你的王妃?!”晴爾又是一驚,她究竟要幫席斯帝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怎麼連王妃的頭銜也冒出來了?
“不可以嗎?”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我每天得面對怎樣的狀況啊!”想想都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
“我這是在爲你提供絕佳的寫作背景和宮廷實踐,難道你不想你的讀者看到你的新作品問世嗎?”
席斯帝這句話抓住了晴爾的弱點.別看晴爾是個年青的女性作家,可是,她的毅力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有一次,爲了新小說中乞丐角色的需要,她就真的喬裝打扮後去鬧市區乞討,一連體驗了三天乞討的生活.正因爲她的這種親身體驗的精神,才讓她的作品有了活力和可信度.
在思考了再思考之後,晴爾終於被說服了:“好吧,我就來噹噹這個冒牌太子妃吧.不過,我們可事先說好,我的人身安全就全靠你這個太子了!”爲了小說,再豁出去一次吧.晴爾想着.
“一切有我!”席斯帝忍不住又偷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喂,你!”晴爾無語,用手捂着臉.這個男人是不是有偷親別人的特殊僻好啊?
“別你啊你的,去你家的時間到了.走吧.”席斯帝先起身了.
“哦,對了,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什麼?”
“你可不可以將你的墨鏡摘掉,不然你的樣子會嚇到我家人的.”晴爾解釋到.
席斯帝一個勁往前走,沒有說話,或許他正在考慮可行性.
“好不好嘛?求你啦,摘掉它好不好?”晴爾就跟在他後面懇求着.
晴爾載着席斯帝到達向家時,童俊浩已經坐在客廳裡了.晴爾將席斯帝一一介紹給家人,並以他的名義送上每個人的禮物,當然,這些禮物是她事先準備好放在車上的.
“你好,我是席斯帝,很高興認識你,晴爾經常提起你,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就像她的第三個哥哥.”席斯帝溫文爾雅得先伸出手和情敵打招呼.至於這些內容當然是他惡補的結果.
他有意所說的話讓童俊浩的臉色發生了微妙變化,但是,爲了在向家人面前表現出自己應有的風度,童俊浩勉強笑着和對方握了握手,感覺對方的手很有力,應該是經常進行鍛鍊的.
在晴爾的一再強烈懇求下,席斯帝臉上已無墨鏡的遮攔,他的一張英俊到令人印象深刻的臉終於重見天光.晴爾像小鳥依人般坐在他身旁,表現出非常親密的模樣.這種場景給了童俊浩深深一擊,當然他也沒有忽視掉晴爾脖子上那條光彩奪目的鑽石項鍊.他只好緊握雙手來控制自己的情緒.
“席斯帝先生,不介意我問你是從事什麼工作的吧?”向尚儒從席斯帝一進門,就用探究的眼光在看他,同時,也打量着童俊浩的面部表情.
啊?爸爸怎麼一開始就問這種問題,簡直是三堂會審嘛.“呵呵,爸爸,我肚子好餓,可不可以先吃飯?”晴爾想着應對的方法,席斯帝的身份那麼特殊,她總不能直截了當告訴爸爸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王子吧.她怕爸爸的心臟會受不了.
“晴爾,你別插嘴,爸爸這麼問就一定有我的道理.男人好看是沒有用的,關係是他對家庭的責任心和他的事業心,俊浩,你說呢?”向尚儒對晴爾和俊浩說着.
晴爾沒有說什麼.席斯帝的雙手卻不動聲色握住了她的手.儘管知道這是在演戲,可她的心還是狂跳了幾下,想抽手又怕被爸爸看出破綻.“自然點.”席斯帝在她耳邊極輕地說到.
“是的,伯父.今年我就會完全接手爸爸的公司,他總想着去國外輕鬆幾年呢.到時候,還請伯父多多指點我這個晚輩.”童俊浩似乎找回點自信,聲音也宏亮許多.他別開目光有意識地不去看晴爾他們.
席斯帝輕描淡寫地說:“我們家是個大家庭,主要工作都和政治經濟有關,可以說是公務員吧.”
“對,對,席斯帝在他們國家是個公務員,級別不低的.”晴爾順着他的話說.王子從廣意上來說也應該是公務員沒錯吧.
“你會下棋嗎?”向尚儒問:“一個男人如果棋藝很精湛,就說明他有恆心有毅力,做爲父親,我希望我的女兒可以永遠依靠在一個成熟穩重的懷抱中享受幸福人生.”
“我玩得最多的是國際象棋,對中國的圍棋我也懂一點.”席斯帝說.
“好啊,不如飯後和我下一盤怎麼樣?”向尚儒問.
“願意奉陪!”席斯帝說.
“聽晴爾說,你不會在這裡待很長時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想帶晴爾一起回國,因爲我愛她,也不想離開她.”席斯帝神情看了一眼晴爾,執起她的手當衆就吻了下去.他的直白讓晴爾嚇一跳,看着他認真的表情還真像有那麼回事兒,看來,他的演技還不是一般的厲害,沒有去做演員真是廣大觀衆的一大損失!
“不,你不可以,晴爾是我的!!”童俊浩一急,說出了自己心中最想說的話.
面對這種兩男爭一女的局面,客廳裡一時間鴉雀無聲.
“俊浩,席斯帝,我們到書房談吧,”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向尚儒臨時決定三個男人轉移談話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