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彼苛和澤法兩人剛剛走下樓,便看到在門口每個月貼淘汰名單的地方堆滿了人。
遠遠的聽到有人不斷重複‘潮雀’這兩個字。
‘不好!’
彼苛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出現在心中,他連忙扒開人羣,衝了進去。
一張通告貼在牆上。
‘學員福羅洛夫·瓦迪斯瓦夫,因私自逃出訓練營。經過多番尋找之後,未曾發現其蹤跡......’
彼苛看着通告當中的內容,頓時感覺氣血翻涌,眼前短暫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老大,老大...”
澤法也是看出了彼苛的不對勁,趕忙輕輕的搖晃着彼苛的胳膊,“你沒事吧”。
對於潮雀的事情,彼苛甚至連鶴都沒有講過。因爲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多,潮雀就越是危險。
即便是彼苛相信鶴、澤法、卡普等人,但是也爲了防止他們說漏嘴,給潮雀造成不可估量的危機。
但是沒有想到,還是發生了。
“我..我沒事!”
彼苛低下腦袋深呼吸了幾口,拳頭捏的嘎嘣嘎嘣直響,推開衆人朝着操場走去。
澤法很是疑惑的瞟了一眼通告的內容,又趕緊追上了彼苛,不解的問道:“潮雀失蹤了,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嗎?他不是一直都是安傑伊的狗腿子嗎”。
彼苛停下了腳步,澤法不瞭解內情,他並不怪澤法。轉過身來緊緊的抓住澤法的肩膀認真的說道:“澤法你現在給我記住了,潮雀也是我們的兄弟”。
這話一出,澤法也愣住了,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老大,你是說...潮雀一直都是...間諜?”。
彼苛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咬着牙說道:“有好幾次,如果不是潮雀的話,我和鶴估計早就死了”。
澤法再次愣住了,即便是知道潮雀是間諜,他也沒有想到潮雀竟然能起到這麼大的作用。
潮雀的形象地位瞬間在他的心中,上升了數個等級。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猙獰了起來,狠狠的說道:“肯定是綱越,肯定是綱越,又是他,又是他...”。
澤法對於之前被綱越和安傑伊欺騙的事情,就一直恨在心中,此刻更是被無限的放大。
彼苛說完話之後,繼續怒氣衝衝的朝着操場走去。既然已經確定潮雀暴露了,那他也不必在演下去。
走進操場之後,他一雙要殺人的目光緊緊的盯着綱越不放,徑直走了過去。
在看到綱越那臉上的微笑時,彼苛就再也忍耐不住他此刻殺人的衝動,感覺胸腔之中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他必須要爆發出去才行。
這一幕被鶴已經戰國看到,立刻就想到了剛剛看到的,關於潮雀的通知。
在看到彼苛此刻的反應,以他們的智商,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很多東西。
“科比,科比...”
戰國和鶴對視一眼,連忙朝着彼苛衝去。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生氣和憤怒都沒有用,反而會把把柄遞到綱越的手中。
他們此刻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潮雀是被綱越所害。而彼苛一旦和綱越發生衝突,一個誣陷上級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將已經失去理智的彼苛拉住之後,鶴雙手夾住彼苛的臉將他的視線,從綱越身上移動到自己的身上。
“你冷靜點,冷靜點”
鶴看着彼苛充滿血絲的雙眼,心疼的將他的腦袋摟入懷中,“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們。我們一定會爲潮雀報仇的”。
此時的彼苛耳朵里根本聽不進去話,腦海中不斷的出現潮雀曾經在洗澡堂救他的一幕,全身劇烈的抖動着。
若是沒有潮雀一直在暗中幫助,他彼苛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在安傑伊辦公室面對瑪姬的時候,若非是潮雀機智打斷了彼苛。估計他已經因爲殺死瑪姬,而被安傑伊當場格殺。
甚至是對於鶴也有着救命之恩,如果沒有潮雀當時的提醒,彼苛是不可能去救鶴的,那麼結局就會和現在完全不同。
終於,在鶴與戰國的連聲安慰之下,彼苛在鶴的懷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一拳一拳的砸在草坪上,沙石凝固了鮮血,只有身體的疼痛才能稍微緩解此刻他內心的痛苦。
“你說你以後不在是個小麻雀了,你他媽的倒是給我飛啊。你倒是別讓人抓住啊”
彼苛心痛的無法呼吸,他知道潮雀一直都是一個可憐人。別看他一天嘰嘰喳喳很是開朗的樣子,那隻不過是他爲了掩飾自己的內心罷了。
“你還沒來黑獅這裡領取賭贏的報酬呢,你他媽的......”
彼苛哭得已經泣不成聲,聽到彼苛嘟囔出來的這些話,站在彼苛身旁的戰國等人,也能看得出彼苛和潮雀的深厚友誼。
過命之交已不足以形容!
而就在這時,一聲急促的哨聲響起。正是綱越每天集合隊伍時的命令。
彼苛怒目看了過去,牙齒都要咬碎了,恨不得食其肉,碎其骨。
澤法等人同樣是憤怒的看向了綱越,只有正在列隊的其他人,不明所以,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讓原本關係已經緩和的彼苛和綱越,又重新變成了仇深似海的樣子。
不過因爲上次的事情,他們這次沒有隨便站隊。對於今天發生的大事件—潮雀失蹤,也產生了懷疑的態度。
綱越臉上依舊掛着溫和的微笑,慢慢的朝着彼苛等人走來。
“科比,我們要開始訓練了。你是有哪裡不舒服嗎?”,他此刻的樣子,彷彿是一個親近的長輩。
面對彼苛的咬牙切齒,完全也是一副體諒的樣子。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彼苛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他還活着嗎?”。
綱越聽到他的問話,則是假裝愣了一下,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後有些哀傷的說道:“你說的是潮雀吧,我已經派出人尋找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我問你他還活着嗎?”彼苛的聲音直接從嗓子裡噴了出來,猶如獅吼一般。
而綱越面對快要貼臉的彼苛,依舊是剛纔的樣子,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活着,也可能死了吧。我們現在只能是祈禱他還活着,你說對嗎?科比”。
彼苛真的想一拳將眼前這張虛僞到極限的臉給打爛,但是他知道這樣只會讓情況更加糟糕。
“綱越中將說的沒錯,但是祈禱可救不了殺害潮雀的兇手”
鶴突然站出來,頂在了彼苛的前面,看着綱越一臉冷笑,“我們一定會幫他報仇,把他的腦袋高高的掛在海軍正義的旗幟下,讓他被萬人唾棄”。
這讓綱越微笑的臉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而此刻已經列完隊的其他學員,也在羌的帶領下紛紛喊道:“我們一定會幫潮雀報仇,將兇手的腦袋掛在海軍正義的旗幟下”。
“......”
一聲聲的吶喊,讓周圍的海軍紛紛側目,不知情的海軍士兵,聽到這樣熱血沸騰的話,也是紛紛加入其中。
而綱越在衆人的注目之下,不得以也舉起了拳頭,咬着牙跟着喊了起來,只是他看着鶴的眼神,越來越兇狠。
彷彿在說‘我等着你來取我的頭顱’。
而鶴也針鋒相對絲毫不虛,高聲喊道:“你們放心,那一天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