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很快就過了好幾天。
隨着新春的到來,這天氣也是慢慢回暖。
在農村生活的窮苦人,是最閒不住,也是最不得閒的人。
他們居住的地方,冬季寒冷的時日比較長,從收割第二季糧食之後,基本天氣立刻就轉涼下來,隨後過不久,就進入寒冷的冬天。
直到過年節,迎新春之後,這天氣纔會放暖,大地回春,可以下田間勞作。
這中間的時日,大概需要經過快四個月的時間。
在這四個月的時間,有時被碰上冰天雪地的日子,下個兩三場的大雪;但同樣有時,沒有雪下,這天只是陰冷,寒風刺骨,一出門,便感覺到如刀割般的疼痛。
因此,這些農村人,這四個月,幾乎有兩三個月只能在家,田間的活兒根本就做不了。
這不,天氣剛剛放暖,各戶人家,都在做着下田間勞作的準備。比如修修鋤具,改改工具什麼的。
前一年,因爲林月蘭的改變,如蝴蝶效應一般,跟着就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首先是被大夫判了死刑的林明清,在林月蘭的醫治之下,已然完全恢復了健康。
再次,林老三一家子,本是村裡算是有些富裕,有些聲望,同樣的有些虛榮傲慢的一家子,卻因爲林月蘭的變化,林二牛坐牢獄,媳婦被休,林三牛被趕出林家,林四牛媳婦被休,及最讓他們一家子驕傲林大宗,被取消一進試讀書資格。
總得一個字說來:慘!
林家村地主嚴林一家,被弄得傾家蕩產。
林英姿被趕出林家村,而顧三娘因不捨女兒,也跟着一塊離開。
還有一些老實憨厚,又不去計較林月蘭是克親剋星的人家,給林月蘭幹活,改善了一家人的生活,雖不是大富大貴,但起碼一家子的溫飽已經沒有問題,還有就是,東家心善,時不時的讓工人帶一些損傷損壞的蔬菜回去,改善一下伙食。
……
這些人命運總得說來,或是直接,或是間接都與林月蘭脫不開關係。
最後,就是林月蘭本身的變化,這明面上的產業是越來越大,林家苑的人口越來越多,顯然有朝着一種不可預估的趨勢去發展。
而這個趨勢給龍宴國帶來一種怎麼樣的變化和衝擊,目前,已經無人可預知。
這些天,林家苑的上下與林家村的村民一樣,都開始悉悉嗦嗦的準備着田間勞作的工具。
林月蘭現在在林家村的田產,除了現在大棚蔬菜的一百多畝地,後來林長衛又陸續從本村或者林家買下一百多畝地。
農民必須以田伴身,但是,有些農民不得已變賣田產,比如家人病重,無錢醫治,必須賣田,又或者有其它原因不得已欠下高臺債務等等
這些急需用錢,一時半會又找不到買家的人,一般都會來找林長衛。
因爲這十里八村的村民都知道,林長衛是爲林月蘭代買田產,只要會賣的,她都需要,而且價格公道。
所以,這些人也不去計較這些田賣給林月蘭了。
林月蘭站在門前,又看中了幾個荒山頭。
她想要買下來種植些果樹。
不過,現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獨立成村,重新開宗立祠。
這天,林月蘭提着些東西來到里正林亦爲家裡。
林亦爲開門看到門外的林月蘭,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林亦爲笑着說道,“丫頭,我估摸着你也該來找我了!”
林月蘭笑着道,“里正爺爺,那就要麻煩你了!”
林亦爲搖了搖頭說道,“行了,先進來再說吧!”
林月蘭點了點頭,走進了里正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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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再從裡頭出來時,名動天下的桃源村就此啓源。
……
鎮國公府的人,這麼一鬧,這不,沒到半到時間,這京城上上下下,達官權貴,下至平民乞丐,都知道了。
戶部侍郎的嫡長女曾豔麗與鎮國公府的二嫡子蔣振燁被皇賜婚了。
這可不得了啊!
衆所周知,這曾豔麗可是名副其實的剋夫女啊。
就這麼把曾豔麗賜婚給鎮國公府的嫡二子,難道就不害怕這個蔣振燁被人害死嗎?
這皇帝到底在想什麼?
爲此,新一波的流言,又在京城的各個角落響起。
那就是鎮國大將軍仗着皇帝的寵信,想要藉着皇帝的手,害死手足,以達到繼承國公爵位,全面霸佔鎮國公府的目的。
“不然,爲何好端端的,這皇上會突然給蔣振燁賜一個剋夫的女人?”
“哦,對了,還聽說這蔣振燁自從被賜婚之後,幾天幾夜高燒不退,夜裡還勁說胡話,說他還不想死什麼的……”
“哎,我也聽說這事。這蔣振燁本身身體受傷,再加上幾日高燒不退,聽大夫說,這次高燒能挺過去,那就是平安大吉,如果不能挺過去,鎮國公府的人,也就只能準備後事了。”
“這麼說來,這蔣二公子也是挺可憐的。”
“聽說這蔣二公子自從原配妻子三年前難產去世之後,一直未娶,在給前妻守節。算起來,也是個癡情人啊。”
“是啊,我還聽說,這蔣二公子身邊的人,除了幾個通房,沒有一個妾室。這可算得上是好男人。你們瞧瞧,哪個有些富貴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不是。”
“嗯,這說來說去,讓蔣振燁娶那樣一個無才無貌又剋夫的女人,確實挺可憐的。”
反正,這是越傳越是以爲是這樣,那就是蔣振燁還真是可憐。
鎮國公府
“外面現在傳得怎麼樣了?”聞玉靜急切的問着管家。
管家低着頭恭敬的說道,“回夫人,外面的流言確實如夫人所料,越傳越廣,而且基本是向着我們的。”
聞玉靜聽罷,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下了一半,她說道,“這就好,這就好。管家,老爺呢?”
管家說道,“夫人,老爺在書房!”
聞玉靜點頭道,“嗯,你下去吧!”
管家離開之後,蔣雯在一旁聽着有些糊塗,她問道,“娘,什麼流言?”
聞玉靜說道,“娘讓人去外面散佈那煞星想利用曾豔麗剋死你哥,以達到霸佔鎮國公府的流言。只要這流言越傳越瘋,你哥獲得所有人同情時,你爹就有理由去宮裡哭訴了。
我倒要看看聖上有什麼理由因爲袒護那賤種,而把我兒的性命給害了!”她說這最後一句話時,眼裡發出恨毒的厲光。
蔣雯一聽眼睛一亮,立即笑着說道,“嗯,還是娘有辦法!我娘就是最聰明的。”如果不聰明,怎麼可能從一個外室,坐上當家主母的。
如果不這樣做,就光憑着這聖旨,他們就不能反抗,那麼,她哥就不娶那醜女人不可。
她可不要那樣又醜又蠢還剋夫的女人做嫂子。
聞玉靜點了點頭蔣雯的額頭,笑着道,“你呀就會拍孃的馬屁。行了,我要去書房找你爹去了。”
蔣雯看着聞玉靜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逐漸冷了下來,如果細看,她的眼底還有一股憤恨和怨毒。
是了,當天大鬧鎮國將軍府時,她的名聲與蔣振燁比起來,不值得一提,所以,聞玉靜這個做孃的毫無壓力的就放棄了爲她挽救名聲。
導致她現在出去,都會被人指指點點,說她真是大膽心腸又惡毒,敢在聖上面前,大罵自已的嫡親大哥,還有說她真是淫蕩,水性楊花,自以爲是等等,反正這些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她回府之後,真是又恨又怨,恨蔣振南,恨郭兵,同時也恨上了她娘。
只是,她現在不敢對她娘表露一絲恨意。
因爲,她還要看着她娘嫁一個好人家。
以前聽她孃的意思,是打算把她嫁給太子當側妃。
太子側妃,只要太子一登基,那麼她就可以當皇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皇妃可不是她的目的,她要當母儀天下的皇后!
蔣雯垂下的兩隻手,緊緊握着拳頭,眼裡有着一抹堅定!
……
鎮國將軍府
郭兵再一次匆匆忙跑到將軍,神色有些着急和匆忙。
郭兵一看到管家,就焦急的問道,“福伯,將軍人呢?”
管家說道,“郭少爺,將軍在後院練劍!”
郭兵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有閒心練劍!”
管家一聽,立即神色嚴肅的問道,“郭少爺,出什麼事了?”
郭兵疑惑的說道,“福伯,難道你們都沒有聽到外面的流言嗎?”
管家一聽,神情有些擔憂的道,“哦,聽到了。老奴也彙報給了將軍,只是將軍讓我們不要理會就是。郭少爺,你看這……”
郭兵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將軍!”
郭兵說完,就跑到後院去了。
到了後院,果然看到蔣振南在那練劍,他立即上前說道,“哎喲喂,我說大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閒心練劍呢?”
蔣振南拿着劍的動作未停下,帶着銀色的面具還是反射出銀色的光芒,他冷冷的問道,“什麼事?”
郭兵說道,“大哥,外面的流言都傳瘋了,說你爲了繼承鎮國公爵位,霸佔鎮國公府的財產,利用皇上的寵信,想要害死蔣振燁。這種流言,難道你就不管管,任它散播嗎?”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