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回到深思集團之後，連夜跟李晴瑜確定了坑英特爾的方案。
既然開發操作系統的人手即將到位，江遠傻了纔會再繼續拿出X1的技術跟英特爾交易。
江遠仔細計算了一下，照抄Windows 2055需要大約6個月時間。
所以，現階段還是不能跟微軟鬧僵，否則市場上的DT1和腦橋設備將失去生存的土壤，必須再拖8個月，保持平穩過度。
其次，在不損失X1技術的情況下，江遠還想盡量拿到5nm光刻機的技術。
這就需要一點點陰謀......哦不，策略。
......
......
第二天上午，在無數媒體的注視下，斯旺信心滿滿地帶着談判團隊進入深思集團大門。
到了會議室，就看到江遠一臉不爽地坐在對面桌子的中間，面向房門。
江遠見到斯旺，‘不情不願’地起身，勉強笑道：
“你好，斯旺先生！見到你非常高興。”
斯旺能明顯感覺到他的不高興。
不高興就對了！
任誰被人逼上門來也不會開心的。
江遠的不高興讓斯旺心中暗喜，這說明了深思集團已經準備妥協了，否則江遠的表情應該是冷淡和敵視。
不過，這也說不準，商場上爾虞我詐的事情多了去了，誰知道江遠是不是在玩陰謀詭計。
“你好，江先生，你的天賦讓世界震驚，我是你的粉絲！”斯旺半真半假地客氣了一句。
江遠不情不願地跟他握了個手，然後理都沒理其他人，就一臉陰沉地坐下了。
斯旺也不以爲意，作爲成熟的商人，他當然不會在這個時間點挑釁江遠，萬一激怒了驕傲的年輕天才就不好了。
一切以談判成功爲重。
李晴瑜看着江遠的表演，心中點了個贊，然後她扮演着一個憤怒而無力的CEO形象，冷冰冰地補上了江遠故意漏掉的禮儀。
幾分鐘後，雙方分別坐下。
深思早已不再是一年前人丁稀少的樣子，這次佔着主場之利，足足拉了20多名談判人員，滿滿當當地坐了三排。
這些談判人員中，除了分管法務和商務部門兩名副總裁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還以爲集團是被訛詐了。
深思集團對員工不薄，所以衆人同仇敵愾，虎視眈眈地瞪着斯旺等人。
斯旺一行只有9人，在氣勢上直接落在下風。
他坐下後掃了一眼氣勢洶洶的談判人員，雖然不懼，但也知道這將是一場艱難的談判。
李晴瑜首先開口，沒有任何客套就直接進入正題，冷冷地道：
“我們想知道英特爾的具體交易方案。”
斯旺聞言也乾脆地跳掉了假惺惺的禮節環節，臉上無悲無喜，鎮定地看了一下文件後，道：
“我方希望用2-4臺10nm光刻機，再加上20億美元投資建廠，換取X1芯片的技術方案和專利授權......”
“打住！”江遠直接打斷了他，冷冷地道：
“不要拿這種騙外行人的方案浪費時間！”
斯旺皺眉盯着江遠，過了一會才道：
“2臺7nm光刻機。”
“不夠，我要英特爾7nm芯片的全部技術！”江遠立即獅子大開口。
光刻機只是芯片生產鏈條上的一個關鍵生產工具，但遠遠不是全部。
英特爾還掌握着大量其他技術，這些構成了英特爾CPU強大的基礎。
斯旺肯定無法接受。
果然，他淡淡地道：
“江先生，這是不現實的。”
江遠雙手抱胸：
“那我拒絕交易。”
斯旺呵呵笑道：
“是嗎？那麼，微軟將不再支持DT1、腦橋一代和X1芯片，而且谷歌和蘋果也不會支持。同時，鷹國會立即對DT1、腦橋一代和X1芯片徵200%的關稅，另外我們還很有把握說服歐盟也這麼幹。”
“你！”江遠臉色氣得通紅。
深思集團的衆談判者紛紛直起腰桿，怒視着斯旺，頗有主辱臣死的感覺。
斯旺淡定地看着衆人，一副吃定了深思集團的樣子。
在他看來，沒有操作系統支持的深思集團，如同建在沙灘上的城堡，根本就是一推就倒。
以前微軟、谷歌、蘋果三家各自爲政，爲了自身的利益不惜坑死對方，給了深思集團可乘之機。
但是蘋果公司在大半年內市值暴跌75%的慘案發生後，驚醒了鷹國科技圈的有識之士，萬一深思集團搞定了蘋果，再把目標對準自己怎麼辦？
他們的恐懼，再加上蘋果和特斯拉背後大股東的組織，促使二十多家舉足輕重的科技公司聯合了起來，然後衝深思集團出手了，爭取一次打斷它的脊樑。
只要深思集團妥協了第一次，以後就不由它說了算了！
李晴瑜‘慌忙’按住‘暴怒’的江遠，這纔開口道：
“即便如此，產品換技術也太過分了。除非你們能拿出最新的5nm光刻機。”
江遠彷彿恍然大悟般，冷冷地道：
“對，5nm的，至少8臺，否則面談！李總，我身體不舒服，下面交給你了。”
說完，他把筆一摔，自顧自地離開了會議室。
嘭的一聲門關上了，會議室雅雀無聲。
斯旺面無表情，實際心中暗喜。
開口就好，只要有條件，就可以繼續談了。
不過8臺確實太多了，根本不可能。
現在全球的光刻機基本上都被自荷蘭的ASML公司壟斷，ASML每年的產能不過20多臺，而且早早被各大芯片廠商壟斷了。
最新式的5nm光刻機，更是英特爾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8臺？8臺豈不是要排到1年後才能全部交貨？
時間太久，遲則生變啊！
斯旺淡定地道：
“5nm光刻機本身很難向華國出售，我們需要遊說鷹國政府才能得到結論，8臺根本不可能。”
李晴瑜冷冷地道：
“我們不急，不過江總已經說了，5nm，8臺。少一臺都不行！”
她也是心中暗喜。
其實她跟江遠兩人私下裡商量的是目標是4臺，這樣的話ASML交貨起碼就要到在6個月後了。
如果談成5臺就更好了，估計要8個月才能交貨。
那時，深思集團新操作系統的預覽版估計已經上市了吧？
雖然8個月開發一款操作系統簡直如同天方夜譚，不過李晴瑜對江遠積累了足夠的自信。
既然他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自己的任務就是拖時間，越長越好。
斯旺看到李晴深的堅決態度，不由暗吸一口氣，鬆了鬆領帶，做好了長期談判的準備。
......
......
當天的談判持續了12個小時，直到晚上10點，斯旺跟李晴瑜兩人一起微笑着走出深思集團，對着外面的長槍短炮宣佈：
“經過一天的友好談判，我們雙方達成了初步意向，英特爾以一定數量的光刻機交換深思集團的X1技術方案和專利授權，具體合作細節還未確定，我們會在未來一個月內逐步確認......”
消息一出，西方輿論頓時陷入狂的歡。
被深思集團封殺的《華盛頓日報》更是直接叫囂：
“不可一世的東方江終於妥協了一次！這是第一次，但絕不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