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宗以及其它宗門,在這切磋比鬥當中,究竟會如何來針對玉清宗呢?其實玉清宗的衆人,就算是用腳指頭都能猜到,無非就是對他們的人進行狙擊,外加在擂臺上出重手。
所謂狙擊,就是玉清宗這邊,不管是哪個弟子上擂臺,對方都派出實力更強的去狙擊,讓玉清宗的弟子無法打滿積分進入“正賽”。試想,玉清宗已經是被安排在首位了,等於是太一宗之下,二流宗門裡面的第一宗門。結果,玉清宗在這論道大會上,卻只有極少的弟子,甚至可能一個都沒有,進入後邊的“正賽”,這臉打的絕對會很響。
然後在擂臺上,針對玉清宗那些明顯很有潛力的弟子,太一宗他們還可以再搞些意外。反正,築基境嘛,修爲都還不是很高,用出一些自己無法掌控的招式,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甚至金丹境、元嬰境,也一樣可以拿這個做藉口,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嘛,頂多最後口頭上表示一下歉意。
這種伎倆,絕對算不上高明,但又絕對會很有效果。
畢竟,玉清宗不可能因爲這個顧慮,就直接放棄參加這些切磋比鬥。玉清宗如果真的就不參加了,那臉面就丟得更大了,而且還沒辦法指責太一宗他們。反正,你要是不上場,人家也就什麼都不用做了,更不會承認有針對打壓玉清宗的打算。
因此,從某種角度來講,這大概也能算是一種陽謀吧。
不過,像這種伎倆,需要滿足一個很重要的條件,那就是他們太一宗等宗門,在同境界下真的有足夠的人,對玉清宗的人進行狙擊。
理論上來講,太一宗乃是堂堂一流宗門,雖然元真道君閉關不知生死,但宗門的底蘊還是十分強大的。而其它那些二流宗門,除了烏竹派之外,也都是老牌的二流宗門,也要比玉清宗的積累深厚許多。
而玉清宗,這才晉升二流宗門沒幾年。人才的培養,可不是有足夠的資源就行的,還需要有足夠的時間來讓人才成長。儘管,玉清宗從仙宮小世界中,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人才的補充,省去了不少發展積累的時間。但是,先不說仙宮小世界的人才質量如何,玉清宗的對手可不是太一宗一個宗門。
現在,不派弟子上去參加比鬥,玉清宗的聲望必然會大受打擊,而派弟子上去也一樣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面對這樣的情況,莫如是顯得頗爲頭痛,遲遲無法做出決定。而金大勝等人,對太一宗會用的伎倆也是心知肚明,自然也都十分的猶豫,誰也不願意自己的弟子在擂臺上出什麼“意外”。
就連直播間裡面,那些觀看直播的觀衆們,也都爲此分成兩派爭論不休,有說“不要慫,就是幹”,有說“忍一時風平浪靜”。當然,仍然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不斷的叫囂着讓葉贊派人上擂臺,還什麼“慫了”“沒膽”等等玩起了激將法。
別說,那些人的激將法還真管用,儘管葉贊根本不搭理直播間的事情,可架不住玉清宗這邊的弟子們也在直播間啊。那些人的激將法,可不光是對葉贊這個“主播”用的,也在不斷的刺激着玉清宗的其它人。
“師祖,我上臺去試試吧。”一位內門弟子終於忍不住向葉贊請纓道。
“師祖,讓我去吧。”於樂陽也跟着說道。
隨着這兩位弟子開口,剩下的幾位內門弟子,包括兩位女弟子也都緊跟其後,十分激動的紛紛向葉贊請戰。
就好像推骨牌一樣,這幾個內門弟子都開口了,那些跟着自己師父過來的親傳弟子,自然也不甘於落在了他們的後邊,頓時也都向各自的師父請戰。
“好了,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眼見着弟子們七嘴八舌的請戰,把諸位師父搞得相當爲難,莫如是終於忍不住厲聲喝道:“就算現在讓你們上去,以你們這樣的心境,身上的本事還能用出幾分來?”
莫如是畢竟是玉清宗明面上輩分最高的祖師了,一句話頓時就讓那些弟子們都停了下來。當然也不光是因爲莫如是的身份,就像他話裡面所說的那樣,還沒上臺就已經這樣心浮氣燥了,到了擂臺上還能發揮出幾分本事?要知道,這可不是尋常的切磋,那太一宗本來就憋着壞呢,你這不是給人家送機會去嗎。
不過這個時候,葉贊卻突然開口了,對莫如是說道:“師兄,不管怎麼說,這擂臺總還是要上的,不如就讓我帶來的這幾個弟子,先去打個頭陣吧。”
若是在不知情的人聽來,葉贊這話說得可真是夠冷酷的。
同樣都是玉清宗的弟子,同樣都是築基境的修爲,就因爲沒有被哪位宗師選爲親傳,這些內門弟子不但平時地位待遇要低人一低,遇到這種事情還得去給親傳弟子趟雷。儘管,這在任何一個宗門,都可以說是非常普遍也十分正常的情況,但這麼說出來還是顯得冷酷了一些。
但是,葉贊之所以這麼說,卻不是因爲這做法是所謂的“慣例”。而是因爲,他教導了這些內門弟子一年多,對於這些內門弟子的實力,有着足夠的瞭解和信心。
要知道,這築基境的切磋,並沒有太多的限制,除了不能使用法寶之外,隨便你想用什麼手段都可以。也就是說,只要你有足夠的財力,哪怕全程用符籙去砸,一直把積分砸到滿,也沒有任何問題。
葉贊帶領的這幾個內門弟子,要是和別人單純比修爲和武技,可能還真的是未必能強過多少人。但是,既然不限制什麼方法,只以擊敗對手爲標準,那麼能夠擊敗這幾個弟子的,恐怕還真不多。
聽到葉讚的話,那幾個內門弟子,畢竟和葉贊接觸了一年多,因此也沒人往不好的方面想,立刻就十分興奮的齊齊拱手,說道:“師祖放心,我等必定不會墜了宗門的威望!”
而直播間裡面,那些觀衆對葉贊可不熟悉,對於這幾個內門弟子的本事,自然就更是一無所知了。於是,一個個剛纔還是激他們上臺的觀衆,立刻調轉槍口開始對葉贊和玉清宗的其它人冷嘲熱諷了起來。
“哎呀,難怪參加論道大會,還帶了幾個內門弟子,原來是早就準備讓他們去做炮灰了。”
“這幾個人也是夠傻的,怪不得沒有被收爲親傳,給人做炮灰了還這麼高興。”
“只是可惜了兩位女修。”
“嗨,兩個大衆臉而已,要模樣沒模樣,要身材沒身材,有什麼好可惜的。”
玉清宗的幾個內門弟子,得了葉讚的允許,一個個都興奮的開始四下尋找對手了,自然是顧不得再看直播間裡的議論。而那些留在玉清宗,沒有來參加論道大會的玉清門人,這個時候也有些不好意思出言反駁什麼。因此,一時之間,直播間的聊天欄裡,竟然沒有了玉清宗的人冒頭。
倒是在現場的,那些築基境的親傳弟子,看到直播間裡面的議論,一個個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是,他們也不會在直播間裡去和人爭論,畢竟說的再多也不如做的,所以都要麼滿眼乞求的看向自己的師父,要麼直接向師父請戰。
不過,對於“師父們”來說,讓內門弟子們去打頭陣趟雷,雖然說出來是不太好聽,但並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就像前邊說的,內門弟子存在的意義,說得殘酷一些,就是爲了在這種時候,去當炮灰趟雷的。各個宗門,都是這麼做的,玉清宗爲什麼就不能,又有什麼心裡接受不了的。
實際上,真要說起來,內門弟子們在宗門裡面,享受着宗門的資源和培養,雖然比起親傳弟子要差了一些,但也不可能讓宗門白白養着吧。
只能說,不管是在這個世界,還是在科技世界,網絡上總是少不了一些聖母婊,以顯示自己的悲天憫人爲人生的終極目標。
再說玉清宗那幾個內門弟子,四下打量了一下週圍擂臺,很快就各自選好了自己的對手。而且,他們彷彿沒有半點自己只是內門弟子的覺悟,選的對手居然還明顯都是各宗的精英。
於樂陽來到了一座擂臺前,打量着自己選中的對手,那是一位太一宗的築基弟子。
要知道,雖然太一宗可能和其它幾宗,已經打定主意一致對付玉清宗,但他們互相之間的比拼也是毫不摻假的。而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這位太一宗的築基弟子,已經是擊敗了三個對手,拿到了三塊勝者牌,顯然實力相當不錯。
於樂陽站在擂臺前沒多長時間,擂臺上那位太一宗的弟子,應該是已經是注意到了於樂陽,手上的攻勢頓時更加凌厲了幾分,只用了幾個回合就將這一次的對手打下了擂臺。
“這位玉清宗的道友,可要上來切磋一下?”在把對手打下擂臺後,太一宗的那個弟子站在擂臺邊上,俯視着下邊的於樂陽說道。雖然嘴裡說着切磋,但是他那語氣中卻是滿滿的不屑,似乎根本就沒把對方放在眼中。
既然要切磋比鬥,各宗對於其它宗門的人,自然是早就都有了詳細的調查。更別說,太一宗和其它宗門,已經是達成了默契,要一同打壓玉清宗,又怎麼會不去了解玉清宗這些人的情況呢。因此,這太一宗的弟子,一眼就確定了於樂陽的身份,知道對方只是玉清宗的一個內門弟子而已。
堂堂太一宗親傳弟子,而且還是親傳弟子中的精英人物,面對玉清宗這麼個二流宗門裡的內門弟子,怎麼可能會把對方當成真正的對手呢!因此,太一宗的這位弟子,語氣中是滿滿的不屑,心裡也根本沒把於樂陽當回事。
而擂臺周圍,本來幾個躍躍欲試的其它宗門的弟子,見狀也都立刻停了下來,一個個看着於樂陽露出輕蔑之色。他們也早就都得到了長輩的叮囑,和其它宗門的弟子切磋,勝負當然也還是要爭一下,但也不用拼的太厲害,而對玉清宗的人就不用留手了。這麼一來,他們又怎麼會不明白,自己宗門的長輩們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呢。
“好啊,那我就來試試,還請太一宗的道友手下留情啊。”於樂陽彷彿沒有任何感覺,笑呵呵的跳到了擂臺上邊。
手下留情?雖然你只是個內門弟子,並不是這一次需要重點針對的對象,但苦頭總還是要吃一些的,就讓你躺到論道大會結束好!太一宗的那位弟子,一邊在心中暗暗冷笑,一邊拱手向於樂陽施禮,說道:“太一宗樊青,請道友賜教!”
“玉清宗,於樂陽。”於樂陽也回了一禮,然後伸手從腰間的百寶囊裡,拿出一個在其它人看來都十分怪異的鐵棍。
樊青倒是沒有搶攻,畢竟從心裡就沒把於樂陽當回事,因此看着於樂陽似乎是拿出了兵器,這才一揮手中的長劍,口中喝道:“看劍!”
樊青能夠這麼快拿到三塊勝者牌,自然有些真本事的,尤其是這一手劍法。這一劍,毫無任何花俏,如疾光閃電一般,直直的向着於樂陽就刺了過去。別看招式沒什麼變化,但光是這個速度,就不是隨便誰都能夠躲過的,套句武俠中常說的話,就叫“天下武功,無快不破”。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劍刺出來的速度再快,只要不涉及到玄奧的大道意境的力量,又能夠快到哪兒去呢?
再快,能快得過子彈嗎?
“砰!”
一聲爆響在擂臺上響起,一縷清煙從於樂陽手中那根“鐵棍”的一端幽幽升起。
而在於樂陽的對面,那正一劍向着於樂陽刺來的樊青,隨着那一聲奇異的爆響,整個人的攻勢瞬間爲之一頓。緊接着,“撲通”一聲,樊青居然跪倒在了於樂陽的面前,沒有持劍的那隻手,捂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鮮血從指縫中不住的冒出。
幸好,於樂陽沒有瞄準樊青的頭,也沒有瞄準心臟的位置,而是一槍打在了不算要害的小腹上。畢竟,不管是怎麼針對怎麼打壓,也不管玉清宗這邊怎麼反抗,大家還是要守一條底線,就是不能搞出人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