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偏遠的領地之中,五個奴隸種族已經在無人監督的情況下工作了五年,如今,終於有機會跟着自己的主人,去那整個世界最繁華的地帶看上一看了。
每個都心裡帶着希冀,希望能夠好運地成爲那幸運的十個之一。
然而,名額終究是有限的,大多數,註定只能失望而歸。
以後的日子,都是在偏遠之地按部就班地勞作下去,直到死亡。
很快,每個種族的十個名額都被選出來了,單獨站在最前面,臉上激動而喜悅,後面的牛啊,馬啊,鳥啊等都是嘆氣之色。
主人要前往神人族的宴會,需要的都是強橫的奴僕,而它們,顯然被比下去了,沒有不服,只是無奈。
所有奴隸都明白,這因爲宴會被選出來的五十位,保護領主,以後在領地的地位,一定是最高的。
它們都遺憾,可憐自己錯過了一個平步青雲的機會。
……
姜預把自己打理了一下,重新恢復了在羅虛大陸的樣子。
已經過了五年的他,依舊是以前的那個摸樣,面容有些小清秀,只是那雙眼睛,卻再也沒了以前的任意妄爲與年輕氣盛。
在這顆星球上,神人族是離鄉背井,姜預又何嘗不是?
而且,相比起已經融入這顆星球上的神人族,他這個二次離鄉背井的人,纔是真正的格格不入的異客。
就在他好不容易在羅虛大陸開始留下了心中的念想之時,命運又再次把姜預給趕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收拾好了自己,姜預走出山洞,要去參加那什麼宴會去了。
宴會是幹什麼的?那神人族的神祖閉關出來是要關懷一下後輩還是單純找個事情給自己解解悶?神人族又會搞什麼貓膩?
姜預一概不管,反正只要當個邊緣份子,混過去就行了,該這麼敷衍,就怎麼敷衍。
“走吧。”姜預說道。
而那些奴隸們看着乾淨姜預,都是心中驚訝,自家領主幹淨起來,感覺不比別的神人族差啊。
五十個奴僕連忙跟在姜預身旁,神態卻有些唯唯諾諾,生怕一個動作引起姜預這個神人族的不快。
這是這個星球的常態,所有的奴隸都只是一種物品,在神人族面前,沒有任何權利可言,而奴隸們,也都認可了這種現狀。
因爲它們生而爲奴,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姜預戴着普通人的身份,坐在鳥羽族的背上,鳥羽族也不能飛太快,要到神人族的族地,估計都兩日。
他看了一下自己領地之中的這五個種族跟來的一共五十……額,他竟然一時找不到一個量詞來形容這五個種族各異的傢伙們。
牛頭人,馬頭人,鳥羽族,魚人,地精。
五個種族各有所長,牛頭人主戰,馬頭人主行,鳥羽族主飛,魚人主水,地精主地下,它們的存在就足以維繫整個領地了。
不過,這牛頭人,怎麼感覺都有些奇怪,尤其是那個走在第二位的,總有種宮廷裡的公公們的感覺。
好吧!還真是公公!姜預臉色怪異。
雖然是被硬塞過來的奴僕,姜預也沒那種收奴隸的心思,但好歹是自己領地的,暫時也算自己的一個手下了。
“那個,你是不喜歡自己的性別嗎?”姜預指了指那邊飛着的第二個牛頭人。
那個牛頭人,聽到姜預對它說話,身子明顯一抖,心裡似乎有一片陰影被觸動。
當年,牛二就是這麼被翎大人一指,然後,公牛的一生,自此畫上了句號。
現在,又是一個神人族的一指,還沒聽清楚說什麼,它就差點被嚇尿了。
自己,有這麼嚇人嗎?姜預納悶。
牛二心裡一抖,一會兒說不出話,馬上又想到是主人在問話,不回的話那是大不敬,連忙回憶剛纔姜預說的話,想要回答。
然而,當弄明白姜預的話,頓時又傻了,這可怎麼回?這不是難爲牛嗎?
牛二,整個都不好了,直想哭。
姜預看着那淚眼婆娑的牛二,心裡怪異,這頭牛,莫非還有着什麼不足爲外人道也的過去?
牛二咬了咬牙,覺得這是個機會。自家的這個主人,雖然是神人族,但是,地位卻並不高,只是一個普通人,註定不能有什麼神藥。
那麼,這次,前往宴會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唯一的再次給自己的公牛身份正名的機會。
一念至此,牛二心中鼓起了勇氣。
“主人,小的五年,已經湊夠了足夠的貢獻,不知能否麻煩主人在族地爲小的求一份恢復身體的神藥?”牛二小心翼翼說道。
“貢獻是什麼?”姜預下意識說道,牛二那認真的樣子,讓他不好隨意敷衍。
然而,這話落在牛二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主人竟然不知道貢獻是什麼?那它過去五年工作的意義在哪裡?自己的神藥,豈不是也沒有着落了?
頓時,牛二整頭牛都要焉了,感覺牛生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這牛怎麼好像內心又受了大傷的樣子?姜預意外。
……
神人族的核心族地。
雖然宴會還有一段時間纔開始,但是,族人早已基本回來了,有的更是一直在族地生活。
“這次神祖出關,親自舉行宴會,有些人怕是再也逃脫不了了。”族地之中,幾個年輕人並肩走着。
“翎兄,怕不是一直等着神祖出關的日子,一直未婚啊!”一個年輕人揶揄道。
一旁的一個風郎神俊的青年男子,只是淡淡一笑,薄薄的嘴脣頗有一些莫名意味,眼中閃過一絲捕捉獵物的色彩。
“好了,除了開兄,各位不也是一直等着這個機會嗎?”
神人族,因爲人口稀少,基本都是一男一女的婚配,不會出現一對多的現象。
而這次的宴會,卻不是正趕來的姜預所想的普通意義上的宴會。
族地的入口處,偶爾有零星的神人族從外地趕回來,參與這次的宴會。
遠處,一個身穿霞衣,樣貌美麗,皮膚如羊脂玉膏,一雙秀眉帶着女子的溫婉,隱隱又有一絲鋒銳之氣。
這女子緩步而來,眉宇之間有着淡淡的愁緒似乎在想着接下來該怎麼破局。
族地的另一處,又是有着幾個女子在嬉戲打鬧。
“風姑娘,你說,明日的宴會,咱們究竟會和哪家的年輕公子結成姻緣?”
幾個女子面目含春地討論着。
“這次,神祖出關,每一個超過了二十歲的年輕人,都要定下姻緣擇日婚配,沒有一個能夠逃的掉,這可是關係着一輩子的大事。”另一個女子說道。
“嗯,要是有了一個強大的伴侶,以後的生活地位可想而知,要是跟了一個沒什麼用的,還要去邊緣之地吃苦,擡不起頭做人。明日一定要好運啊!”又有姑娘祈禱到。
“嗯,希望明日好運吧,能夠選到一個不錯的夫婿。”風姑娘也跟着祈禱道。
對於一個女兒家來說,結婚是人生的一大要事了,有一個可靠的夫婿更是重要,也不怨得她們這般心急。
風姑娘想起前些日子去那偏遠之地送邀請函,見到的形形色色的男子,是一再而再地突破下限。
要是跟了這麼些人,真的難以想象自己以後的遭遇。
尤其是想起了有一道邋里邋遢的身影,風姑娘更是直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要是以後自己要服侍這樣一個人,爲其生兒育女,那簡直是生比如死。
其餘幾女見風姑娘的異狀,都是心中疑惑,便問了起來。風姑娘也沒有隱瞞,將在偏遠之地見到的一個叫“江”的傢伙到底有多邋遢說了出來。
“什麼?神人族,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卑微如奴僕的青年男子,要是神祖將我們許配給他,那可怎麼辦?”那幾個女子聞言,頓時花容失色。
先前,她們雖然擔心自己明日的境遇,但是,也沒想到,夫婿的下限竟然這麼低,一個不慎,一輩子都完了。
神祖出關,神人族有多少二十歲以上的未婚之人都是統計過的,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剛好合適,也就是說,每個男性都會有婚配,每個女性也都會有,沒有一個例外。
而那個叫“江”的,同樣也是,也就是說,在衆多女性之中,總有一個會倒黴!
風姑娘也是嘆氣,這麼糟心的事兒,怎麼偏偏就讓她們這一代給遇到了。
“到時,好生表現吧,只要能夠先一步和一位公子達成一致,那麼,就不用再擔心被神祖強行隨機婚配了!”風姑娘嘆氣說道。
這一刻,衆姑娘們,無不有些幽怨這神人族的婚配古制的害人!
而就在此時,一道靚麗的身影,卻是從她們身邊走過。
“誒?茜姑娘?你也來了?”風姑娘下意識說道。
然後,她一拍腦袋,覺得自己蠢,神祖出關,哪怕是茜姑娘也逃不掉,必須回來婚配啊!
茜姑娘沒有說話,只是皺着眉繼續往前走,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這無疑使得在座的姑娘們有些不滿了。
女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嫉妒之心,尤其是一羣即將婚配的女人,還是在同一個宴會之下。
而茜姑娘,在神人族,一直“美”名遠揚,還有着男子獨有的堅毅氣質,和普通女人不搭邊,和男人們也保持距離,因此,引得不少公子的追捧。
而這次神祖出關,不知多少公子等着這個機會,想要借神祖的勢,將這個女人徹底拿下。
作爲同樣要參與明日宴會的姑娘們,心裡一比較,自然會不舒服,尤其是那些公子裡面,還有着自己心儀的人的話,就更是醋意大漲了。
拽什麼拽,明天還不是一樣的身份,就不信,你還敢像以前那樣不選。
要知道,這次可是還有着一個最骯髒的叫“江”的,到時,一個不慎,神人族最美最受人追捧的女子,卻嫁給了一個最骯髒卑微的男子,纔是真搞笑!
最美配最醜,最好是這樣,真是絕配!
其中幾個女子心裡嘀咕道,狠狠詛咒了一番茜姑娘。
……
兩日的時間過去,姜預總算趕到了這神人族的族地。
牛頭人,馬頭人,鳥羽族,魚人,地精,都是一臉震驚地看着這繁華的族地。
它們,有的是第一次來,有的是闊別已久。
神人族的族地,作爲這顆星球上,最上流的一羣人生活的地方,其繁華程度自然是難以想象的。在這裡,以往難得一見的神人族都是隨處可見,各種亭臺樓閣,宛若仙境一般。最中心的恢宏宮殿,哪怕是看過一次,都還是震撼不已。
當然,這僅僅只是對五個種族而言,姜預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畢竟,羅虛大陸,大風大浪都見過了,神人族這族地,還是差了點。
神人族的族地,有些地方,奴隸們是沒有資格進去的。
這裡,甚至有神人族來做廚師,因爲,許多神人族對於吃的,要經過奴隸的手,是非常嫌棄的。
在神人族的族地之中閒逛着,姜預時不時聽着周圍的神人族的隻言片語,突然感覺氣氛好像有些不太對。
這,怎麼像是一個相親市場?!
應該不會吧,好歹自詡爲神人族,不都該清心寡慾嗎?
然而,已經預感到了麻煩的姜預,自然不會這麼把自己給欺騙,讓瑞心的留在自己身上的分體收集了一下相關信息。
然後,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
這宴會,竟然真的就是來相親的!這神人族真是吃飽了撐的!
姜預真是頭疼無比,雖然自己當了五年的技術宅,但是自己可是已經有家室的人了,孩子都已經能夠提着醬油壺打醬油了,怎麼還能夠去相親呢?
這是不對的啊!
姜預想要轉身離去,但是,這星球就這麼大,躲也躲不掉,打的話,現在也不是時候。
總不能再來一次空間旅行,就因爲一個區區相親會?傳出去都要被笑掉大牙。
想了想,姜預還是留了下來,到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姜預隨意在族地之中,找了一個休憩之地,是一傢俬人的酒樓,進去叫了一桌子菜。
酒樓的老闆,是一個女的……姜預看了一會兒這粗狂樣貌身板,才勉強確定了這個有些殘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