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預從天鑄城祖師爺那裡得知了聖地的具體來歷,又讓瑞心提取了方纔斬殺的那些聖地中人屍體之中的記憶,把聖地瞭解了個通透。
“既然已經隱居了,又何必出世,便宜不是這麼撿的。”姜預搖了搖頭,神色冷冽。
亂世封山,盛世開門,哪有這麼好的事。
聖地在羅虛大陸危急的時候,選擇了逃避保命,如今,羅虛大陸在太北古城和大佛等人的保護下,好不容易安穩了,卻又要來奪取好處。
老老實實隱居的話,姜預也懶得管他們,現在不光出世,還犯到了姜預頭上。
既然活着隱居不好,那就到地下去折騰吧。
聖地的實力其實不賴,有着好幾位半虛之境,若是放在正常情況下,這羅虛大陸上的其餘勢力確實難以奈何。
但是,那也只是其餘勢力,到了姜預這裡,他們就完全是雞蛋碰石頭了。
……
兩尊機械神兵,每一尊都有着遠超普通半虛之境的實力,更有着一支機械軍隊分散開來。它們從九懸山同時出發,打開空間通道,消失在了九懸山。
機械軍隊已經派出了,剩下的事情瑞心會監察着,有什麼不對也會立刻提醒姜預。
如今的姜預,也不用什麼事情都自己出馬了,有着一大堆實力不錯的“小弟”,大可爲自己分憂解難。
這樣一來,他也可以暫時把聖地的事情放在一邊。
姜預轉身回到九懸山的住所之中,接下來還是好好操心一下自己的婚事,這婚事應該是辦成什麼樣的呢?
是天下皆知,還是私底下辦?
姜預也是第一次結婚,沒一點經驗,心裡不由有一些緊張。
像婚禮這樣的事情,不是說辦的越龐大越好,也不是爲了強調彰顯身份,冰莜凌也不是在意這些的人。
那冰莜凌喜歡什麼呢?
姜預走入廳堂,老乞丐正和伯母商量着選什麼好日子,冰莜凌和抱抱在一旁聽着,實際上,真正操勞的還是冰莜凌母親,老乞丐是完全覺得沒必要的,什麼時間合適就什麼時間,惹得冰莜凌母親一陣白眼。
當年,老乞丐和冰莜凌母親成親,迫於冰家和其餘勢力的威脅,在一處雪山洞裡成的親,只有他們兩個人。
如今,到了自己女兒,冰莜凌母親自然是不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冰莜凌母親很認真地看着日子,一直往後翻。
很快,冰莜凌的母親眼睛亮了起來。
“你們運氣太好了!”冰莜凌母親對姜預和冰莜凌歡喜說道。
羅虛大陸的歷史是很漫長的,每一天都有着不同的特點,而冰莜凌母親選的這個日子,竟然是萬年未遇的“天和日”。
說起“天和日”,這卻是關係羅虛大陸的一種異常景觀。
初始之時,天空之中,兩邊盡是連成一片的白雲,而中間,則有一片像是直線一樣的空處,將白雲分開,涇渭分明。
到了一個確定的時間點,兩邊的雲彩都會向着中心聚籠,最終,所有的雲彩都會合到一處,取了諧音,就叫“天和日”。
這樣的景象十分壯觀,同時發生在羅虛大陸的所有地方。
而且,這個景象也是十分神秘的。
曾經有着半虛之境想要探尋其中的奧秘,但是,飛入空中,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甚至於,以他半虛之境的力量,都沒有辦法干擾的這種景象。
姜預很驚訝竟然會有着這種日子,但是,他也不是以普通的眼光來看待的,事實證明,每一種異像後面都有着屬於自己的原因。
而這天和日,竟然連半虛之境都無法干擾,其中說不定有着什麼秘密。
有機會,或許還可以探一探。
冰莜凌母親很高興,因爲天和日是很難得的,天地相合,天地祥和,這個“合”字有着太好的寓意。
“孃親,這個時間是不是有點久了,距離天和日,還有着足足十六年!”冰莜凌看了看日子,有些驚訝地說道。
十六年?
姜預聞言,頓時一驚,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這何止是久了?
自己還想着最近幾個月就可以結婚,就可以洞房了呢!
冰莜凌的母親也是一愣,露出一些猶疑之色。
十六年,對於普通人而言,這個時間確實久了,但是,對於羅虛大陸的衆多修煉者而言,不過是轉瞬即逝的時間。
不說別的,就好比天境,都至少能有萬年以上的壽命了,而半虛之境,少說也有幾百萬年,在以萬爲計量單位的的時間下,十六年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然而,事實又並非如此。
因爲在座的五個人,從大到小,歲數都沒有一個是超過三百歲的,以後能活多久是以後的事情,至少現在,十六年就顯得有些長了。
然而,天和日確實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日子,冰莜凌母親一時之間難以取捨。
最後,這個事兒就交給姜預和冰莜凌自己了,讓他們自己做決定。
一時間,姜預和冰莜凌面面相覷,反而有些頭疼起來。
……
九懸山之中,一家人商討着家庭大事,而九懸山之外,羅虛大陸則有着轟轟烈烈的大事發生了。
聖地的出現,似乎帶給了羅虛大陸新的景象。
顛覆以前的各方勢力統治的局勢。
羅虛大陸,一雙雙眼睛都在等着下一步的計劃。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聖地遇到麻煩了。
……
“你是誰?”風神君神色凝重地望着前面的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怪異的傀儡,全身都是金屬覆蓋,模樣又頗像人類,一雙眸子冷冽非常,手中握着一把彎刀。
赫然是機械神兵之中的一位。
機械神兵冷冷地望着風神君,手中彎刀一動,心中只有任務,已經向着風神君衝了過去。
他們交戰之處,乃是聖地不遠處。
風神君剛剛從太極劍山發出戰帖,正回到了聖地。
而兩尊機械神兵兵分兩路,一尊前往聖地解決聖地之中的半虛之境,而另一尊則搜索聖地之外的半虛之境,勢要將聖地的半虛之境一舉剷除。
至於其餘的機械軍隊,就負責處理半虛之下的聖地中人。
風神君是五大神君之中的最強者,然而,他再強也只是屬於普通的半虛之境,實力和機械神兵足足差了一個檔次。
僅僅只是一道,風神君就口吐鮮血,一直倒飛。
“不可能!”
“你是誰?”
“羅虛大陸,怎麼可能有你這樣的強者!”
風神君面容驚悚,不可置信地大叫道。
而於此同時,這邊戰鬥的情況,也迅速引起了聖地的注意,兩邊距離不遠,半虛之境又是戰鬥餘波誇張,想不引起都難。
聖地之中,又是一道身體飛出,強大氣息散發,也是一個半虛之境,是曾經去西境大佛寺的楊神君。
楊神君冷着臉,當看到受傷的風神君之時,那古井無波的眼睛露出驚容。
他在感受到戰鬥的第一瞬間就趕到了,結果,事情的發展卻遠超乎他想象,風神君已經遭受重創。
這也太快了!
楊神君警惕,同時,心中在不斷猜測着,這前來伏擊風神君之人,究竟是誰?
聖地一直都對羅虛大陸有所監控,而這個監控,已經長達幾百萬年,但是,在這個過程之中,他們從未發覺有過這樣一個強者存在。
這麼多年來,唯一突破半虛之境的,就只有北境之主和太極劍山山主。
楊神君的出現,第一時間引起了機械神兵的注意,一雙眸子掃了過去,頓時讓楊神君後輩發冷。
這氣息,未免也太過可怕了!
機械神兵繼續拔刀,刀鋒一斬,強大的能量刃橫掃過去,直射向風神君,風神君本已經重傷,這要是再受一擊,那幾乎是小命告吹了。
楊神君自然知道這一點,心中暗叫不好。
他知道,自己必須是要被風神君擋下這一擊,不然,風神君必死無疑。
但是,想起機械神兵那冷冷的眸子,他一時間竟然難以動彈,這個傢伙,實力絕對和聖君是一個層次的,可以輕易抹殺他。
“不知我聖地哪裡得罪這位兄臺,這般下此殺手!”
突然,一道披着金色袍子的身影出現在風神君的面前,看得出來年歲以大,但是,神采爍爍,生命氣息十分強大。
“聖君!”楊神君見此,猛然鬆了一口氣。
聖君一直在聖地之中,機械神兵找上門來,他自然可以馬上出現,救下風神君不是難題。
風神君和楊神君都是不由得慶幸,還好他們是及時回到了聖地,哪怕是碰上了這個古怪的強者,也有聖君出手。
這個時候,他們自然不會再認爲機械神兵是一具傀儡,哪有實力這麼恐怖的傀儡?應該是修煉了什麼奇怪功法才變成這樣的一個強者。
聖君是聖地的最強者,也是統治者,這般出現,立刻就引起了機械神兵的全部注意力,一雙眸子冷冽地望着聖君。
聖君微微皺了皺眉,實際上,心裡已經是完全沉到了谷底。
是的,機械神兵的出現給了他狠狠一擊,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爲太北古城之主和大佛一死,自己是除了東海廢墟東海王以外的最強者,這人族之中,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來制衡他。
所以,他才放心大膽地讓聖地出世,想要一舉主導中域,南境和西境三個地方,讓聖地成爲人族最強的實力,所有人都要服從於聖地。
但是,如今卻出現了一個和他相同實力的人。
不得不說,這出乎了他的預料,也將嚴重影響到他之前構想的計劃。
機械神兵彎刀一提,神色冷冽,一股強大的氣息向着聖君撲了過去,這氣息滿是煞氣和殺氣,讓一旁的風神君和楊神君不寒而慄。
“你們先回聖地,我來對付他。”聖君對着風神君和楊神君說道。
眼前的敵人,確實不是自己的這兩個手下可以對付的。
“不知這位兄臺對我的兩個屬下出手,是何原因,若是他們得罪了兄臺,在下願意替他們道歉。”聖君臉上露出笑意說道。
和他相同境界的強者,不論如何,聖君也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正面碰撞上,如果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不過了。
就算以後要對付,也要事先籌謀好。
聖君自以爲像機械神兵這樣的強者,不可能無緣無故對風神君和楊神君出手,事情應該是有着商量的餘地的。
然而,機械神兵的迴應,就是一刀砍了過來。
狠厲而不帶絲毫猶豫。
和一個機械人講道理,聖君顯然打錯了算盤。
機械神兵攻勢兇猛,一刀向着聖君劈了過來,不止是對準了聖君,同樣,也是對準了後面的風神君和楊神君,還有,聖地!
聖君的臉色猛地一沉。
機械神兵這樣不給面子,讓他心裡升起一股怒火,他望向機械神兵,眸子也是變得殺氣十足。
既然不給面子,那也不要怪本聖君了。
今日就在這裡,將這個不知哪裡鑽出來的強者誅殺,以正好抹除了後患,聖地出世的計劃,依舊可以照樣實行。
聖君出手,一身金色的袍子光芒璀璨,雙手變成了鎏金色,就這麼赤手空拳和機械神兵碰撞在了一起,竟然將其手中的彎刀震得直打顫。
機械神兵面無表情,彎刀繼續劈砍,於此同時,身體之中的其餘武器也全部啓動,一個個能量衰弱器,精神干擾器,對聖君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使得聖君的眉頭直直皺起。
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
不論是機械神兵的存在,還是其攻擊方式,都給了聖君很大的意外。
羅虛大陸,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這種強者的?過去聖地對於羅虛大陸的監察都是白乾了嗎?
聖君鎏金色的雙手迸發出強大的力量,哪怕被削弱了,依舊不容小覷,這個聖君的實力,實在是出乎意料,並不是那種簡單多付的貨色。
要是正常人,多半臉上會浮現意外之色,但是,機械神兵還是冷冰冰的,不爲所動,哪怕是天塌下來的,都不動容。
這讓聖君驚歎這個傢伙好堅韌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