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莜凌的母親一陣欣慰,嘴巴笑得合不攏嘴。
當年風麟覺走後,她和冰莜凌便過着悽苦的日子,她身染重病,一切都靠着冰莜凌撐着,如今,不管是她,還是冰莜凌,總算是有了一個好的未來。
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妻子的情緒,風麟覺握住冰莜凌母親的收,不自覺安慰。
姜預和冰莜凌已經走到了內殿正前方。
一切的儀式都即將開始。
……
婚禮現場和網絡播放裡,無數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這兩道身穿婚服的身影。
這可以說的上市如今大陸上最強的兩個人了。
不論是星際之城城主還是太北古城之主,都是半虛之境,放在以前,任意一個都是可以鎮壓一個時代的存在。
而現在,這兩個人卻是同時出現在了一個時代,並且連年齡都相差無幾。
在羅虛大陸以前的歷史之中,若是同一個時代出現這樣的兩個天驕,必然是激烈爭鬥,分出個高下,但現在,卻是喜結連理,這更顯得難能可貴。
以後,這大陸,怕都是這一家人說的算了。
衆人看着姜預那挺拔的身影,還有冰莜凌那窈窕的身姿,雖然蓋着紅蓋頭,但是,僅僅一個身影,就讓很多男性不禁心生完美讚歎。
太北古城之主的一生美好的讓人羨慕,不光光是自己有着上天賜予的最嬌好的美貌,還有着無以倫比的修煉天賦,繼承了太北古城,如今,更是即將嫁給星際之城城主。
……
婚禮已經正式開始了。
在高堂之上,坐着的只有風麟覺和冰莜凌的母親,都算是冰莜凌的長輩,當然,風麟覺也算是姜預的長輩,原本姜預還想着讓自己的師傅石匠也坐上去的。
在自己的父母不在的時候,高堂上的位置幾乎是空缺的。
但是,石匠並沒有答應。
石匠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去爲姜預做這件事,姜預雖然是他的弟子,但是,着幾十年之間,他作爲一個師傅並沒有給到姜預太多的照顧,有的時候,反而是姜預反過來照顧她。
髒兮兮的石匠今天也難得換上了一身體面的衣服,坐在內殿的前方的酒席之上。
除此之外,他的周圍還坐着天鑄城其餘人,譬如柳棉笙和月慕青等。
柳棉笙可謂攜美而來,比起姜預早成婚很長一段時間,傳聞女方是柳棉笙上一世的紅顏知己,苦苦等了柳棉笙多年,如今終於修成正果。
至於月慕青,一身黑紗裹着,只露出一雙眼睛,靜靜地看着婚禮的開始,眼眸之中有着一絲絲的複雜之色。。
或許,這就是沒有緣分吧。
如果不是自己有着血海深仇,和姜預走到最後的未必就是冰莜凌了。
一個個衣裝美妙的機器人已經開始上菜了。
廚房之中,心寬體胖的菜眼眸之中燃燒着熊熊烈火,雙手霸氣揮舞,十分賣力地製造着菜餚。
相比起以前,菜的廚藝可謂突飛猛漲,當然,隨之暴漲的還有她的腰圍,一個人就佔了四五個身位。
兩者就好像賭氣一樣,你漲我就漲。
這是一個難得的能夠把整個身心都沉浸到廚藝之中的人。
姜預覺得,這傢伙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成爲羅虛大陸的廚神。
……
姜預和冰莜凌都靜靜地等着一切的開始。
今天,註定是屬於他們的最爲美好的一天。
兩人按照儀式。
修行之人沒拜天地,但是,卻還需要拜父母和對拜。
姜預和冰莜凌輕輕向風麟覺和冰莜凌母親一拜,而後,相互面對面,彎腰,兩顆頭幾乎要碰在了一起。
此時此刻,姜預內心火熱,冰莜凌反而比較冷靜。
當真正走到這一步,兩人才感覺頗有些做夢,想一想,如果沒有當初在破廟附近的雪洞裡的相遇的話,兩人或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故事。
冰莜凌以前並不是很喜歡自己的母親對於父親的癡情,哪怕現在,她和風麟覺之間依舊有着一些隔閡,但是呢,今天做出這樣的選擇,她並不後悔,反而有些期待今後的人生。
“禮成!”風麟覺哈哈一聲大笑。
臺下,響起了不絕於耳的祝賀之聲,抱抱像個皮猴子一樣高興地大叫着。
這一刻,姜預和冰莜凌,兩人終於走過了人生中最爲關鍵的一步,在整個大陸的人面前,成爲了夫妻。
兩個人心中都油然而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就好像心靈相通。
而就在這時。
整個天空發生了異象,藍色的天空被萬里白雲遮擋住,厚厚的雲彩,幾乎快要垂到了地上,只有中間,有着一條藍色的通道,將整個天空的白雲完美分成了兩邊。
而後,這兩邊的白雲皆在向着中間慢慢靠攏,等到傍晚時刻,差不多就能完全合成一片,屆時,便是整個天空都是完整的一片白雲,一點瑕疵都沒有。
天合日。
羅虛大陸的一個尤其吉利的日子。
整個大陸的生靈全部好奇地擡頭,向着這般天地異景看了去,每個都是臉帶讚歎驚訝之色。
這般景象,萬年一見,有多少生靈是一輩子都沒機會看到。
“這是老天爺都在向星際之城城主和太北古城之主慶賀嗎?”一些不知道天合日的紛紛驚呼道。
“這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啊!”
大殿前,姜預和冰莜凌攜手看着天空的景觀,兩道背影正好和天空嵌在一起
這對新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這般奇麗景象。
天合日的異象再一次把婚禮現場的氣氛給烘托地更熱烈,今日,註定是整個大陸都歡慶的一天。
“送洞房……送洞房!”這個時候,抱抱和白小象卻是在下面嚷嚷起來了,鬧騰得很。
婚禮的儀式完了,自然就是最後的送洞房了。
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
衆人都是歡笑了起來。
這新婚的時刻,可沒人敢拉着姜預喝酒,估計在離去之前,陪着熟人喝兩杯,意思一下,就得興沖沖地衝進洞房裡去。
此間,冰莜凌還是被紅蓋頭蓋着,沒人看到她的臉色如何,已經是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像是天邊的一抹雲霞一般。
“夫君,我先回屋了。”冰莜凌的聲音從紅蓋頭下傳來,清冷之中帶着一絲慌亂。
冰莜凌一道紅色的妖嬈身影,就快步去了新房。
或許,正因爲平時冷冷清清慣了,冰莜凌要面對這樣的事情,才更加顯得手足無措。
聞言,姜預心中不禁一陣酥麻,尤其是聽到冰莜凌的第一聲夫君的時候,對於記下來的活動,心裡不禁變得火熱無比。
但是,作爲新郎,他肯定不能就這麼跑了的。
冰莜凌先回房,姜預則留起來招呼內殿的熟人朋友們。
他一來羅虛大陸幾十年,雖然朋友不是很多,但是,都是關係都是比較不錯的,一些還在以前共患難過。
姜預向天鑄城的一些前輩敬酒,又和金蟬大師共飲茶水,和柳棉笙、月慕青等笑談,嚇唬白小象,時間在這樣的曲調之中緩緩度過。
整個婚禮現場賓客喧囂,熱鬧非凡。
……
暗虛大陸。
和羅虛大陸的氣氛截然相反。
一股肅殺之氣自從十年前開始,就在整個大陸蔓延開來,所有生靈都感受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每一個暗虛生靈,都從高層那裡接到了命令。
底層的暗虛生靈,僅僅知道,接下來將有一場大戰,是暗虛大陸幾百萬年來都沒有過的大戰。
而高層的半虛生靈們,都是很清楚。
他們的王,已經準備好,並且下定決心,向靈虛、羅虛、青虛、恆虛,幻虛,五塊大陸同時進攻侵入!
要統治整個世界!
這將是一場匪夷所思的戰爭。
以往,暗虛大陸都僅僅只是單個大陸作戰,天領域由三個最強大陸聯合起來就足以站穩跟腳,但現在,他們卻要向所有未被攻陷的大陸進攻。
聽起來像是一個玩笑話,暗虛大陸雖強,但是,也沒有誇張到這個程度。
但是,所有的暗虛生靈的高層都相信着暗虛王的命令。
但是,還是有着一個疑問。
暗虛王究竟要怎樣帶領他們攻入那些大陸呢?
要知道,這些大陸都是嚴防死守,幾乎沒有什麼機會。
……
天領域。
靈虛王、青虛王、恆虛王一起出關,內心都是帶着沉重。
天領域作爲暗虛大陸向三大陸的一個關口,對於暗虛大陸的一切風吹草動都尤其敏感。
“這麼多年了,暗虛王族終於按耐不住,要對我們動手了!”青虛王臉色沉重地說道。
一旦暗虛大陸全力向天領域進攻,到時,必將是一場惡戰。
天領域雖然易守難攻,但是,暗虛王族有着暗虛大陸無數生靈爲底氣,不考慮犧牲的話,進攻源源不斷,天領域真的還能夠像以前那樣擋得住嗎?
“或許我們多慮了,暗虛王族應該不會那麼糊塗,不惜大犧牲也要攻下天領域,這太虧損了。”恆虛王略帶樂觀地說道。
但是,沒人因爲他這樣一句樂觀地話二感到內心舒緩一些。
整個天領域都進入了極其緊張的時刻,三大陸無數生靈通過通道來到天領域,聚集大量軍隊,以抵抗暗虛大陸的進攻。
靈虛王心中,那股不詳的預感越來越真切。
他能感覺到,這次的暗虛大陸來勢洶洶,絕非以往可比。
那被他們遺漏的第九塊大陸,也一直沒有取得相關的消息和聯繫。
世界的導向,似乎逐漸轉向了一個極其麻煩的漩渦。
……
相比起外界大陸的風雨,羅虛大陸顯得尤其安寧。
而這些所有的安寧,全部都是得益於大陸頂級強者和各大勢力將地底生物鎮壓。
從太北古城之主和大佛的犧牲,姜預獨身陷入地底世界,北境對地底世界的鎮壓,東海王常年棲息於廢墟,無數勢力的強者和弟子變爲屍骨。
羅虛大陸經歷了多少兇險動盪,才變得如今這般安穩。
九懸山上的婚禮大殿。
一衆賓客開懷暢飲,在地底生物被鎮壓之後,他們也難得這般放鬆。
冰玉倪深呼一口氣,拿着酒杯,要是以前,她會怎麼對姜預說?
估計會邊哭着邊威脅姜預這個混蛋一定要照顧好莜凌姐吧!
“恭喜你們。”冰玉倪聲音冷冷清清,卻是有着幾分當年冰莜凌在冰家的樣子。
姜預微微一愣,心裡一嘆。
時間果然會改變太多的人啊,這個當年無法無天的小蘿莉長成了大美人,但也變得心事重重,滿是拘束。
隨即,姜預灑然一笑:“能不能麻煩你去陪一陪我家丈母孃?”
姜預只要略微一想,就知道冰玉倪心中所憂,無外乎冰族的事情。
當年,他和冰莜凌給過玉倪兩條路,冰玉倪選擇了其中艱難無比的一條,復興冰族,而放棄了另一條可以繼續當無憂無慮大小姐的路。
不過,冰玉倪不好對他和冰莜凌說的事,卻是可以對冰莜凌母親說。
畢竟,冰莜凌的母親是冰玉倪的冰姨,是長輩。
“冰姨……”冰玉倪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茫然,不知道爲什麼,一直以來心中的陰鬱減少了許多。
此時,風麟覺在和姜預一起喝酒,冰莜凌的母親正是一個人,也沒人說話,冰玉倪走到旁去,見着冰玉倪,冰莜凌母親臉上露出一絲歡喜之色。
如今,冰玉倪算是她孃家唯一能來的人了。
“小玉倪,好久不見,有沒有想冰姨?”、
冰玉倪罕見地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
姜預見此,微微一笑,也不再和衆人喝酒,去了身上的酒味,向着大殿內部的婚房而去。
身後不少人還嚷嚷着讓他再喝一會兒。
姜預搖頭,呵,傻子才和你們一直玩兒喝酒這種事……
……
婚房四面都貼着大紅的囍字,圓桌上鋪了一層紅底金刺繡的絲綢,一對紅燭宛若天上香火,在徐徐燃燒,散發出淡紅色的光芒,使得整間屋子看上去稍有亮光又不顯昏暗,頗有一番情調。
冰莜凌一身婚服,紅蓋頭的一角幾乎到達腰間,靜靜坐在牀榻之上。
身後的牀榻,大紅被之上繡着金絲鳳鸞,整整奇奇疊在後面,喜慶的紗帳被掛在兩邊。
冰莜凌就坐在正中間。
隨着時間的推移,冰莜凌的內心也開始有了一點點的緊張,到了最後,竟然有種想要逃離這裡的衝動。
就在此時,婚房的門戶被打開,一道身影已經是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