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藏禍心,君心叵測,其心當誅!”
忠叔一臉猙獰,紅着眼,梗着脖子叫嚷。
侍劍小姐姐在旁看得一頭霧水,她悄悄對着李鐵牛使了一個眼色。
燭九忠這個老頭,犯什麼毛病?
她騎乘大青鶴,將韓默和妃玉姬送回了外圍山脈,又遵照青璇仙子的吩咐,將《陰陽和合丹鼎法》送到小青山陳府。
誰知道,忠叔見到這篇大道心得,無比激動,眼睛一下瞪得溜圓,整個人彷彿打了雞血般,跳了起來,梗着脖子叫囂。
“雲重,你的狼子野心,連青璇仙子都看不下去了,哼哼!”
侍劍小姐姐滿心不解,所以,這篇大道心得,和雲重又有什麼關係?
李鐵牛投來一個無奈的眼神,他神情複雜,又垂下了頭,似乎想着什麼心事。
忠叔激動無比,捧着那篇大道心得,走到陳小寶面前,口沫橫飛勸諫。
“少爺,事情再明顯不過了。雲重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包藏禍心,暗自隱瞞下茅山宗遺庫的消息,就連青璇仙子也看不下去了。青璇仙子不信任雲重,也不信任雲重給你準備的《五行淬丹法門》那篇大道心得,所以特意讓侍劍送來這篇《陰陽和合丹鼎法》大道心得。”
忠叔越說越激動,渾濁的老眼中精光爆射,額頭青筋直跳,彷彿雲重是個十惡不赦,該殺千刀的人渣。
若雲重在他面前,他能手起刀落,手刃了雲重狗賊。
忠叔說的口沫橫飛,似乎爲了增強自己的說服力,轉身指着侍劍,振振有詞的道。
“少爺,你莫要不信,你大可以問問侍劍,青璇仙子是不是有話交代。”
忠叔又看向侍劍,目光灼灼。
“侍劍,青璇仙子是不是說,雲重狼子野心,爲人奸詐,萬萬不可信任?”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
侍劍一臉無語。
她無視忠叔熱切的眼神,語氣平淡,實話實說。
“仙子什麼都沒說,只是吩咐我,將這篇大道心得交給二公子!”
忠叔聞言,一拍桌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少爺,你聽見了,青璇仙子的態度,就是默認啊,默認雲重有問題!”
侍劍小姐姐忍不住翻白眼,什麼就默認了,忠叔這老頭在胡說什麼?
侍劍小姐姐有心反駁,剛張嘴,不遠處的李鐵牛卻用眼神示意,讓她不要開口。
李鐵牛今天的種種反常舉動,讓侍劍小姐姐滿心疑惑。
這傢伙,究竟怎麼了?
今天,整個小青山陳府,上下所有人都很奇怪!
這裡面,還包括神色陰晴不定的陳小寶。
陳小寶的性格,至情至性!
他將雲重當作好兄弟,好兄弟講義氣。
如果換成以前,忠叔當着陳小寶的面,如此大肆污衊雲重,陳小寶早就忍不住開口,維護雲重了。
但是今天,陳小寶一反常態,並沒有站出來維護雲重,反而臉色陰沉,冷冷的坐在一旁,陰鬱無比。
心中雖然充滿了疑惑,但是侍劍小姐姐還是下意識聽從李鐵牛,放棄與忠叔爭辯。
李鐵牛心中苦笑一聲,其實,他也想出言維護雲重。
但是,此時的情形,不容許他這麼做。
不僅僅是因爲氣勢洶洶的忠叔,最主要是滿臉陰沉,神色複雜,坐在一旁的陳小寶。
無論陳小寶,平時表現得多麼不堪,多麼紈絝,他終究是小青山陳府的主人。一切關於小青山陳府的事情,都由他做主。
李鐵牛心裡很清楚,別看忠叔現在氣勢洶洶,一副欲將雲重殺之而後快的模樣。可實際上,只要陳小寶不點頭,只要陳小寶護着雲重,忠叔根本拿雲重沒辦法。
可現在的問題是,陳小寶究竟還願不願意護着雲重?
李鐵牛偷瞥了一眼陳小寶無比陰沉的臉色,心中苦笑。
前些天,雲重和忠叔險些一場火併,雲重又抵死不肯承認茅山宗遺庫的事情……已經讓陳小寶心中生出一根尖刺,再難全心全意的倚重信任雲重。
唉,雲重那麼聰明的人,爲什麼會把事情鬧成這樣?
阿嚏!
雲重又狠狠打了一個大噴嚏。
這一回,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一旁的仙鶴墨蓑,卻彷彿受驚的小鳥,“刷”地一下,從浴池中竄出,帶着滿身淅淅瀝瀝的淬體液,逃竄到遠處。
它的一對黑豆小眼,滿是警惕地瞪着雲重。
防火防盜防雲重!
連續被雲重揍了兩次,仙鶴墨蓑已經學乖了。
嘿嘿,凡事不過三,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讓你揍三次,本大爺又不是傻鳥!
雲重啞然失笑,指着無比戒備的仙鶴墨蓑,笑罵道:“傻鳥,躲那麼遠做什麼……”
突然,雲重眼神一變,望向小院外,神情變得無比訝異,語氣震驚的道:“小顏夕,你怎麼來了?”
小顏夕!
這三個字,彷彿擁有無窮的魔力。
仙鶴墨蓑原本一臉戒備的神情,聽到“小顏夕”三個字後,戒備的神情煙消雲散,化爲無比的驚喜。
它搖頭擺尾,黑豆小眼中滿是喜色,樂顛顛地轉過頭,看向小院外的方向。
咦,沒人?!
仙鶴墨蓑向外一瞧,頓時傻眼了。
小院外空空蕩蕩,鬼影都沒有一個,更不用說它心心念唸的嬌俏小包子臉了。
怎麼回事?
仙鶴墨蓑歪着腦袋,黑豆小眼滴溜溜一轉,有點回過神來,隱約猜到可能是怎麼回事了……
不好!
仙鶴墨蓑心中暗道不妙,可惜爲時已晚,一道人影,帶着無窮的壓迫力,猶如泰山崩臨,出現在它身後。
砰!
一記巴掌,狠狠拍在仙鶴墨蓑後腦門上。
這一巴掌的力道之大,打得仙鶴墨蓑眼冒金星,一個踉蹌,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
雲重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躲這麼遠,心虛是吧,肯定是在背後說我壞話了!”
仙鶴墨蓑心裡那個委屈啊,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無緣無故捱了三回揍了。
所以說,這特麼是人乾的事?
仙鶴墨蓑的長喙,狠狠摩擦着地面,犁出一道道深痕。
換成以前的暴脾氣,早就跳起來,一喙戳死他了。
現在嘛,呵呵,不好意思,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