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一個冷肅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
他們剛說到“茅山宗遺庫就在……”,然後住口了,沒下文了。
就差那麼一點點!
功虧一簣!
閻森眼中滿是惱怒,不過他很快將這種情緒強壓下,硬擠出一絲笑容。
廂房裡屋的門被打開,走出來一個人影。
那人長的極爲敦實,渾身肌肉虯結。
閻森目光落在那人身上,臉上露出幾分驚喜,笑道:“石破天,你終於醒了?”
閻森心中暗歎,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昏迷了這麼多天的石破天,偏偏在這個時候甦醒了。
石破天突破銅皮鐵骨境,打通三十六個經外奇穴,獲得了肉身神通,然後便陷入沉睡之中。
雲重將其安排在苟富貴和勿相忘的廂房內,就是讓這二人能照顧石破天。
這些天,石破天一直陷入沉睡中,毫無甦醒的跡象,誰知道他竟然在此關鍵時刻甦醒了。
石破天目光深沉,並沒有立刻和閻森打招呼,反而微微皺着眉,上下審視着閻森。
石破天肉身突破到銅皮鐵骨境,渾身皮膚散發着淡淡的金光,肌肉虯結,賁張如龍,充斥着壓迫性的氣息。
饒是閻森性格沉穩,被石破天這種充滿了壓迫性的目光盯着,也感覺到渾身很不自在。
閻森笑了笑,笑容略顯尷尬生硬。
閻森,閻羅,昊天,石破天,他們四人同時被雲重招徠,成爲他的護衛。
現在來說,對雲重忠心度最高的人,無疑要屬石破天了。
以石破天的資質,今生雖然有望突破到銅皮鐵骨境,最起碼也要到七老八十開外。
而如今,石破天不過二十來歲,已經突破到銅皮鐵骨境,還不是普通的突破,而是打通了三十六個經外奇穴,覺醒了肉身神通。
石破天能有這份成就,完全是靠雲重的栽培。
淬體液和一品體魄丹,不要錢似地敞開給他供應。
再加上施展茅山寄打術,下茅真君在石破天身上留下的神力,機緣巧合之下,石破天才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潛力。
雲重對石破天的恩德,足以讓石破天對他死心塌地。
閻森毫不懷疑,如果他打茅山宗遺庫的事情敗露,讓石破天發現,石破天一定會和他翻臉,義無反顧地站在雲重那一邊,幫雲重對付他。
所以,無論如何,必須瞞住石破天。
閻森眼中精光一閃,開口道:“阿天,你不會懷疑我打茅山宗遺庫的主意吧?”
石破天聞言,眼神微微一閃,略感訝異。
他真沒想到,閻森竟然會直接把話挑明瞭。
一般來說,真的有壞心眼的人,都會表現得做賊心虛,下意識的逃避關於茅山宗遺庫的事情。
閻森現在把話挑明瞭,是不是代表他問心無愧?
閻森嘆了一口氣,道:“阿天,說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只是爲了試探一番他們二人!”
說着,閻森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狠狠瞪了苟富貴和勿相忘二人一眼。
兩人被他眼神一瞪,連忙點頭哈腰賠笑。
閻森繼續道:“誰知道,這兩人如此不經事,我稍微一嚇,他們就什麼都要往外說。”
閻森的語氣,陡然變得無比嚴厲,冷肅無比指着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
“你們二人,口風太不嚴謹了!茅山宗遺庫,如此重要的事情,以後不管是誰問起,都不能說半個字,懂了嗎?”
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被閻森罵懵了,傻愣了半天,才木訥的點了點頭。
點完頭,他們二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無限的委屈。
冤!
太冤了!
剛纔,明明是你閻師兄,威逼利誘,讓我們說出茅山宗遺庫的位置。
現在,又是你閻師兄,義正言辭,警告我們不準說。
正的,反的,都讓你說了,我們冤啊!
石破天目光一凜,盯着閻森。
閻森目光沉靜,淡淡地看着石破天。
兩道目光,在空中相撞……
良久,石破天才緩緩開口,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
“閻森大哥,以後苟富貴和勿相忘的事情,我來負責,就不需你操心了。”
閻森淡淡笑了笑,點頭道:“好的,那你以後多費心。”
說着,閻森便轉身離開。
當閻森快要邁出屋門的時候,石破天突然開口,喊住了他。
“閻森大哥,閻羅和昊天呢?”
閻森聞言,轉過身,微微一笑。
“你還不知道吧,你昏睡的時候,我和閻羅調查到有關小金蓮的線索,卻不小心在百花樓中了埋伏,幸好昊天及時趕到,纔將我們救了出來。突圍的時候,閻羅受了重傷,不適合奔波勞累,老闆身邊又缺人,我就讓昊天留下照顧閻羅,我先回來了。”
石破天目光一閃,神色變得有些古怪,審視着閻森,沉聲開口問道。
“昊天會照顧人?閻森大哥,你確定?”
閻森笑容一滯,旋即又恢復正常。
他們四人多年的交情,對彼此的脾氣性格無比熟悉。
昊天那個傢伙,說他帶傷撩撥女修小姐姐,石破天會相信。
但是,說昊天照顧受傷的閻羅,沒人會信。
昊天能把自己照顧好,就算不錯了。
閻森笑了笑,看似隨意的說了一句,“人嘛,總是會變的。昊天,現在可會照顧人了。他們就在清溪山外圍山脈,等什麼時候有空,我帶你去看看他們。”
石破天目光灼灼,盯着閻森的眼睛,認真的道:“閻森大哥,我隨時都有空,我們什麼時候去看看閻羅和昊天。”
閻森臉色微微一變,避開石破天灼熱的視線,指了指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